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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你说我废物,我守一座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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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风呼呼地吹过东海军区补给站的废墟,带着焦土和铁锈的味道,吹到脸上就跟砂纸在磨皮似的,伤口被刺得隐隐作痛。

在那些碎石子中间呢,镇魔令的碎片像雪一样飘下来,在惨白的月光下闪着冷冷的光,脚踩上去就会发出那种细细碎碎的脆响,就好像是在碾碎枯骨头一样。

柳长老拄着那把断了的长剑,跪在一堆瓦砾里头,七窍都在流血呢,喉咙里不断地往外冒暗红色的血,每次喘气都带着一股金属似的腥味。可他呢,还是死死地盯着站在炮台顶上的那个身影。林澈正慢慢地走下台阶,每走一步,脚底和焦土摩擦产生的震动,就好像能一直传到地底下很深的地方。

他的战斗衣服早就烧成灰了,露出来的皮肤上黑色的纹路就像火蛇一样游来游去,一会儿亮一会儿暗的,摸上去滚烫滚烫的,就像烙铁贴在肉上一样,又感觉像是有好多冰针在皮下扎来扎去。

他的两只眼睛几乎全黑了,就剩下那么一点点红的还没灭,就像在熔岩最深处还没熄灭的火种一样,把这无边无际的黑夜都给烧起来了。

“你练的是邪门功夫!还炼黑潮!”柳长老扯着嗓子喊,声音就像砂纸在摩擦一样难听,“总有一天,你会被这功夫反咬一口变成恶魔的!门派不会认你,这天下也容不下你!”

林澈呢,脚步一点都没停。他听着,可就像透过这喊得声嘶力竭的诅咒,一下子就瞧见了十年前的那个晚上。在那雪山的顶上啊,兵神叶临峰拿着枪在后面挡住敌人,身上都被刺了好多剑了,可他一步都不往后退。师娘叶倾凰呢,抱着玉佩掉进深渊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澈儿啊,你得活下去,等着我回来。”

他可没忘铁脊营的那三百个将士啊。他们在啥补给都没有,也没人来支援的情况下,在北境死死守了三十七天呢,最后全都战死了。结果呢,宗门居然以“净化污染”这种理由,把他们的尸骨都给烧了。

“你们把我当成魔。”林澈这时候终于说话了,他的声音低低的,就像铁轨从荒原上压过去似的,震得脚底下的小石子都有点微微晃动。“你们有没有问过那些被你们当成祭品的老百姓啊?他们可不是什么灵根不行的废物,他们都是一个个大活人啊。”

他抬起手,朝着赵刚的身后指过去。

在那边呢,有一面破破烂烂的军旗,正被两个老兵用绷带缠着,慢慢往上升呢。那军旗的面上到处都是洞,边儿都被烧得黑乎乎的,中间有个“林”字,差不多都被血给浸透了。拿手一摸,糙得就像干巴巴的砂岩似的,可它还特别倔,迎着风呼啦啦地飘着,就像敲战鼓似的,一下下敲在人心上。

赵刚站在高台那儿,把军帽摘下来了,露出一头白得像霜雪似的头发。

他那手哆哆嗦嗦的,把旗绳一圈一圈地绑在旗杆上,动作虽然慢,但是特别坚定,手指关节因为用力都变白了,手上的老茧和麻绳蹭来蹭去,发出沙沙的、很细微的声音。风一吹,他肩上的将星跟着晃悠,眼角的泪光也被吹得颤颤巍巍的,在月光下就那么拉出了一道湿乎乎的印子。

“十年前啊,兵神没了,军旗也倒了。”他嗓子哑得厉害,可这话就跟长了翅膀似的,一下子就传遍了整个战场,“今儿个,他的传人雄起了。”

这话刚落音,全站的将士们就跟商量好了似的,立马列阵站得笔直。那些伤得重拄着拐的老战士,还有刚从掩体里爬出来的新兵蛋子,全都齐刷刷地把右手抬起来,敬了个礼。

林澈眼角余光瞅见前面银光闪了一下,紧接着就听到纸符“啪”的一声碎了——苏清月手里的监察令符一下子就裂了,碎成一点一点的灰,跟着风就飘没了。

她的手指头之前还轻轻摸着宗门的印记呢,最后一咬牙,“刺啦”一下就给撕下来了,就好像把憋了十年的执念一下子给砍断了似的。

“我以前老觉得宗门能掌管天道呢。”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柳长老,那声音冷得就跟霜似的,“到现在才明白,天道啊,就在老百姓的心里头。”

她把一个玉简递给赵刚:“这里面记着‘启门仪式’的全过程,还有周衍和玄天宗勾结的证据。他们可不是在迎接啥灵气复苏,他们这是要打开一扇压根就不该开的门啊。”

远远的地方,秦风握着剑站在那儿,手指头都捏得发白了。他以前可没少埋汰林澈,说他是“凡俗里的小蝼蚁”,还下令把林澈关禁闭,在训练场上的时候,一脚就把林澈的饭盒给踹翻了。就这时候呢,他瞅着那杆折了的枪,再看看那面破旗,又瞧向空中那被数不清的英魂给托着的战旗虚影,冷不丁就觉着手里的灵剑跟枯枝似的,轻飘飘的,剑柄凉飕飕的,一下子,那想杀人的心思就没了,半分都提不起来。

他是想动手来着。

可是,为啥要动手啊?

就为了护着一个藏着真相、拿老百姓献祭、还追杀英雄的宗门吗?

他手里的剑尖儿有点发颤,末了就慢慢耷拉下去了,剑和空气蹭出那点轻微的动静,就好像是什么信念一下子垮了似的。

没人去拦苏清月,也没人再敢往前凑了。

在这片废墟上啊,就剩下风声呼呼的,还有战旗被吹得啪啦啪啦响,那声音就像一颗咋也死不了的心脏,在这焦土上一下一下地跳呢。

林澈站在旗座边上,黑色的纹路都爬到下巴颏儿了,他身体里的战魂和黑潮正较着劲儿呢,那经脉就跟被火烧了一样,又好像被冰给冻住了,疼得钻到骨头缝儿里去了。

不过他腰杆儿挺得倍儿直,就跟当年兵神站在绝境里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朝着柳长老看过去,然后,迈出了一步。

柳长老被吓得往后直趔趄,脚底下的碎石子都崩开了,那模样就跟风中马上就要灭了的蜡烛似的。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眼睛里映着那个一步步靠近的身影——林澈走路没声儿,可每一步都好像有千钧重,就这么一点一点地把他那点还剩的信念给碾碎了。“你是不是疯了啊!以身为炉?那可是会把自己神魂都给烧没了的禁术啊!”柳长老扯着嗓子大喊,声音里满是恐惧,“兵神当年就是这么把自己给作死的!你难道也想跟他一样的下场吗?”

林澈就像没听见似的,啥话也不说。

他慢悠悠地开始撕自己的战衣。

就在这一瞬间,一股热得就像熔岩似的气息从他的胸膛那里猛地炸开了,那股热浪直往脸上扑,周围的空气都被烫得变了形。

有一道赤金的纹路在他的皮肉可是兵神用三百个将士的战斗意志当引子,再拿自己的血脉当燃料,才弄出来的禁忌之体呢。

听人说啊,这个熔炉一旦被点着了,就不再受灵力的控制了,而是把战斗意志当成火,把信念当成柴火,能够把所有的邪物都给烧得干干净净。

现在呢,这个东西在林澈的身体里面醒过来了。

那些黑色的纹路就像潮水一样,从他的四肢朝着心脏那边涌过去,然后和那个熔炉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这疼得就像有刀在割骨髓似的,可林澈的眼神还是那么坚定,一点都没变。

“我师娘跳下深渊的时候,可没去想这么做值不值。”林澈小声地说着,然后把双臂张开,就好像要把整个天空都抱在怀里一样,手掌心朝上,就像是在承接天地的意志似的,“我师父打到最后一枪的时候,也没去想自己能不能打赢。”

他抬起头,眼睛看向虚空,声音就像铁打的一样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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