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禁书秘录，弑亲诅咒（2/2）
他突然抓住苏棠的手腕，将她按在禁书上，书页的棱角硌得她生疼：“你知道吗？每次对你动杀心的时候，我都觉得心口的诅咒在发烫！它在催我杀了你，催我变成真正的怪物！”
苏棠的心脏像被生生剜去一块。她终于明白萧玦的偏执从何而来——他不是在害怕失去她，是在害怕自己会亲手杀死她，害怕诅咒应验在他们身上。
“那你为什么不杀我？”苏棠直视着他的眼睛，那里有疯狂，有恐惧，却唯独没有杀意。
萧玦的瞳孔骤然收缩，抓着她的手瞬间松开，仿佛被烫到一般。他后退几步撞在书架上，禁书散落一地，插画中女子的眼睛在月光下仿佛活了过来，死死盯着他们。
“因为我爱你。”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泪水终于决堤，“因为哪怕被诅咒反噬，七窍流血而亡，我也舍不得伤你分毫。”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开了苏棠心中所有的恐惧。她看着眼前这个被诅咒折磨得濒临疯魔的男人，看着他眼底那纯粹到绝望的爱意，突然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我有办法。”苏棠捡起地上的禁书，翻到记载解法的那一页，指尖点在“活祭”二字上，“书上说，活祭者需与受咒者血脉相融。我们有同心蛊，我们的血早就融在一起了。”
萧玦的瞳孔骤然收缩：“你想干什么？”
“用我的血。”苏棠的声音异常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用我的血代替先帝的心头血，我们一起活祭，破解诅咒。”
“不行！”萧玦想也没想就拒绝，一把将禁书撕得粉碎，“这是我的诅咒，与你无关！我不会让你用性命冒险！”
“可我们是一起的。”苏棠按住他颤抖的手，掌心的同心蛊在微微发烫，“你的疼，就是我的疼。你的诅咒，也是我的诅咒。萧玦，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
萧玦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看着苏棠眼底那不容置疑的坚定，看着她脖颈上还未消退的疤痕，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崩溃大哭：“可我怕……我怕你像母妃一样七窍流血，怕你死在我面前……我已经失去过一次了，不能再失去你了……”
“不会的。”苏棠轻轻吻去他的眼泪，动作温柔而虔诚，“相信我，也相信我们的同心蛊。它认我们为主，就不会让诅咒伤害我们。”
当月圆之夜来临时，苏棠和萧玦来到镇南侯府的祭坛。这里是淑妃当年祈福的地方，中央的石台上还留着干涸的血迹，显然曾有过不为人知的祭祀。
萧玦按照禁书的记载，将天山雪莲的汁液涂在石台四周，银色的月光透过祭坛的穹顶照下来，将石台染成一片惨白。苏棠看着他手臂上因紧张而凸起的青筋，突然握住他的手，将银针刺进两人的指尖。
两滴鲜血落在雪莲汁液中，瞬间融合成一朵妖艳的红花，在石台上缓缓绽放。
“准备好了吗？”萧玦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凤眸里写满了恐惧与不舍。
苏棠点点头，将头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开始吧。”
萧玦深吸一口气，按照禁书上的咒语低声念诵。随着咒语声响起，石台上的红花突然炸开，无数道血线缠上两人的手腕，像要将他们的血抽干。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苏棠感觉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眼前阵阵发黑。她能感觉到同心蛊在疯狂挣扎，仿佛在与诅咒对抗，手臂里的血管像要被撕裂一般。
“棠棠！”萧玦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嘶吼，他想推开她，却被血线牢牢捆住，“撑住！一定要撑住！”
苏棠想说“我没事”，却只能咳出一口鲜血。她看着萧玦眼底那浓得化不开的痛苦，突然想起他们初遇时的场景——他用银针指着她的咽喉，眼神冰冷，却在她受伤时，悄悄松了手。
原来从一开始，他的狠戾里就藏着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血线渐渐褪去，石台上的红花化作一道红光，钻进两人的胸口。苏棠感觉一阵暖流涌遍全身，剧痛瞬间消失，手臂里的同心蛊也平静下来，像在沉睡。
“结束了？”萧玦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紧紧抱住苏棠，检查着她的身体，“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棠摇摇头，看着石台上残留的血迹，突然笑了：“好像……成功了。”
萧玦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滚烫的眼泪打湿了她的发顶。他不知道诅咒是否真的破解了，但只要她还在他怀里，还能对他笑，就够了。
回到阁楼时，天已微亮。苏棠看着窗外泛起的鱼肚白，突然觉得一阵轻松。她知道，诅咒或许并没有真正消失，它可能还藏在萧玦的骨血里，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再次爆发。
但她不怕。
因为她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他们都会一起面对。就像这次活祭一样，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绝不放开彼此的手。
萧玦抱着苏棠坐在窗边，看着第一缕阳光洒进阁楼，照亮了散落一地的禁书碎片。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以后，再也没有诅咒了。只有我，和你。”
苏棠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感受着同心蛊在血脉里温柔的颤动，突然觉得，那些经历过的痛苦和恐惧，都成了此刻幸福的注脚。
禁书已毁，诅咒已破。未来的日子或许还会有阴霾，但只要身边有他，只要同心蛊还在，她就无所畏惧。
因为他们的爱，早已超越了诅咒，超越了生死，在血色与月光中，开出了最坚韧的花。
而那本被撕碎的《大齐秘录》，连同那些弑亲的诅咒，终将被阳光烧成灰烬，化作滋养幸福的土壤，让他们的爱情，在这片土地上，永远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