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近身缠斗（2/2）

“当啷！”

刺刃再也无法握持，脱手飞出，划过一道幽蓝的弧线，撞在远处的墙壁上，然后掉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晓歌右手腕传来钻心的剧痛，大概率已经骨裂，这让她连贯的动作出现了一瞬间不可避免的凝滞与破绽。

就是现在！

云凌眼中精光爆射，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般猛然扑上！用全身的重量和冲击力将她狠狠地撞倒在身后的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左手如同铁钳般死死扣住她完好的左手手腕，将其反拧压制在墙上，右臂则迅速前伸，用手臂最坚硬的前臂骨部位紧紧勒住了她纤细却充满韧性的脖颈，全身力量压下，将她整个人牢牢地禁锢在自己与冰冷的墙壁之间，动弹不得。

晓歌如同被困住的雌豹，依旧在奋力挣扎，完好的左手指甲试图抓挠云凌的手臂，膝盖凶狠地顶撞他的腰腹，手肘向后猛击他的肋骨……但云凌此刻毫无保留的力量如同钢铁枷锁，远超她的预估。

所有的挣扎都如同石沉大海，无法撼动分毫。窒息感开始清晰地传来，肺部火辣辣地疼痛，视野边缘开始出现旋转的黑斑，耳中的嗡鸣声越来越响。

然而，预想中脖颈被瞬间扭断或者喉骨被压碎的致命一击，并未到来。

挣扎的力道，随着氧气的减少和希望的泯灭，渐渐变小。晓歌停止了这看似徒劳的无谓反抗，身体因为脱力和缺氧而微微颤抖着。

她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如同蝶翼般的蓝色睫毛在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上投下脆弱的阴影。

一种奇异的、近乎释然的平静，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取代了她之前眼中所有的冰冷、杀意以及那深藏的痛苦与挣扎。

“……动手吧。”

她的声音因为颈部被压迫而变得嘶哑、微弱，却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解脱般的疲惫，

“……这样……结束……也好。”

结束了。死在这个莫名其妙的任务里，死在这个实力强悍、眼神锐利的陌生男人手里，或许……比继续在那条看不到尽头、只有更多鲜血与罪孽的黑暗道路上挣扎前行，最终拖着被源石彻底侵蚀的残躯，被组织像丢弃一件报废工具一样抛弃在某个肮脏的角落，要干净得多，痛快得多。

至少……她不用亲自去执行那道杀死孩子的命令了。这算不算……另一种形式的赎罪？或者说，懦弱的逃避？

她平静地，甚至带着一丝期待地，等待着那最后的、终结一切的黑暗降临。

然而，回应她的，却不是冰冷的死亡触感。

勒住她脖颈的手臂力道，竟然稍稍放松了一丝，让她得以吸入一口珍贵而灼痛的空气。随即，她听到头顶极近处，传来一个声音——那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里，竟然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玩味？甚至可以说是……不合时宜的轻松？

那个男人，云凌，竟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嘴角咧开一个让她无法理解的弧度。

他低下头，灼热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硝烟与汗水味道，喷在她敏感耳畔的蓝色发丝上，说出了一句让她全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思维彻底陷入停滞和空白的话：

“杀你？”

他的笑声低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洞悉了一切般的古怪意味，

“我可不会杀你，晓歌。”

晓歌！

他叫出了这个名字！不是组织内部那个冰冷无情的代号“无声者”，而是……“晓歌”！这个几乎被她自己遗忘，只在最深的梦境里偶尔浮现的、属于“过去”的名字！

巨大的、排山倒海般的震惊，如同零下百度的冰水，瞬间浇遍了晓歌的全身，穿透了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让她所有的挣扎、那点可怜的释然、甚至对死亡的准备，都彻底冻结、粉碎！她猛地睁开了双眼，金棕色的眼眸因极度骇然而收缩到了极点，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混乱以及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死死地、几乎是痉挛般地盯住了近在咫尺的、那个带着让她无法理解笑容的男人。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