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MO时写出来的,别看,当作者水文好了(2/2)
“必须要杀了你!!”
因为“凌澈”的存在,曾经席卷世界的灾难“崩坏”,如今都只能算是小小的磨难,甚至……某种程度上成了人类的“助力”。
因为,与“他”带来的、无差别、无理由、无法抗拒的“毁灭”相比,崩坏……简直像是一场可控的灾难演习。
也正因为“他”的存在,这个世界的战斗方式早已被迫改变。远程操控机甲成为主流。
但更多时候,他们的任务并非战斗,而是……想尽办法将“他”诱导、驱赶到无人区或废弃地带,用空间换取时间,试图延缓那无法避免的、更大范围的毁灭……
废墟中心。
那个有着幽蓝色双眼的青年,似乎被这巨大的动静吸引了注意。他微微歪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刚刚睡醒般的茫然。
啊……谁啊……是在叫我吗……
哦……对……我叫凌澈……
叫我的是……凯文?他好像……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认识的……朋友?还有谁来着……名字……有点模糊了……
那裹挟着刺骨寒流与炽热烈焰的巨剑,带着凯文倾注了所有愤怒与绝望的力量,撕裂空气,当头劈下!
然而,就在剑锋即将触及青年发梢的刹那——
一只由纯粹的、幽蓝色光芒凝聚而成的巨大手臂,毫无征兆地从青年身侧的虚空中探出!它并非实体,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存在感”,精准地、轻描淡写地……一把抓住了那柄燃烧的巨剑!
“滋啦——”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仿佛物质被急速侵蚀消解的细微声响。那坚固无比、蕴含强大崩坏能的巨剑,连同缠绕其上的能量,在幽蓝手臂的“握持”下,如同被投入强酸的金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寸寸崩解、化为细密的黑色飞灰!
青年抬起头,幽蓝色的眼眸平静地“看”着眼前这台奋力挣扎却纹丝不动的白蓝机甲。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冰冷的金属外壳,跨越了遥远的物理距离,直接“落”在了某个基地深处、正因机甲反馈的恐怖力量而浑身剧震的白发青年身上。
他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个温和的、甚至带着点旧友重逢般怀念的笑容:“好久不见啊……凯文。”
“苏……和梅……还好吗?”
随着这句仿佛家常问候般的话语最后一个音节落下——
嗡……
一种无形的、无法理解的“波动”,以青年为中心,无声地扩散开来。
如同按下了终极的删除键。
眼前奋力挣扎的白蓝机甲。
远处正扑来的粉色与樱色的特殊机甲。
更远处,那些严阵以待、炮口早已充能完毕却根本来不及发射的常规机甲阵列……
所有金属的造物,所有能量的光芒,所有存在的痕迹……
都在同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结构”与“存在”。
没有爆炸,没有闪光。
只有一片片、一团团、如同被风吹散的黑色灰烬,簌簌飘落,覆盖了本就死寂的大地,为这座毁灭之城又添上了一层新的、绝望的“尘埃”。
青年看着眼前瞬间空荡下来的世界,幽蓝色的眼眸里似乎掠过一丝……淡淡的遗憾?
啊……是有急事吗?走得真快啊……
真可惜……还想……多聊聊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
嗯……
接下来……
该往哪儿走呢……
他随意地转动了一下视线,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荒芜的四周。然后,像是随意地挑选了一个方向,迈开脚步,继续他那漫无目的、却又注定带来终结的……前行。
遥远的基地深处。
属于凯文的那个控制舱,屏幕早已彻底暗了下去,只剩下仪器微弱的指示灯在黑暗中闪烁,映照着凯文僵坐在驾驶椅上的身影。
他眼中的怒火,如同被冰封的岩浆,凝固在瞳孔深处,灼烧着,却无法喷发。那深沉的悲怆,更是如同烙印,刻在脸上,挥之不去。
控制舱厚重的合金门外,传来了梅的声音,那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凯文……这次……你太冲动了……”
舱内死寂了片刻。
随即,凯文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痛苦嘶吼,从紧咬的牙关中迸发出来,撞击着冰冷的舱壁:
“可是……那可是……”
他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撕裂般的绝望:
“一百二十七万人啊!!!足足一百二十七万!!!”
“你让我怎么冷静?!!”
“我们赶到的时候……只看到……只看到最后那对可怜的母女……就在他面前……就在他面前!那样绝望地……死去!!”
“可恶……可恶……可恶啊!!!”
拳头狠狠砸在冰冷的控制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伴随着牙齿几乎要咬碎的、令人心悸的摩擦声。
门外,梅沉默了。她能想象舱内凯文此刻的痛苦与无力。最终,只有一声更加沉重、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的叹息传来:
“凯文……你……好好休息下吧……”
脚步声响起,渐渐远去,留下控制舱内那令人窒息的黑暗,以及凯文再也压抑不住的、痛苦而绝望的、如同呜咽般的低吼,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梅没有回头,径直走向指挥室。
巨大的全球地图在中央屏幕上无声地展开,冰冷的蓝光照亮了她疲惫而苍白的脸。
地图上,曾经代表人类繁荣的密集光点,如今只剩下零星、稀疏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微弱标记。
屏幕一角,一行猩红刺目的数字,如同最终的审判书,冰冷地跳动着:
残存人类:586,371,23
这是“凌澈”开始他那无法理解、无法阻止的毁灭之旅后,这颗星球上……最后剩下的生命之火。
不到曾经的六分之一。
在绝对的、无差别的“毁灭”面前,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