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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铁血沙场磨英雄!国色归心新妇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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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雍转头跑过去,沿途搓了搓脸,努力让冻僵的面孔挤出一点温和的笑意:“嫂嫂何事吩咐”

风雪吹开车帘缝隙,映出冯妤半张脸。连日顛簸让她原本就尖俏的俏脸更显清瘦,但露出的肌肤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细腻如上等白瓷。

那双秋水般的眸子,此刻盛满了不安和忐忑,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蝶翼般微微颤动。

“奴家尚未与刘使君圆房,还是先以姑子相称吧。

简雍心道是,这位新妇,心思倒是细腻。

“冯家姑子何事”

“沿途听从事说了不少汉军攻城拔寨之时,奴家斗胆敢问————刘使君————

他——是何等人”

她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简雍微微一怔,隨即咧嘴笑了,他拍掉鬍鬚上的冰渣,眼神望向北方,带著一种自然而然的敬意:“刘使君啊”

“冬不服裘,夏不操扇,雨不张盖!士卒未安营,將军不入帐!与士卒同寒暑,共劳苦,並饥饱!”

“是以刘使君號令三军之眾,將士攻城爭先登,野战爭先赴,闻金声而怒,闻鼓声而喜,自古用兵者,未有如此也。”

简雍语气鏗鏘,充满自豪。

冯妤静静地听著,眼中有些茫然。

这些军旅之事,离她太遥远了。她需要的不是一位被將士神化的將军,而是一个可以託付终身的人。

冯妤关上帘子沉默了片刻,帘后的声音更轻,也更执著了:“奴家不懂兵事,只问刘使君性情如何”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用尽了力气,才吐出那个最关心的问题:“主要是,刘使君————会待奴家如何”

简雍脸上的豪迈之色收敛了。

他拧开酒葫芦,这一次没有灌,只是凑到鼻端深深嗅了嗅那辛辣的味道。

他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带著一种罕见的认真:“那我就与姑子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刘玄德————是个好人。”

“好人”

冯妤的声音带著一丝困惑:“怎般个好法”

简雍笑了,笑容里有感慨,更有一种生死相托的赤诚:“我这人吧,虽说平日最爱嬉皮笑脸,没个正形,老爱戏弄他,占他些小便宜,但是————”

“若玄德哪天真遇到了塌天的大麻烦,需要人拼命!我简雍,就是把这条命豁出去,也会挡在他前面,绝不皱一下眉头。”

“若是我简雍哪天掉进了黄泉路,他刘玄德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跳下来捞我!哪怕拼得粉身碎骨,他也会来!铁血丹心,生死不负,这就是我认识的刘玄德!”

“姑子若真心对玄德,玄德必然以真心对姑子。”

车厢內陷入了长久的寂静。只有车轮碾压冰雪的吱呀声和呼啸的风声。

冯妤攥著香囊的手指,不知何时鬆开了些许。简雍这一番粗糲的话语,像一道灼热的暖流,缓缓注入她冰封的心田。

她见过太多的虚情假意,嫡母刻骨的鄙夷,亲生父亲的冷漠,生在雒阳官场的人情世故中,真心是最为难得的。

简雍话语中那份混著痞气却重逾千斤的生死不负”,让她久违的感到了安心。

良久,车帘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嘆息:“简从事能以性命託付之人,想必定然是良人了。”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几不可闻,似带著一种难以启齿的惶恐。

“出门之时,大母曾与映说,边塞军旅粗野,颇有些不堪的习俗,譬如兄弟同享,父死子继————”

后面的话细若蚊蚋,淹没在风声中,但那份深入骨髓的恐惧却清晰地传递到了简雍耳中。

简雍闻言,先是一愣,隨即猛地爆发出大笑。

他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哈哈哈!嫂嫂!我的好嫂嫂!”

他一边擦著眼角笑出的泪,一边用力拍打著冰冷的车辕。

“我们这些边州汉子,是命苦,生在了长城根下,胡马蹄前,干著刀头舔血的营生,我们命硬,手糙,风沙里打滚,可我们不是不通礼义廉耻、不知人伦纲常的野人畜生!”

“同享一妾那是草原上未开化的野胡才干得出来的腌臢事!”

“真要论说起来,还是雒阳这种脏事儿多些。”

“那些內地的清流士人,不是最喜欢把小妾拿出去待客吗”

“听说那党人楷模袁本初,至今都被袁术骂不是袁家的种呢。

他擦乾眼泪,收敛了笑容,神情变得异常郑重,对著车厢方向,一字一句,如同宣誓:“嫂嫂放心!刘玄德此人,顶天立地,襟怀坦荡,如日月昭昭!其心其行,可对鬼神,可鑑天地,他断不会行此齷齪之事,更不会欺凌於你,他若有丝毫慢待,我也第一个不答应!”

闻言,车厢內,冯妤终於彻底鬆了口气。

车驾再度启程,出了西河,就是五原郡內的曼柏城。

在往北,雪已停。

她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整理了一下因顛簸而略显凌乱的鬢角,又轻轻拂了拂深衣上的褶皱。

车帘缝隙间透进几缕微弱的冬日阳光,恰好落在她低垂的侧脸上。

长长的睫毛在细腻如瓷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下唇也微微抿起,竟透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粉润。

那双原本盛满绝望泪水的秋水剪瞳,此刻却如同被雨水洗过的夜空,渐渐沉淀出一种奇异的寧静。

“五原郡到了。”

“马上过大河,去河阴。”

她微微侧头,窗外的风景变为昏黄的大漠。

冬天的肃杀和沙漠交替,让隨行人员心底一沉。

冯妤的两个婢女看到库布齐沙漠这种不毛之地,嚇得躲在车中哭了两天。

正如汉军北上时一样,冯妤的心中也颇为寂寥。

简雍嘴上说的再好,可边地始终是边地。

“嫂嫂见了这般大漠,可害怕吗”

“实不相瞒,我第一次跟玄德过来时,是真想跑回幽州。”

冯妤明眸微眨:“那简从事怎么没跑”

“舍不下那帮兄弟唄。”简雍笑道。

“你还没见过玄德,或许对他没什么感觉。”

“当你见了这个人你就会明白,他身上真有种与生俱来的魅力。”

“就是明知上刀山下火海,可只要是他顶在前头,我们就能不怕死的跟著他往前冲。”

此刻,冯好的心中,除了那面对大漠的未知茫然,竟也悄然滋生出了一点,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

那位未曾谋面的夫君,那位被简雍以性命相托的“铁血丹心刘玄德”,那位“顶天立地如日月昭然”的刘使君,究竟是何模样

寒风呼啸,但车厢內少女紧蹙的眉头,却在不知不觉间悄然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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