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使徒3(2/2)
为了矫正扭曲的天理。抹杀中原大地上所有生命。
正因无法自然达成。
才需要代行此事的化身。
与魔境门开启时期重叠发生的灾祸。
「…这种狗屁说辞真他妈扯淡。」
我无意识地爆了粗口。
既希望背脊发凉只是错觉。
又因联想到种种巧合而不安。
想起来了。
世界树所说的匡正天理意味着什么。
正因这世界毫无耐性。
恐怕从过去就已开始的事件。
要说没有,却偏偏存在这么一例。
那便是——
「…血魔大战。」
脱口而出的瞬间。
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数百年前。
魔境门初启不久的年代。
尚未形成如今武林盟这般正派势力的时期。
人们仅凭血肉之躯对抗虚空中开启的魔境门,与涌出的魔物艰难斗争,勉强维系和平的岁月。
就在中原格局初定之际。
简直就像不想要和平似的。
曾有过给世间带来血雨腥风的事。
即便到了现在仍被记录的第一场血劫。
那就是血魔的登场。
「…那么,血魔是代理人吗?」
为了抹除所有生命体而被世界派来的代理人。
果真是血魔吗。
之前延日川说过。
说这个世界是注定灭亡的世界。
而那场灭世灾祸正是血魔。
虽然成功封印了血魔。
但灾祸并未结束还会出现。
还说我也是灾祸。
[使徒啊]
世界树呼唤我的瞬间。
我从盘坐的树根上猛然起身。
[看来是察觉到了什么的眼神呢]
「…叫我使徒的理由是什么。」
[使徒啊…]
血魔在这种意义上算是灾祸。
如果说灾祸尚未结束。
理所当然我也会认为天魔同样是灾祸。
这是不言而喻的事。
前世引发血劫的正是天魔。
那庞大的力量与存在感强大到难以想象是人类。
若要标注为灾祸,没有比他更符合的存在了。
即便最终被神剑所杀。天魔也完全配得上灾祸之名。
可是。
「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这样的话我究竟算什么?
[使徒啊]
「我问你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眼前的存在分明是另一个世界但若说是主人.
一边告诉我这些事实.
一边塞给我,我灵魂上所谓圣痕的东西.
称呼我为使徒的理由是什么.
「是要我…是要我变成灾祸吗?」
血魔联合延日川等人之力完成了封印.
据说那就是第一次灾祸的结局.
延日川曾说过.
这个世界不会重蹈覆辙.
我的回归必定有其意义.
我就是灾祸本身.
[看来是产生了什么误解呢.]
「误解?怎么看都不是误解吧.」
少他妈放屁.
也不看看我是怎么活过来的.
通过奇迹般的回归.
为了过上不同人生拼命挣扎的样子.
想要拯救为我而死的那些人.
试图活出与前世不同的人生.
但如果这一切最终.
都只是为了让我的故土走向毁灭.
是某人早已安排好的剧本.
「…那我.」
还不如现在就死在这里.
[使徒啊.]
「别叫我使徒…!」
[过去也有过像你这样的孩子.]
正捂着凌乱的头发要喊出声时.
世界树的话语让我突然停顿.
因为那句话里蕴含的情感格外温暖.
不知不觉就变成了这样.
为什么呢?
[曾有个孩子知晓真相后哀嚎着吐血。]
「…突然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现在根本不是听这种陈年旧事的场合。
虽然很想打断这个话题。
但嘴唇却像被黏住般难以开口。
[哭得那般凄厉。无能的古树明知是自家孩子却无法拥抱。]
「自家孩子?」
树居然也会有孩子。
没来由的念头突然浮现在脑海。
[对主人而言,自己的生命就等同于孩子。]
“...”
若是因为扎根大地的主人存在才能孕育生命。
那么对主人来说那些生命就相当于子女吧。
[知道这事吗使徒。]
「你都没说过我怎么会知道。」
[你们世界并非没有主人。]
中原曾有过主人?
那么在没有主人的情况下。
魔境门开启后,血魔现世难道不是为了修正法则?
「…所以?是说主人去了什么地方吗?」
若真如此,如今我们世界的主人究竟去了何方。
[所谓逆转时间。本就是需要付出巨大代价的事。]
这话刚才也说过。
[因此产生的业力,绝非区区人类能够承受。]
「不可能承受?」
那我算什么。
[那是人类无法容纳、无法承载、更不敢奢望的力量。纵使超越人类的存在代为承受,也支撑不住的伟力。时间就是这样的存在。]
「突然扯这些不相干的干嘛…...」
[你们世界的主人,并非不存在。而是存在被抹消了。]
世界树的话语让我瞳孔骤缩。
[主人因逆流而行,让渺小人类的命运倒流而受罚。失去资格后存在被抹消。所以你才不知道主人的事。]
「…什么鬼话,说得好像世界主人帮其他人类搞回归似的….」
啊?
正说着突然抬头望向世界树。
曾是主人的存在。
竟让一个人类回归了。
我。
主人消失后的世界。
在那里除了我居然还有其他回归者。
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个挡住血魔还完成封印的人类。
正是和我一样的回归者。
世界树突然提这事是为什么?
「你….」
[使徒啊。你以为我降下圣痕是为将你当作灾厄工具吗。]
世界树的声音和最初同样。
浸透着浓重的悲伤。
[对主人而言生命如同己出…怎会如此。]
超越悲伤的,近乎哭泣的声音。
不留一片叶的枝桠与
说要阻挡狂风而盘踞的树根
莫名显得凄凉。
[知道吗使徒。]
世界树带着哭腔对我说。
[主人的圣痕原本….]
此刻才终于明白。
眼前的世界树正是
[若非亲生子嗣便无法赐予。]
我们世界曾经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