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无声的告别与潘多拉的魔盒(1/2)
握着那个冰冷如毒蛇般的手机回到别墅,林晚星感觉自己像是踩在棉花上,每一步都虚浮而不真实。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下,将大厅照得亮堂温暖,却无法驱散她心底那一片不断蔓延的寒意。
钟管家迎上来,接过她手中的画材,关切地问:“林小姐,脸色不太好,是累了吗?”
林晚星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有点晒。星辰醒了吗?”
“小少爷还没醒,睡得正香。”
“那就好。”林晚星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径直上了楼。
回到卧室,反锁房门,她背靠着门板,才仿佛卸下了所有伪装,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她摊开手掌,看着那个黑色的、没有任何标识的手机,它静静地躺在掌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灵魂都在战栗。
她真的要走这一步吗?
窃取商业机密,背叛那个……刚刚在她面前展露出前所未有脆弱的男人?
脑海中闪过楼梯间里陆北辰那双猩红的、充满痛苦的眼睛,闪过他嘶哑的坦白,闪过他最后那声惊慌的“晚星”……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传来一阵尖锐的酸涩。
不,不能心软。
她用力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那些混乱的、不该有的情绪强行压下。
她必须记住他带给她的伤害,记住父亲的安危,记住星辰的未来。沈确说得对,留在陆北辰身边,前途未卜,苏家的“非常规手段”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她不能拿孩子和父亲去赌陆北辰那在仇恨与情感中挣扎的、不确定的良心。
自由。
只有彻底离开,才能结束这一切痛苦和纠缠。
她走到窗前,看着楼下庭院里那个如同隐形般守在车旁的司机(保镖),眼神一点点变得冰冷而坚定。
她打开沈确给的那个手机,里面只有一个预存的号码。她编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
【我需要时间熟悉环境,确定文件位置。尽快给你答复。】
发送。
很快,收到了回复,只有一个字:
【等。】
合上手机,林晚星将它小心翼翼地藏在了梳妆台一个隐秘的夹层里。做完这一切,她感觉浑身像是虚脱了一般,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正式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接下来的几天,林晚星表现得异常“温顺”和“平静”。
她不再刻意回避陆北辰,但也不再与他有任何主动的交流。当他回家时,她会如同一个安静的影子,存在,却毫无存在感。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画室,或者陪着林星辰,脸上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逆来顺受的平静。
陆北辰似乎也沉浸在那场情绪崩塌后的余波里。他变得更加沉默,周身的气场不再是以往那种纯粹的冰冷强势,而是多了一种深沉的、化不开的郁结和疲惫。他看向林晚星的目光,复杂难辨,有时是审视,有时是挣扎,有时……甚至会流露出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心翼翼的观察,仿佛在确认她那平静表象下,是否还隐藏着那日楼梯间里的决绝与指控。
他们像两个各自舔舐伤口的困兽,维持着一种诡异的、表面平静的共生状态。那架钢琴再也没有响起过,仿佛那短暂的温情与试探,都随着那场摊牌,一同被埋葬了。
林晚星利用这难得的“平静”,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她留意着陆北辰进出书房的时间规律,留意着钟管家和佣人们打扫书房的习惯,甚至借着给陆北辰送文件(由钟管家转交)的由头,短暂地、快速地扫视过书房内部的布局和陈设。
她需要找到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
这天晚上,陆北辰有重要的商业晚宴,很晚才能回来。林晚星哄睡林星辰后,独自一人坐在黑暗的客厅里,没有开灯。
月光清冷地洒进来,将家具的轮廓勾勒出模糊的影子。她的心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知道,机会或许就在今晚。
当时钟指向深夜十一点,门外传来了汽车引擎声。林晚星立刻起身,如同受惊的兔子般,迅速而无声地回到了二楼自己的卧室,轻轻关上门,却没有完全合拢,留下一条细微的缝隙。
她屏住呼吸,听着楼下的动静。
陆北辰回来了。他的脚步声比平时更加沉重,带着明显的疲惫,甚至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似乎晚宴进行得并不顺利。
他没有在客厅停留,径直上了楼。
林晚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的脚步声在经过她房门时,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那短暂的凝滞,让林晚星几乎能想象出他站在门外,看着这条门缝时,那复杂而挣扎的眼神。
但他最终什么也没做,脚步声继续响起,走向了主卧的方向。
然后是主卧房门关上的轻响。
林晚星靠在门后,缓缓松了口气,手心一片冰凉的汗湿。
她等了很久,直到隔壁主卧彻底没有了任何动静,估摸着陆北辰应该已经睡下或者醉倒,她才再次悄无声息地打开了房门。
走廊里一片漆黑,寂静无声。
她像一抹游魂,赤着脚,凭借着记忆和对这栋房子的熟悉,朝着书房的方向摸去。
书房的门紧闭着。她试探性地拧了拧门把手——锁着。
这在意料之中。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那把她偷偷复刻的书房钥匙(趁着钟管家不注意时,用软泥取得了钥匙模型),深吸一口气,将钥匙插入了锁孔。
“咔哒。”
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清晰。
她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她缓缓推开书房的门,闪身进去,然后轻轻将门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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