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我们打个赌（1/1）

“你猜错了！她肯定能借来，而且不止1万，因为我妈家那些亲戚都很团结。”清尘说。

“我们打个赌。我就赌你妈借不来1万块，别说1万了连5000都借不来。”夜阑信心满满。

“那你输定了！”清尘毫不在意的说。

沈心兰骑车远去的背影越来越模糊。

她先去了大妹家，说实话对于大妹是否愿意借钱给她，她没有什么信心，因为她了解这个妹妹，嫁给了一个没本事的老实人，一辈子生活拮据也存不下几个钱。姑且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借不借的随缘吧！

然而，她还没有到大妹家，住在院外的大妹的婆婆远远的看到她过来，呲溜一下钻进屋将门关上。

等到沈心兰走过来时，看到的就是一副无人在家大门紧闭的样子。她寻思着这事儿不应该，今天是周末，就算大妹要去干活，孩子们总归是在家的。她邦邦邦的敲门，里屋始终没有动静。难道有什么其他事，他们都不在家。

“她姐来了。”大妹婆带着笑从自家门里出来，只在刹那脸上都是担忧的神色，“听说清辉犯了事，现在怎么样了?”

沈心兰一听这话，眼泪玄即掉下，哽咽说道：“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小子就犯了混。其实这个事也不能全怪他，哪个男的遇到这样一个脚踩两条船的老婆能不疯!大娘，你都不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得，我心里苦啊！”

“可不是!你看怎么弄啊？”大妹婆握着沈新兰的手，挤出几点泪来，她扯着袖子象征性的擦一擦眼泪，继续说道：“唉，今天你大妹妹一家去我弟家吃酒席了，我侄子那孩子30好几了才结婚，家人都很重视说让你大妹帮忙一起去接亲，一大早就都走了。”

沈心兰一听就知道这话里有几分真假，她透过门缝又往里看了一眼，抿着嘴深深的吸入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挺起她那虽然干瘪却依旧存在的胸脯，说：“在不在的还不是看人!”

她骑上你的小电驴，朝外婆家奔去。你们不肯帮忙，不代表别人也不肯。外婆正在门口抱着一捆干草在闸刀下一点一点的切，干瘪的指甲牢牢抓着干草，由于太用力暴起的血管在瘦削的手上蜿蜒显得格外显眼。

“妈~”这一声尾音很长，像受伤的小羊。

外婆迟疑了，抬头看着女儿，眼泪在纵横交错的皱纹间穿梭。

“妈~”她又喊了一声。

外婆放下手中的干草，站起来望着她，手都在颤抖。她这个女儿跟她一样命苦，她早年丧夫跟着村里人逃难来到这个村经人介绍嫁给沈心兰她爸。那年头只要能有口饭吃谈不上爱与不爱，只是她没想到，他竟然还嫌弃她瘦小，买了一顶帽子不愿意给她戴，非要给同村另一个高个子女人戴。如今她的女儿也跟她一样老公不爱儿子不孝。她甚至在想这是不是报应，生在这个吃不饱穿不暖的时代，没有资格谈爱，也没有资格快乐。

“清辉的事我们都知道，这钱给你。”外婆从口袋里套出一个布袋，翻开一层层手绢，卷曲的蓝色纸币如尘封的礼物终于迎来拆开的那一刻。以为是惊喜，其实是委屈求全的心疼。他们省吃俭用因为存了钱就不怕灾祸，却没想过以他们的能力，不论存多少钱灾祸都不会解决。

沈心兰不愿意接受，外公的脾气却让她不敢拒绝，她只好先收下在他们不注意时又将钱悄悄放在枕头下。

秋阳灼灼，勾勒出她和父亲的身影，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像生命的两端，又像同命相邻的两个人。没有回头，心里却都有彼此。

“到那边了后，你先不要说话，我来说。”外公嘱咐道。

沈心兰点头，眼泪早已夺满眼眶，只有父亲全心全意为她是她的依靠。

小姨夫的遗像放在厅堂，沈心兰还没进门，一眼就看到黑白照片里小姨夫微笑的脸，可是那下三白的眼却让人生出几分寒意。

“大姐，怎么今天过来了？清辉的事情怎么样了？”小姨从厨房出来拎着一袋垃圾，她前几天做的剩饭和馒头，一个人吃饭一不小心就做多了，放在冰箱里也不肯吃，只能等着坏了当垃圾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