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芯片、直播与燃烧的倒计时（2/2）
猩红的倒计时数字在屏幕上同步闪烁：
**【清除协议：theta级-激活！】**
**【倒计时：00:33:05…00:33:04…】**
就在这千钧一发、毁灭即将降临的瞬间！
“家人们！快看！这是什么？！”
一个带着浓重地方口音、有些变调的年轻声音，如同破锣般在混乱的人群边缘炸响！
所有人，包括即将按下按钮的洛璃，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只见人群外围，一个戴着厚厚眼镜、头发乱糟糟的年轻男人（正是之前直播里那个眼镜男张伟），正高高举着自己的手机！他不知何时，竟然挤到了陈伯刚才站立的中心位置附近，趁着混乱，用手机镜头对准了陈伯还没来得及完全收回口袋的右手！
手机屏幕上，正在运行的赫然是那个大型直播平台的App！直播并未中断！镜头正对着陈伯那只紧攥着的、露出囚服布片一角的右手！布片上，那颗灰色的、不起眼的纽扣清晰可见！而更关键的是，在张伟手机镜头超近距离的捕捉和直播平台的算法放大下，布片边缘微微掀开的一角，赫然露出了里面那一点银白色的、冰冷的金属光泽！
“芯片！是那个U盘芯片！帝律师找到的铁证！它没被搜走！它藏在纽扣里！在陈伯手上！”张伟激动得声音都劈了叉，对着手机镜头疯狂嘶吼！他显然一直关注着直播，也看到了地上帝壹划下的血字，瞬间联想到了关键！
轰——！
直播间的弹幕如同海啸般瞬间爆炸！
“卧槽！纽扣芯片？！”
“帝律师牛逼！这都能藏住！”
“铁证！真的是铁证！宏远和王德发完了！”
“快！保护陈伯！保护芯片！”
“警察呢？！检察院呢？！证据在这里！”
现场的媒体记者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所有的镜头瞬间从陈伯的脸上移开，齐刷刷地对准了他那只紧攥布片的右手！闪光灯如同暴雨般疯狂闪烁！人群彻底沸腾了！无数人试图往前挤，想看得更清楚！场面瞬间失控！
陈伯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下意识地想将手藏进口袋，但为时已晚！那只握着致命证据的手，暴露在全网直播的镜头下，暴露在无数双贪婪或热切的眼睛前！
街角。
洛璃悬停在红色按钮上的指尖，在张伟那声嘶吼响起的瞬间，猛地顿住！
冰灰色的瞳孔骤然收缩！屏幕上代表陈伯的红色标记周围，瞬间被无数代表“直播信号源”、“媒体关注度”、“信息传播路径”的黄色、橙色光点和线条疯狂覆盖！如同在目标周围瞬间引爆了一颗信息炸弹！
**「警告！污染载体（芯片）信息暴露！扩散路径：指数级增长！信息污染风险：Ax！」**
**「接触点净化失效！重复！接触点净化失效！」**
**「执行theta级清除协议（目标：帝壹）优先级不变！倒计时继续！」**
冰冷的电子警报声在车内尖锐响起！洛璃的指尖缓缓离开了那个红色的按钮。那冰封般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如同精密仪器遭遇意外干扰般的凝滞。计划被打乱了。污染载体以一种她未曾预料的方式、在极短时间内暴露于亿万目光之下，强行绑定了汹涌的民意！此刻再强行“净化”，无异于向沸腾的油锅投下核弹，后果无法预估！
她冰灰色的眼眸，深深看了一眼屏幕上那被无数光点淹没的陈伯，又转向另一个分屏——那辆黑色厢式货车正驶离高速出口，朝着远郊一片被标注为“高度管制区”的灰色区域驶去。
**【清除协议：theta级-激活！】**
**【倒计时：00:28:47…00:28:46…】**
时间，依旧在无情流逝。
而污染源帝壹，正被送往最终的“净化”之地。
工棚区现场。
混乱已经升级为彻底的骚动！警察试图维持秩序，但面对汹涌的人潮和疯狂的媒体，显得力不从心。陈伯被几个年轻力壮的工友死死护在中间，如同惊涛骇浪中的小船。他死死攥着口袋里的布片和芯片，老脸上充满了惊惶，但眼神深处，却燃烧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孤狼般的凶狠！帝律师用命换来的东西，绝不能丢！更不能被抢走！
“让开！都让开！保护证据！”陈伯嘶哑地吼着，在工友的掩护下，奋力朝着工棚深处挤去！他们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要守住这最后的火种！
直播镜头紧紧追随着他。
弹幕疯狂刷屏。
“保护陈伯！”
“芯片不能丢！”
“全网见证！看谁敢抢！”
“@最高检@公安部出来干活！”
一场围绕着这颗致命纽扣芯片的全民追逐战，在城中村的陋巷中，在亿万网民的注视下，轰然拉开序幕！
而城市的另一端。
那辆黑色的、象征着湮灭的厢式货车，已经驶入一片被高墙、电网和茂密树林环绕的、没有任何标识的灰色建筑群深处。厚重的金属大门在它身后无声地关闭、锁死，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光线和声音。
转运舱被平稳地卸下，推入一个灯火通明、布满各种复杂仪器和透明隔离舱的、如同未来实验室般的巨大空间。空间里弥漫着冰冷的金属气息和淡淡的臭氧味。
“目标抵达净化中心。生命体征稳定。污染核心活性：可控。”一个穿着白色密封防护服、声音经过处理的身影在控制台前汇报。
“准备连接‘忒弥斯’主脑，进行深度扫描及湮灭程序初始化。”另一个同样防护的身影发出指令，声音冰冷，“清除协议：theta级，最终阶段，启动。”
几只如同章鱼触手般的、闪烁着金属寒光的机械臂，从天花板上无声地降下，精准地悬停在帝壹的转运舱上方。机械臂末端，探出细长的针状探头和闪烁着幽蓝光芒的扫描装置，缓缓对准了帝壹紧闭的左眼。
猩红的倒计时，在中央主控大屏上跳动到了最后三十分钟：
**【清除协议：theta级-激活！】**
**【倒计时：00:29:59…00:29:58…】**
冰冷的机械臂，带着非人的精确和冷漠，缓缓刺向那装载着“污染源”的眼球。
燃烧的倒计时，与湮灭的进程，同步走向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