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替我活着签最后一份合同（2/2）

唐婉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抓起对讲机，频道里全是杂音，最后只来得及吼出半句：“告诉林……小心全息投影！”

东南亚指挥舱的空调开得很低。

老K捏碎第三支烟蒂，显示屏上陆承宇被押着走进密室的画面让他扯了扯嘴角。

“把小雨推到观察室。”他对助理说，“要让姓陆的看清，他签的每一笔，都是给那丫头续的命。”

苏映雪的指尖在全息投影控制器上跳跃。

模拟林晚秋的影像在雷达站地下室成型时，她对着空气笑了笑：“林干部，你说你最恨被冤枉……可这次，你连喊冤的机会都没有。”

陆承宇的手腕被电子锁扣得生疼。

他抬头时，观察室的玻璃后露出一角病号服——是小雨，她的睫毛在颤抖，像只被暴雨打湿的蝴蝶。

签名板上的《资产剥离确认书》泛着冷光，他看见自己的名字在“乙方”栏等着，墨迹未干，像道催命符。

“签。”押送他的保镖用枪托抵了抵他后腰。

陆承宇的喉结动了动，想起昨夜林晚秋蹲在他床前说的话：“如果他们要你签什么，就用我送你的钢笔。”那支钢笔现在正藏在他袖管里，笔帽内侧刻着“破局”两个小字。

笔尖触到屏幕的瞬间，陆承宇的视线掠过小雨床头的监护仪——心率42，正在往下掉。

他闭了闭眼，笔锋突然一转，刺入掌心。

鲜血滴在触控屏上的刹那，系统发出刺耳的警报，他藏在笔杆里的微型芯片趁机弹出，病毒程序如潮水般涌进金盾的服务器。

“备份完成。”他听见自己说，声音像浸在冰水里，“春蚕频道，上传。”

山巅观测哨的风卷着晨雾灌进领口。

林晚秋望着雷达站方向腾起的火光，睫毛上凝着细水珠。

她解开衬衫第二颗纽扣，取出挂在颈间的优盘——那是陆承宇今早趁她不注意塞进去的，贴着他的体温：“里面是我这十年的账本，每笔账钱都标着该去的地方。”

地质分析仪的屏幕亮起时，她的呼吸几乎停滞。

陆承宇血液样本的神经波动曲线在光屏上跳动，配合“真实之眼·溯”的逆向推演，一串坐标正从混沌中显现——北纬21°03′，东经101°47′，老K的秘密指挥所。

无人机群的嗡鸣从远处传来。

林晚秋摸出那支刻着“破局”的钢笔，在发送键上按下。

晨光穿透晨雾，照在她腕间的银镯上，“公私分明”四个字泛着暖光，像道刻进骨血的誓约。

“你说要替我挡一次。”她对着风轻声说，“可这一次，换我来签你的名字。”

八架无人机掠过山尖，尾焰在晨雾中划出银线，飞向那个藏了二十年秘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