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今晚的肉包子，有仇（1/2）

月光跟水似的，照得营地的轮廓冷清清的。青石板路泛着那种幽幽的湿光，就像被夜露泡透了的旧信纸一样。

林澈说话声音很轻，可这声音就像一颗钉子，准准地扎进了王胖子那躁动的心。他站在工坊门口，手指头在那把特制麻醉枪的扳机护圈上摸来摸去。就在三天前，他还在地下工坊鼓捣这枪呢，当时小声跟王胖子讲：“这枪啊，今天就能派上用场。”

然后计划就迅速展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有个消息通过军用广播传遍了整个补给站，说是“虎式灵能炮不知道为啥炮体上出现了裂痕，急着得返厂大修”。林澈和赵刚在指挥室悄悄谈话的画面闪了一下，赵刚在伪造的维修批文上按下电子签章，冷冷地说：“这炮其实没坏，可咱们得让它看起来是坏了。”

紧接着，好几辆重型运输车就在大家眼皮子底下，拉着几个盖着厚帆布的大箱子，轰隆隆地就从营地开走了。车轮压过砂石的时候，发出那种闷闷的咯吱声，扬起来的尘土在晨光里就像雾一样翻滚着。

没谁知道啊，那箱子里装的就是些废铁，真正的炮体零件呢，早就被林澈和王胖子趁着夜里给拆了，静悄悄地运到营地最里头那间废弃的地下工坊去了。工坊的铁门关上的时候，金属摩擦的那种刺耳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响了好长时间。中午的时候啊，食堂里那叫一个热闹，跟炸了锅似的。铁勺子在搪瓷盘子上划拉的声音，一阵接一阵的，特别刺耳。热锅上的油星子也噼里啪啦地爆着。

王胖子呢，端着一盘土豆炖肉，“哐”的一下就把盘子重重地搁在白枭旁边那桌子上了。好家伙，那汤汁溅出去老远，桌子上立马就有了几道油乎乎、黏糊糊的印子。

他看起来就像心里窝了一肚子火似的，对着同桌那几个后勤兵就开始大声地发牢骚：“我去，兄弟们啊，这次可真的没救了！那门炮就这么被拉走了，说是拿去修，可谁知道啥时候才能弄回来啊。我刚刚听赵司令跟参谋聊天说，以后这个补给站啊，就得靠咱们手里的灵能剑死撑着了！”

他这声音呢，不大不小的，但是周围几桌人都能听得明明白白的。

白枭正在低着头吃饭呢，手里的铁勺子搅着米饭，发出轻轻的刮擦声。听到王胖子的话，他扒饭的动作稍微停了那么一下，喉咙那儿动了动，然后就像啥事都没有一样，接着吃饭。

可是坐在食堂角落里的林澈啊，特别敏锐，他一下子就察觉到，白枭低下头的那一瞬间，嘴角好像闪过了一丝特别不容易发现的、冷冰冰的笑。那笑就跟刀在冰面上划过去似的，时间很短，但是让人感觉凉飕飕的。

哼，鱼，上钩喽。

太阳慢慢往西落下去了，炊烟也都散没了。

等到最后一丝霞光在地平线上消失的时候，营地就到了最不设防的时候。值班的士兵一个劲儿地打哈欠，巡逻队走路都变得懒懒散散的。

就在这看起来很平静，其实是装出来的安宁

夜晚又把大地给盖住了，营地变得死一般的寂静。风从铁皮屋顶上吹过，发出低沉的呜呜声。有一道黑影，就像鬼一样，在建筑物的阴影里窜来窜去，这黑影不是别人，正是白枭。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要干啥，那就是营地东南角的总配电房。

在配电房那儿，有个瘦小的家伙正抖得厉害呢，这人就是负责电力维护的老兵吴老三。

他身上那件旧棉袄都被冷汗给湿透了，紧紧贴在背上，那股子寒意就顺着脊梁骨往上冒。

白枭说话的声音冷得很，一点温度都没有，他拿着一把冷冰冰的匕首抵在吴老三的后腰上，那匕首的寒气透过衣服直往肉里钻，他说：“照我说的做，把主电源给切断。你可别耍心眼儿啊，你女儿的病，还得指望‘那边’的药呢。”

吴老三一听这话，脸“唰”的一下就没了血色，身子抖得就跟秋天的树叶似的。

他心里明白，要是反抗的话，肯定没好果子吃，只能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朝着那复杂的线路板走过去。

他的手指碰到金属闸刀的时候，那冰凉的感觉让他差点就把手缩回去了。

在白枭的监视下，他还是把主电源闸刀给拉下来了。

就听到“咔嗒”这么一声轻响，就好像命运的锁被打开了似的。

一下子，整个营地就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

远远的地方，有只夜鸟被惊飞了，翅膀扑打空气的“扑棱”声在寂静里显得特别刺耳。

白枭满意地点了点头，把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芯片递给吴老三，说：“现在呢，你去通讯塔，把这个装在信号增幅器的备用接口上。给你十分钟，我得看到它开始工作。”

吴老三接过芯片，那冰冷的金属把他的掌心硌得生疼。他转身的时候，顺势用身子把白枭的视线给挡住了。然后右手一下子就把指尖咬破了，那血就顺着指甲滴答滴答地流下来。他使出了全身的劲儿，在芯片那光滑的背面，慌慌张张地写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小字——**救我**。

血珠子顺着芯片边儿滑落下去，滴在水泥地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也不知道这么做管不管用啊，可这已经是他唯一能做的抵抗了。

就在吴老三哆哆嗦嗦地把芯片往接口里按，正打算接上最后一根引线的时候，配电房的大门“哐”的一声被人踹开了。

门口堵着一个像熊一样壮实的身影，手电筒的强光一下子就把屋里的两个人给照住了。光柱里那些飘着的灰尘，就像星星炸开了似的。

“吴老三！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儿捣鼓啥呢？！”王胖子扯着嗓子喊，那声音就跟炸雷似的，震得铁皮墙嗡嗡直响。

白枭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身子一闪，“嗖”的一下就消失在窗外的黑暗里了，速度快得就只留下一道影子。他可没打算在这儿跟人纠缠。

王胖子好像“没想到”还有别人，就死死地盯着被吓瘫在地上的吴老三。

他一个大步就冲了上去，一把揪住吴老三的衣领，在他身上粗鲁地搜了起来。

没一会儿，他就从吴老三的口袋里“意外”地翻出了几根备用的接线，还有那枚没来得及收起来的芯片。

手电筒的光一照，芯片背面那两个小小的血字“救我”，清清楚楚地就被王胖子看见了。他心里猛地一惊，脸上的暴怒却显得更真了：“这啥玩意儿？！你他奶奶的真敢造反啊？！快说！谁在背后指使你的！”

这一嗓子吼出来，吴老三的心理防线彻底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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