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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云笈镜鉴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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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遇乞儿垂死,众人避之,陶弘解衣裹之,背负求医,耗尽归家盘缠。

昆仑途中,见流民饿殍,虽自身干粮无几,仍分其大半。

破阵之时,屡救同伴于危难,尤以流沙中救莫怀玉最为惊险。

心中所念,唯母病容,归家之路,绝无半分贪图宝镜、求取富贵之念。其心如一泓清泉,至纯至朴,仁孝为根,诚恕为本。

镜灵之声,首次透出暖意,响彻归墟:“善哉!心似琉璃,内外明澈;志守朴拙,不役于物。孝乃仁之本,仁乃道之基。尔无赫赫之功,无惊世之才,然此一片至诚仁孝之心,无欲无求之态,正合‘至诚至公,无垢无染’之谒!此镜,当归汝执掌!”

话音落,九幽玄冥柱轰鸣,七重迷天障消散,五行颠倒阵崩解。云笈玄鉴清辉大放,化作一道温润流光,缓缓落入陶弘掌中。镜非实体,乃一股浩然而温和的意念,融入其心田。刹那间,陶弘遍体创伤尽愈,双眸神光湛然,虽布衣依旧,却隐有清气流转周身。

**第六回返尘寰清辉涤浊世**

陶弘执镜(实为镜意入心),归墟震动,生路自现。众人随其出,恍若隔世。归途中,镜意于陶弘心间流转,显化妙用:

公孙无忌心中暴戾之气受镜意感化,渐次消融,睹流民惨状,竟生不忍,解甲助其重建家园。

谢玄晖被镜意照见文心之伪,痛定思痛,焚毁浮华诗稿,深入民间,作《流民叹》《盐丁吟》,字字血泪,震动文坛。

释慧远镜前悟己过,解散随行仪仗,芒鞋破钵,入疫区施药救人,以行践言。

凌虚子镜中见长生虚妄,幡然醒悟,毁丹炉,献符法于朝廷,助治水患,导民垦荒。

莫怀玉贪念被镜意涤荡,尽散不义之财,赎买被其坑害之农户田产归还,自身经营小本生意,诚信待人。

拓跋雪心中仇火为镜意清泉浇熄,于仇家府邸前静坐七日,仇家惊惧问故,雪曰:“镜照前尘,知冤有头债有主。吾不灭汝满门,唯求真凶伏法,公义得彰。”后助官府擒得当年元凶,依律而判。其心胸豁然,遁入空门,以佛法超度亡魂。

众人各散,陶弘独归故里。茅屋依旧,老母病骨支离。陶弘跪于榻前,未及言语,镜意流转,一股温和生机自其掌心度入母体。沉疴顿消,老母面色渐转红润。乡邻闻之,惊叹不已。

陶弘自此安居乡野,耕读奉母。然镜意在心,自有感应:

遇贪官索贿,镜意微动,贪官顿觉心思如被洞穿,丑态毕现于众目睽睽之下,惶惶而退。

有豪强夺田,镜意清辉扫过,豪强忽见自身罪孽,如遭业火焚心,噩梦连连,主动退田赔罪。

值瘟疫流行,陶弘以镜意体察病源,口述药方,由乡老传递四方,活人无数。

逢大旱,陶弘依镜意指引,率乡民掘得深泉,解一方之渴。

其名不显于庙堂,然仁心所至,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方圆百里,渐成乐土,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梁帝闻民间有圣贤,数遣使征召,陶弘皆婉拒:“山野鄙夫,唯知孝亲睦邻。镜在民心,不在庙堂。”唯将镜意所感世间积弊、民生疾苦、为政得失,托使者密呈天子。萧衍初不以为意,后观各地奏报,竟与密函所言若合符节,悚然心惊,始知民间真有圣心烛照,遂减赋税,罢奢靡,整吏治,虽未根除积弊,天下稍安。

**第七回归太虚玄鉴化青霖**

陶弘奉母至孝,母享遐龄,百岁无疾而终。葬母毕,陶弘于墓庐静坐三日。镜意忽大放光明,清虚丈人之声自九天传来:“孺子功行圆满,镜缘已了。玄鉴本为涤荡浊世戾气而显,今戾气虽未尽消,然仁心之种已播,清流之势渐成。镜当归于太虚,以待未来劫数。”

陶弘了然,无悲无喜。是夜,登故乡无名山巅。镜意自其顶门透出,化作一道浩荡清辉,直冲霄汉,光耀千里,如星河倒悬。清辉所及之处:

久旱之地,甘霖普降。

病痛之人,沉疴顿减。

争讼之邻,戾气冰释。

为恶之徒,如遭棒喝,心生悔意。

庙堂之上,君臣观此异象,皆惕然自省。

清辉散入亿万生灵心田,化作一点灵明不昧的善根。云笈玄鉴本体之形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陶弘肉身亦随清辉冉冉上升,于九天之上,向清虚丈人遥遥一拜,身影渐渐淡去,与大道同归。唯余其声,回荡于山野之间:“镜非镜,心即镜;法非法,仁为法;执可破,中道存;善若水,德润身。”

自此,世间再无云笈玄鉴实体,然“心镜”之说流传千古。后人于陶弘飞升处建“鉴心亭”,亭中无镜,唯悬一匾:“仁心自照,万古长清”。凡存私欲、怀叵测者入亭,必觉心神不宁,如芒在背;而心存善念、行事光明者,则感清风拂面,灵台澄澈。天下人渐悟,真正的宝镜,不在昆仑墟,不在九重天,而在方寸灵台之间。修心养德,去私存公,即是擦拭心镜,亦是守护那曾涤荡浊世的永恒清辉。

太史公曰:

余览《云笈镜鉴录》,废卷长叹。世人皆逐外物,求奇珍,慕神通,殊不知至宝即在灵台方寸间!公孙之勇,谢子之文,慧远之慈,凌虚之智,莫贾之富,拓跋之烈,皆一时之选,然或蔽于嗔,或溺于名,或囿于私,或耽于妄,或焚于贪,或困于仇,终与大道失之交臂。唯陶弘一介寒门,无赫赫之功,无炫世之能,唯守“孝义仁恕”四字如璞玉,其心至纯,其志至朴,终得玄鉴认可。此非天眷,实乃“至诚感格,仁德通天”之明证!

镜之为用,非照妖邪,实照人心之魍魉;非赐神通,实启本性之光明。清虚丈人置镜于险绝之地,非吝啬,乃惧其落于不仁不诚之手,反成祸端。七重迷障,五行杀阵,岂在阻人?实为砺心之砥石!能破诸幻,历万劫而本心不昧者,方堪重任。

观陶弘持镜(心镜),不行霹雳手段,不显神异威能,唯以仁心化育,润物无声。解纷争于未萌,弭祸患于无形,导人心向善,此乃真“镜力”!其婉拒帝诏,非傲世,乃深知“镜在民心,不在庙堂”。权柄易腐,而民心如镜,能照见古今兴亡。

玄鉴归虚,清辉永驻。其昭示之理,亘古不移:治国平天下,其本在修身;修身之要,首在正心;正心之道,莫先于诚、仁、孝、恕。舍此根本,纵有良法美意、雄兵巨财、机巧万端,亦如沙上筑塔,镜花水月。后人当临“鉴心亭”而自问:尔心之镜,可蒙尘否?能映照几分“至诚至公,无垢无染”之清辉?切记,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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