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鬼市奇遇现转机（1/2）

暗门合拢，密室陷入一片昏暗，只有门缝透进一丝微弱的光线，映出空气中浮动的尘埃。外面巡阴司卫兵的呵斥声、翻箱倒柜的嘈杂声、以及顾青衫先生从容不迫的应对声，清晰地传了进来。聂秋痕（聂秋痕）紧张得魂体微颤，下意识地抓紧了林曦（林寒）的手臂。林曦屏息凝神，魂力内敛，如同蛰伏的猎豹，一旦外面情况有变，便会立刻出手。

外面的顾青衫先生，便颇有风范。只听他语气平和，带着几分书卷气的讶异：“各位军爷，这是何故？老朽一介寒儒，在此开馆授课，安分守己，怎会与叛党有涉？”

“少废话！有人看见可疑分子逃入此巷！每户必查！让开！”卫兵蛮横道。

接着是翻动书卷、挪动桌椅的声音。顾青衫并未阻拦，只是淡淡道：“军爷请便。只是这些书籍乃是老朽心血，还望轻拿轻放。”

搜查持续了片刻，似乎一无所获。一个卫兵不耐烦道：“头儿，这穷酸地方，除了破书就是破竹子，藏不了人！走吧，别处看看！”

“晦气！走！”脚步声渐渐远去，院门被重重关上，外面恢复了寂静。

又过了一会儿，暗门被轻轻推开，顾青衫探进头来，面带歉意：“让二位受惊了。巡阴司的人已经走了，暂时安全了。”

林曦和聂秋痕这才松了口气，走出密室。堂屋内被翻得有些凌乱，但顾青衫似乎并不在意，开始不慌不忙地整理书籍，动作从容，仿佛刚才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风波。

“顾先生，给您添麻烦了。”聂秋痕歉然道。

“无妨，无妨。”顾青衫摆摆手，笑道，“这枉死城啊，就是这样，三天一小查，五天一大搜，习惯了。坐，喝茶压压惊。”

他重新沏上热茶，茶香袅袅，驱散了几分紧张气氛。冯骥才故事里，再大的风波，也总有一杯热茶、几句暖心话的余地。

三人重新落座。经过这番共患难，彼此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顾先生，您怎么会在这枉死城？”聂秋痕忍不住问道，眼中满是关切。

顾青衫叹了口气，目光有些悠远，缓缓道来。原来，他本是人世间一位散修，与聂秋痕的母亲，即聂小倩的姐姐，是至交好友。当年聂秋痕母亲因不满青丘对妹妹小谢的处理，带女离开，他曾多方相助。后来聂母郁郁而终，他继续云游，一次为救一群被邪修掳掠的孩童，与强敌斗法，虽击退敌人，自身却也受了重创，魂魄受损，不得已兵解，阴差阳错来到了这枉死城。因其学识渊博，性情温和，渐渐在此立足，开了这间“青衫书寓”，收些鬼童教授诗文，偶尔也帮人撰写文书、调解纠纷，勉强维持魂体不散，倒也落得个清静。

“没想到，秋痕你也遭此大难，流落至此……唉，真是造化弄人。”顾青衫唏嘘不已，看向聂秋痕的目光充满慈爱。

聂秋痕听得眼圈泛红，哽咽道：“顾叔叔，您受苦了……”

林曦在一旁静静听着，心中对这位身处逆境却依然保持风骨、教书育人的老者，生出几分敬意。这枉死城中，也有这等清流人物，冯骥才式的市井奇人，果然无处不在。

“顾先生博学，可知这枉死城中，是否有相对安全通往阳间的途径？”林曦切入正题。

顾青衫沉吟道：“确有几条路。一是官道，由‘转轮司’把持，需有地府正规批文，层层盘剥，且轮回风险极大，非你我所愿。二是些隐秘的‘阴阳缝隙’，多被‘剥衣亭’、‘血河帮’等大势力掌控，作为走私或逃犯通道，凶险异常，且需付出巨大代价。三嘛……”他压低了声音，“便是传说中的‘还阳古道’，据说是上古遗留，可直通阳世特定地点，但早已湮没无踪，且入口变幻莫测，寻找难度极大。”

林曦心中一动，“还阳古道”？这听起来与“星晷古道”有异曲同工之妙，或许有所关联？

“此外，”顾青衫继续道，“城中龙蛇混杂，消息灵通者不少。二位若想打探消息，或可去‘鬼市’碰碰运气。只是鬼市鱼龙混杂，务必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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