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侍茶有功（2/2）

官员们悄悄交换眼神——

太后虽未明说“赦免”，但这话里的意思已是昭然。

蓉妃立刻放下团扇，藕荷色宫装的裙摆轻晃，语气柔得像浸了蜜：“太后仁慈，元朗如今既已悔悟，不如让他戴罪立功……”

话音未落，萧珩便上前一步，玄色袍角扫过地面，声音清冷却坚定：

“太后，国法不可废。赵元朗毒害朝廷命官并嫁祸于人，按律当斩！如今只罚流放三千里，已是皇恩宽宥。珩，身为前大理寺卿，余以为，太后一句夸赞便废黜刑罚，恐难服众。”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热油里，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在萧珩身上，殿内瞬间鸦雀无声。

太后脸上的笑意彻底僵住，握着如意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她虽知萧珩刚正，却没料到这刚认祖归宗的嫡孙，竟会在自己寿宴上当众驳她的话，让她在百官面前失了颜面。

可寿宴正盛，她若是动怒，反倒落了“不辨是非”的话柄。

沉吟片刻，她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宽和：“承熙刚回宫中，怕是还不知晓‘变通’二字。哀家并非要废黜律法，只是念及元朗有一技之长，想给他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罢了。”

蓉妃立刻接话，团扇掩着唇角，语气越发柔和：

“太后说的是，承熙皇子也是一片公心，只是今日是太后寿辰，这般较真倒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不过也难怪，皇子刚从宫外回来，不知宫里的规矩，想来也不是故意要驳太后的面子。”

这话看似在为萧珩辩解，实则暗指他“不懂规矩”“故意失仪”，句句都在往太后心上扎。

太后听了，脸色稍缓却仍有不快，目光落在皇帝身上，似在等他表态。

皇后竭力压下眸底翻涌的惊色，萧珩这一举动，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她攥紧衣角，心中正飞速盘算着缓解眼前尴尬的法子，却又不敢贸然开口，只能将一丝期待的目光，轻轻落在皇帝身上。

裴衍放下玉杯，指尖敲了敲桌案，声音不高却带着帝王威严：“承熙刚正，朕知晓。但今日是太后寿宴，先不谈刑罚之事，免得扫了寿宴的兴致。赵元朗的案子，待寿宴过后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