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疑云试探（2/2）

（云昭内心oS：*明君？爱民如子？这口气，倒像是史书上的评价，而非一个深闺女子该有的认知。而且，这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平等意识…太熟悉了。*）

云昭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前倾，他盯着苏璃的眼睛，仿佛要抓住她每一丝细微的情绪变化：“哦？那你觉得，何为明君？如何才算爱民如子？”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问题，绝非一个普通宫女该回答，也绝非能轻易回答好的。

苏璃袖中的玉佩温热感更明显了一些，仿佛在提醒她谨慎。她深吸一口气，知道不能再完全藏拙，必须展现出一些价值，但又不能过于惊世骇俗。

她斟酌着词语，缓缓道：“民女浅见，明君当如陛下这般，虚怀纳谏，知人善任。至于爱民…民女以为，让百姓能安居乐业，仓廪实而知礼节，便是大爱。减少不必要的徭役征战，轻徭薄赋，使民以时，或许…比空谈仁义更为实在。”她巧妙地将云昭近年来推行的一些政策理念，用朴素的语言包装了一下表达出来。

云昭眼中闪过一丝极亮的光芒！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聪慧了！这种注重实效、关注民生基础的治国思路，与他内心的理念不谋而合，而且超越了这时代大多数士大夫空谈仁义的范畴！

（云昭内心oS：*就是这种感觉！这绝不是一个受传统儒家教育的古代女子能说出来的话！苏璃，你几乎可以确定了…*）

强烈的激动和怀疑在他心中交织。他几乎要脱口而出询问她的来历。但多年帝王生涯养成的多疑性格，让他硬生生压下了这股冲动。

万一…万一这只是巧合？万一她背后有高人指点？或者，这是另一种更精妙的伪装？

他不能冒险。这个秘密太重大，重大到足以动摇他的统治根基。他必须百分之百确定。

于是，云昭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倦意：“嗯，有些见地。不过，后宫不当干政，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苏璃心中一松，知道暂时过关了：“民女谨记陛下教诲。”

“退下吧。”云昭挥了挥手，重新拿起一份奏章，仿佛刚才的谈话只是兴之所至。

“民女告退。”苏璃行礼，缓缓退出暖阁。

走出紫宸殿，微风拂面，苏璃才发觉自己的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刚才那番对话，看似平静，实则凶险万分，每一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她能感觉到云昭那强烈的探究欲，但他最后却克制住了。

（苏璃内心oS：*他肯定怀疑了…但为什么没有深究？是在顾忌什么？还是…他也在观察？*）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袖中的玉佩，那温热的异样感已经消失，玉佩恢复了冰凉。

暖阁内，云昭放下根本看不进去的奏章，走到窗边，望着苏璃远去的身影，目光深邃。

（云昭内心oS：*苏璃，你袖中偶尔微动的右手…是在摸着什么让你安心的东西吗？还有你回答问题时，那偶尔一闪而过的、仿佛在组织超越时代语言的细微停顿…我们是一类人，对吗？再等等…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朕，有的是耐心。*）

他转身，对空无一人的暖阁低声吩咐：“加派人手，给朕盯紧揽月阁。她的一举一动，朕都要知道。”

空气中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喏”。

试探结束了，但疑云未散，反而更加浓重。一场跨越时空的猜心游戏，在这深宫之中，悄然升级。而苏璃那枚神秘的玉佩，似乎也在无声地预示着，它绝不仅仅是一件普通的饰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