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墨香暗涌（2/2）

（云昭内心oS：*西域关隘…连兵部那些老家伙都未必能一眼看出细微偏差。游记杂书？呵…苏璃，你露出的破绽，可一次比一次惊人了。*）

他没有立刻接过舆图，而是沉声问道：“哦？是哪本游记？还记得具体是如何描述的吗？”

苏璃心中凛然，知道这是进一步的考较。她庆幸自己刚才没有信口开河，而是借用了“前朝游记”这个模糊的说法。她垂下眼睫，努力回忆着前世看过的古籍资料，谨慎地挑选着词语：

“回陛下，书名…奴婢记不太清了，似是《西行散记》之类…只模糊记得书中说，‘风吼口’当在疏勒河支流折向正北之处，而非图上的略偏东北；‘赤石崖’则需绕过一片新月形沙丘方能望见，而非直行可至。”她描述的是符合地理事实的特征，但用词尽量古朴，符合“前朝游记”的口吻。

云昭沉默了片刻，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忽然，他对外唤道：“传兵部职方司郎中，携近三年西域勘测文书，即刻觐见！”

命令下达得突然而急促。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一位风尘仆仆的兵部官员捧着几卷新绘的舆图和文书匆匆赶来。

云昭令其当场比对。结果令人震惊：根据最新勘测，那两处关隘的位置，竟真如苏璃“偶然想起”的游记所言，与旧舆图存在偏差！虽然偏差不大，但在军事上，有时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兵部郎中冷汗涔涔，连称失职。云昭没有过多斥责，只命其重新核定所有边境舆图，便让其退下了。

书房内再次只剩下两人。云昭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那卷旧的西域舆图，目光重新落在苏璃身上，这次，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探究和一丝…棋逢对手的锐芒。

“看来，有些杂书，也未必全是无稽之谈。”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精准的情报，是决胜的关键。一份过时或错误的地图，可能会让千万将士白白送命。”

苏璃心潮澎湃，知道这是云昭在肯定她的价值，也是在点明她“发现”的重要性。她恭谨回应：“陛下圣明。奴婢只是侥幸记得些许杂学，能于国事有微末助益，是奴婢的福分。”

（云昭内心oS：*杂学？侥幸？苏璃，你还要跟朕装到几时？不过…这样也好，朕很期待，你还能带来多少‘侥幸’。*）

“福分？”云昭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明日开始，各地呈上的山川地理图志，你先过一遍眼。”

这道命令，意味着苏璃正式接触到了帝国最核心的军事地理信息。墨香依旧弥漫，但书房内的暗涌，已悄然升级。苏璃知道，她在这御书房的角色，正在被云昭快速地重新定义。而她也隐隐意识到，云昭要的，绝不仅仅是一个能磨墨、能整理文书的后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