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既要又要,李玄你别太贪心了。(2/2)
李叔公:“混账!大丈夫能屈能伸,岂能因小失大?那柳晴晚嫁过来,便是李家妇,日后如何,还不是由我李家拿捏?届时,今日之辱,自有讨还之时。但若此刻退婚,便是彻底恶了林家,于我李家有何益处?”
李玄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孙儿明白了。”
这婚事,退不了。那便将柳晴晚娶进来。
届时,关起门来,今日之仇,他自有千万种方法,连本带利地向她讨回来!
李玄扯出一个笑容,一个克死自己生母,焚烧宗祠的天生不祥之人,念在本世子仁慈,允许你一同入府,替你妹妹赎罪。
柳世权书房,药味苦得发涩。
柳晴晚回京前给他寄了一封书信,“信中提及伯父身上煞气缠绕,本该回京忙完娘亲的葬礼就来寻伯父,不料横生枝节,耽搁至今。”
柳世权靠坐在太师椅上,面容枯槁,只摆了摆手。他清楚柳晴晚身上身负异能,这些年,他暗中对她在乡下的生活多有照拂。
“晴晚,你既已与你父亲决裂,在那府中想必举步维艰。大伯虽不才,但护你一个周全尚能做到。”
他微微前倾,枯瘦的手搭在椅臂上,目光紧锁住她:“你可愿意搬来与大伯同住?”
“我有个女儿,性子乖张,正好与你有个伴。”
柳晴晚迎上他的视线,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话锋一转。
“伯父的病,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您并非患病,而是被人以阴毒咒术,窃取了寿元与气运,日夜蚕食,才会药石无灵,缠绵病榻至今。”
柳世权瞳孔骤缩,“继续说。”
“侄女冒昧一问,祖母大人近年来,身体是否反常地硬朗矍铄?而伯父您,是否恰是在她老人家那次大病‘痊愈’之后,便开始缠绵病榻,药石罔效?”
“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此消彼长?”
柳世权垂眸,母亲眼里从来只有二弟柳常元。幼时,最好的衣食、先生的夸赞,永远是二弟的。他身为长子,却连做陪读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像个影子,跟在后面捡些零碎的学问。
他咬牙苦读,硬是凭自己考中了状元,以为终于能换来母亲一个正眼。
结果呢?
一场莫名其妙的“救驾之功”,将他所有的努力砸得粉碎。爵位、前程,所有本该属于他的一切,顷刻间,全都成了柳常元的囊中之物!
“听闻大伯年少时文采斐然,蟾宫折桂,光芒万丈,本是官运亨通之相。为什么后来反倒是我爹步步高升?”她眉头微蹙。
“因为十年前,本该属于大伯父的爵位和官运,都被人用阴毒的法子,生生夺走了。”
“轰——”
柳世权脸上一片死灰。
母亲偏爱二弟,他是知道的,他忍了。官场浮沉,机缘巧合,他也认了。甚至这缠身的恶疾,他也只当是时运不济。
可鬼神乱力,换命咒术,他虽隐约有所耳闻,却从未敢深想,更不曾想,这被至亲之人用在自己身上!
如今被这侄女一语点破,再联想自己多年缠绵病榻却查无实症,而老母年迈却反常地精神矍铄。
一股委屈不甘死死缠住了他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
柳晴晚从怀中取出一枚叠成三角的陈旧护身符,递了过去。
“这护身符伯父随身带着,能暂且抵挡一二,但咒术已深入命理,如附骨之疽,侄女修为浅薄,实在无力化解。”
“此局,无解。”
“除非那下咒之人,身死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