第212章 收尾工作(1/2)
阿赞林盘腿坐在病房的地板上,闭目打坐了整整半个小时。
他双手交叠放在丹田处,呼吸绵长而平稳,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黑气那是蜈蚣珠在帮他梳理残存的法力。
斗法最是耗神,不仅掏空了他的体力,更让精神像被拉到极致的弓弦,此刻放松下来,才觉出骨髓里的疲惫。
直到气息彻底平稳,他才缓缓睁开眼,眸子里的倦意散去不少,多了几分清明。
阿赞林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目光落在水缸里的乌鸦几人身上。
经过这半个时辰的缓冲,他们脸上的青黑之气淡了许多,原本紧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显然巫供奉的阴咒正在一点点消散,不再像之前那般噬骨。
“没事了。”阿赞林开口,声音恢复了些底气,“我把他们体内的蛊虫引出来,再开些固本培元的药材,调理一个星期左右,就能醒过来了。”
“那就麻烦苏大师了!”司机阿刀连忙走上前,脸上满是感激,双手在身前搓了搓,语气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要不是您在,乌鸦哥他们这次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阿赞林没多言,从随身的黑色挎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玻璃瓶,里面装着灰白色的药粉,散发着一股奇异的草药味。
他又拿出几根棉签,蘸了些药粉,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乌鸦、雷耀扬等人的鼻孔里。
药粉遇着热气,瞬间化作一缕青烟,顺着鼻腔钻了进去。
不过片刻功夫,几人突然张开了嘴,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嗬嗬”声。紧接着,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出现了一只通体乌黑的蝎子从乌鸦嘴里爬了出来,尾巴高高翘起。
雷耀扬的嘴角则溜出一条寸许长的蜈蚣,足肢还在微微蠕动;旁边的吴志伟嘴里,先后钻出一只毛茸茸的黑蜘蛛,蚱蜢嘴里也爬出一条细如丝线的小黑蛇,最后司徒浩南嘴里,竟爬出一只指甲盖大小的蜥蜴,眼珠子滴溜溜转着,透着股诡异的灵动。
这些蛊虫显然被药粉压制住了,动作迟缓,没了之前在皮肤下游走的凶性,安安静静地趴在几人的下巴上。
阿赞林早有准备,迅速拿出几个透明的塑料瓶,拧开盖子,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将蛊虫一只只夹进去。“这些都是养蛊的好材料。”
他看着瓶里的蛊虫,眼神里闪过一丝专业的审视,“调教好了,说不定哪天就能派上用场。”
说罢,他拧紧瓶盖,将瓶子仔细收好,放回挎包深处。
处理完蛊虫,阿赞林又从包里摸出纸笔,在床头柜上快速写了一张药方,字迹苍劲有力,上面列着当归、黄芪、首乌等十几味药材。
“阿刀,”他把药方递过去,“这药方上的药材,每天煎两次,三碗水熬成一碗,让他们按时喝。
一个星期后,体内的阴毒就能排得差不多了。”
“哎!好!我记下了!”阿刀双手接过药方,像捧着什么宝贝似的折好,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又对着阿赞林深深鞠了一躬,“苏大师,这次真是太谢谢您了,您辛苦了!”
“乌鸦是我徒弟。”阿赞林淡淡说了一句,收拾东西的动作顿了顿,眼神柔和了些,“徒弟有难,做师傅的,自然要竭尽全力。”
他不再多言,转身开始收拾地上的法器。
万鬼旗被他仔细叠好,放进专门的布袋里;域耶头骨用黑布裹紧,塞进挎包;还有那些铜铃、尸蜡、锁魂线,都被一一归置妥当,很快,原本杂乱的病房就变得整洁起来。
“我先回去休息了。”阿赞林拎起挎包,看了一眼水缸里渐渐恢复血色的几人,对阿刀说道,“剩下的收尾工作,就交给你了。”
“您放心!苏大师!保证办妥!”阿刀连忙应道,又对着旁边一个小弟挥了挥手,“快!去备车,送苏大师回别墅休息,路上一定注意安全,不能出半点岔子!”
“是!刀哥!”那小弟应声跑了出去。
阿赞林点了点头,转身走出病房。
走廊里的东兴小弟们见他出来,纷纷让开道路,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刚才那场看不见的厮杀,让他们彻底明白了这位“苏大师”的厉害。
病房内,阿刀和几个小弟围在水缸边,看着乌鸦几人越来越红润的脸色,听着他们渐渐平稳有力的呼吸,终于齐齐松了口气。
“太好了……乌鸦哥他们没事了……”一个小弟喃喃道,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阿刀也松了口气,靠在墙上,抹了把额头的汗。
他心里清楚,要是乌鸦这几个核心人物真的折在了这里,东兴社团怕是立刻就要大乱,洪兴那帮人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现在好了,有惊无险,等乌鸦哥醒了,这笔账,总有算清楚的一天。
油麻地的街角,午后的阳光被密密麻麻的招牌切割得支离破碎,空气里还残留着昨夜混战的血腥味。
洪兴的小弟们正扛着钢管在“龙记”赌档门口耀武扬威,墙面上“洪兴必胜”的涂鸦还没干透,为首的黄毛叼着烟,脚踩着门槛骂骂咧咧:“东兴的杂碎们,再敢露面打断你们的腿!”
话音刚落,街角突然传来一阵震天的喊杀声。
五十几个东兴的小弟举着砍刀和钢管冲了过来,为首的刀疤脸堂主眼睛赤红,手里的开山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兄弟们!
乌鸦哥没事了!干死这群洪兴的狗东西,把地盘抢回来!”
“干!”东兴的小弟们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嘶吼着扑了上去。
前几天被洪兴追着打的憋屈、担心乌鸦哥生死的焦虑,此刻全化作了砍向敌人的力道。
钢管砸在骨头上的闷响、砍刀劈中皮肉的脆响、惨叫声和怒骂声瞬间填满了整条街。
黄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根钢管砸中后脑勺,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他带来的十几个洪兴小弟瞬间被淹没在东兴的人潮里,有人举着钢管想反抗,刚挥到半空就被三把砍刀同时劈中胳膊,“咔嚓”一声脆响,骨头断裂的剧痛让他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手里的钢管“哐当”落地,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流出,染红了脚下的青石板。
“前几天你们不是挺能打吗?”刀疤脸一脚踹在一个洪兴小弟的肚子上,看着对方蜷缩在地像只虾米,又抬脚狠狠碾过他的手背,“抢我们的场子,砸我们的招牌,现在知道疼了?”
他手里的开山刀指着对方的脸,刀面上的血迹滴在对方惊恐的脸上,“告诉陈浩南,东兴的地盘,不是他能碰的!”
街角的混战像滚雪球似的扩大。
原本在附近观望的东兴小弟们听到“乌鸦哥没事了”的消息,纷纷从巷子里、店铺后冲出来,有的抄起路边的啤酒瓶,有的抡起拖把杆,甚至有卖水果的摊贩抓起板凳就加入了战局。
他们嗷嗷叫着,眼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把前几天积压的怒火全撒在了洪兴人的身上。
一个染着绿毛的洪兴小弟想翻墙逃跑,刚爬上半人高的院墙,就被两根钢管同时砸在背上,惨叫着摔了下来。
东兴的两个小弟扑上去,一个按住他的胳膊,一个抡起钢管往他腿上猛砸,“让你跑!让你抢我们的地盘!”
每砸一下就骂一句,直到对方的腿弯处血肉模糊,再也站不起来才罢休。
这场混战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打得洪兴措手不及。
前几天他们有多嚣张在尖沙咀的夜总会里搂着东兴曾经的坐台小姐喝酒,在油麻地的赌档里把东兴的招牌踩在脚下拍照,甚至在陈浩南的带领下,对着东兴的堂口撒尿挑衅现在就有多狼狈。
一个洪兴的小头目被追得慌不择路,一头撞进了死胡同。他转身举起砍刀,看着围上来的五个东兴小弟,声音抖得不成调:“别……别过来,我是南哥的人……”
“南哥?”带头的东兴小弟嗤笑一声,手里的钢管在掌心敲得“啪啪”响,“今天就算陈浩南来了,也得给老子躺下!”
话音未落,五人同时扑了上去,砍刀劈在他的肩膀上,钢管砸在他的膝盖上,他手里的砍刀很快脱手,整个人像个破麻袋似的被踢来踢去,脸上、身上全是血,最后蜷缩在墙角,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街对面的“金盛”茶楼里,几个东兴的堂主正站在二楼窗边,看着
“通知下去,尖沙咀的‘夜色’夜总会、旺角的‘利源’赌档,全给我抢回来!”
一个留着寸头的堂主攥紧拳头,“让洪兴知道,东兴不是好惹的!”
“还有码头的货运线,前几天被他们占了,今天必须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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