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2)
虽说是一间未住人的空屋子,但亦有干净的床榻和供人消遣的笔墨等物。
张静娴确实很累,径直将发间的青玉簪子拔下来,她安安静静地伏在榻上闭上眼睛。
只是没想到,原本打算的小憩片刻变为了绵长的睡眠,等到她从昏沉中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
她也不怎么在乎,摸索着点燃了屋中的烛台,自己寻了一本书拿在手中翻看。
嗯,生僻字很多,深奥难懂的典故也不少,张静娴觉得远远不如谢丞相的文集通俗好读,不过还是坚持读完了大半。
后来,她估摸着时辰打开了锁着的房门,慢吞吞地从房中走出来。
一名女使经过,看到突然出现的她吓了一大跳,人张静娴刚好识得,是胡璇。
“奴见过夫人。”胡璇带着惊诧朝她行礼,似乎意外她居然出现在此处。
张静娴也懒得纠正她的称呼,看了一眼四周寂静的房屋,问她谢使君歇息了没有。
“戌时将过,使君已经……歇下。”胡璇的回答中有短暂的停顿,听起来有些莫名。
但张静娴未曾注意到,她只要知道谢蕴已经宿在屋中入睡便足够。
“膳房往何处走”接着,她又问了胡璇一个问题,为自己找些吃食。
张静娴不挑剔,吃的能用来果腹就行,这个时辰膳房的人应该也歇息了,所以她准备自己走过去,“残羹冷炙也可。”
胡璇明显地愣了一下,沉默地在前为她引路。然而走了一小段路,这个前世不甚看得惯她的女使蓦然停下脚步,眼睛忍不住瞄她,“夫人,以您的身份怎么能用残羹冷炙。旁边有一处单独的膳房,奴记得其中有人守夜。”
小膳房距离这里刚好不远,是为了夜晚谢蕴和人议事所设。
张静娴也想起来了,低低嗯了一声,往一个方向走去,前世她去过小膳房很多次。
到了那里,守夜的人果然没闲着,灶中有火,火上还温着软烂的米粥。
张静娴无视守夜人的愕然,熟练地找到陶罐中美味的鱼鲊和清爽的腌胡瓜,配着一碗米粥认认真真地吃了一顿暮食。
之后,她和守夜人道了谢,不让人帮忙,将瓷碗等器具清洗干净。
时间更晚了一些,整座府邸都仿佛沉寂下来,偶尔吹来一阵风,带着凉意。
张静娴踩着几片落在地上的叶子,循着记忆返回了客院,这时表兄他们也入睡了,不会发现她依旧宿在原来的房间。
大婚之夜,她不算清醒时饮下合卺酒与他睡在一起就罢了。
清醒过后,她能避则避能躲则躲,根本不想和他有任何亲密的接触。
张静娴轻手轻脚回到黑乎乎的屋子,为了不让人发现,连烛台都未点。她简单地用房中的热水清洗了身体,换上柔软宽松的衣裙,走向帷幔后的床榻。
此时,黄莺的木笼子是空的,它在辨认出这里没有危险后,就不喜欢住在笼子里面了。
反正又高又茂密的树冠多的是。
屋中没有了小鸟的叫声,也没有其他声音,张静娴只听到了自己弄出来的动静,她放心地掀开帷幔,想也不想就躺了下去。
然而躺下去的瞬间,她的眼眸睁大,急急就要弹跳起身。
可是太迟了,身下被她压着的人躺在带着她气息的榻间,听着她窸窸窣窣弄出的声音,早已经血液沸腾按捺不住,岂容她逃离。
他的一只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握着她的腰,牢牢地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上。
柔软与坚硬碰撞的那一刻,谢蕴翻了个身,更把她密不透风地困在方寸之地,无路可退。
“你怎么会在…唔”张静娴的心跳飞快,惊慌地出声问他,胡璇不是说谢使君已经歇下了吗
她张开的唇瓣给了他可乘之机,谢蕴直直地盯着她的脸,手臂鼓起青色的脉络,不由分说掐着她的下巴,探入其中。
如此激烈,如此炽热,宛若深渊中的火山爆发,他要拖着她一起活活烧死。
张静娴脑袋晕眩,唯一能看清的只有他沉冷的双眸,和中午她甩开他的手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上一瞬浅浅地笑着勾引他,下一瞬就冷漠地与他拉开距离,她凭什么以为自己会放过她。
不会!
张静娴仰起了头,眼睫毛急促地颤动,终于在濒临窒息的时候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她半阖着眼睛望着那双幽深的黑眸,断断续续将后半截话说出口,“怎么在我住的客院。”
“因为我知道,阿娴不会老老实实地做我的夫人。眼下,坏心眼的阿娴不就被我逮住了”谢蕴垂眸看她,压低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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