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血染孤旗,老子要认亲!(2/2)
风雪就像刀子一样,可是割不断林澈眼睛里的光。
他跪在寒渊的顶上,身体却不再抖了。那残念快要消散之前的余音啊,还一直在我心里头回荡呢,就跟战鼓在荒原上轰隆隆地滚过似的,一下子就把这三年来我对自己的那些怀疑啊、压抑啊,全给震得粉碎。
兵神林战他走的时候呢,没给传啥秘法,也没留下什么厉害的杀招,就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把我从觉得自己是个“废柴”的那种泥沼里给硬生生拽出来了。他说:“你能在补给站里,三年都像一天似的擦那些枪械,妖市烧起来的时候,你还能背着敌族的小姑娘逃出来呢。”
这可不是啥天赋,这就是自己的选择啊。咱当兵的,最厉害的力量从来就不是灵力有多少,而是明知道可能会死,可还是要守着身后的那些人。
林澈低下头,瞅着自己这双手,手上全是老茧子。掌纹里净是油污,还有以前受的伤留下的印子,指甲边儿上都翻起来了,指腹上的茧子一层一层的,摸起来就跟砂纸似的糙。
这双手啊,拆过三百二十七把步枪呢,在零下四十度的暴风雪里,还给战友暖过手,也曾经紧紧地抓着一个快要死了的小女孩儿的手腕,就这么一直把她从火海里拽出来了。
以前我老以为这些就是按照军规训练养成的习惯,现在才明白过来,这就是《军道战体》真正的根基啊,就靠着咱这普通的身子去守护大家伙儿,用自己的血肉筑起一道长城。
这时候啊,身体里头,兵心“轰”的一下就震动起来了。青铜色的火焰从心脉那儿一下子就喷出来了,顺着经络就开始到处跑。皮肤都裂开了,开始渗血,不过又很快就愈合了;指甲翻起来然后掉了,新长出来的角质泛着那种金属一样的青灰色。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在嗡嗡响呢,就好像熔炉又重新点着了似的,在洗髓伐骨呢。第三重“兵心九炼”稳稳当当彻底稳固住了,这时候,就瞧见他身上慢悠悠地升起一股气息,这气息啊,沉凝得就像大山一样,锋锐得又好似刀刃呢。
那空气都跟着打颤儿,飘落的雪花也不例外,只要靠近他周围三尺的地儿,就“嗤”的一下蒸发没了,变成了细细的白雾在他身边绕啊绕的,还蒸腾出丝丝的热浪,都能闻到焦香的味儿了。
战魂令虽然碎了,可是旗意已经深入到骨子里去了。
他慢慢腾腾地站起身来,右手背到身后,握住了那杆暗金战旗,这战旗可是贯穿了地脉,还染尽了英灵的血呢。
就在他掌心碰到旗杆的一瞬间,一股滚烫滚烫的震颤顺着手臂就往脑袋上冲,就好像有千万个亡魂一块儿扯着嗓子呐喊似的,耳朵里嗡嗡直响,跟潮水似的,心口后面那块“灵枢锚骨”一下子就变得滚烫,就好像等了好久的锁孔终于等来了钥匙一样。
只听“啪嗒”一声轻响,那战旗从地里拔了出来,然后就跟长剑归鞘似的,稳稳当当插到了他脊背后的灵能锚点上。
金属嵌合的时候发出“咔嗒”一声,清脆又利落,紧接着就传来一阵嗡嗡的低频声,就好像这战旗和他的骨头达成了某种古老的约定,血脉一块儿震动,筋骨也跟着共鸣。
眨眼的工夫,数不清的残魂在他背后小声嘀咕着,风里隐隐约约能听到战歌在吟唱,感觉就像是寒渊里所有的英灵都在给他送行呢。
“师娘……”林澈把玉佩残片拿了出来,手指头在那还没闭合的血线上摩挲着,摸着感觉温润润的,还带着一点儿悸动,“我就选这条路了。”
他话音刚落,手里头的玉佩就微微颤了一下,就好像是在回应他的誓言似的,那道没闭合的血线突然变得滚烫,好像还有微弱的脉搏在里面跳动呢。然后呢,原本朝着北方去的红线就跟活蛇似的扭动起来,一下子就把原来的路线给撕开了,猛地一跳,就朝着东边的海域——葬神渊那边延伸过去了。
就在那个时候啊,他脑袋里突然就闪过一个画面,就是在妖市火光里有个少女递过来血珠的样子——闹了半天,那滴妖族的精血啊,早就偷偷地融进他的战魂里了,这时候和军道的本源碰到一块儿了,就引起了很深层次的共鸣呢。
在远处海底的一个地方有块石碑,突然就开始抖起来了,那上面的符文一个一个地都亮起来了,就好像被唤醒的诅咒慢慢开始复苏了一样——以前有人用“噬灵锁心阵”把兵神的意志给囚禁起来了,现在啊,就因为这两个族的血脉共鸣,阵眼都松动了……
瑶光站在风雪里头,眼睛盯着他背后的战旗,手里就出现了一个闪着幽光的银月令符,上面刻着古老的妖文,符的表面有很微弱的波纹在流动,就好像湖面上倒映着月影似的。
她说话的声音冷冷的,就跟霜似的:
“我在禁典剩下的那些卷子里找到这个符的——葬神渊盟约’。在上面签字的,除了玄天宗之外……还有一个名字,早就被抹掉了。”
她抬起眼睛,目光就像能穿透风雪一样:
“你说你要去见一个‘已经去世’的元帅?”
林澈看着海雾的尽头,那儿的云层可厚了,还有雷光若隐若现的,咸咸腥腥的海风带着低沉的雷声就往脸上扑,耳朵的鼓膜都有点微微震动了,舌头尖儿上都能尝到一种像铁锈一样的雷电气息。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带着一种像铁锈一样的坚决:
“既然他们想让历史被忘掉,那我就自己动手把那坟给挖开。”战旗自己就动起来了,也没风啊,还呼啦呼啦响呢,就好像在对马上要到来的算账时刻做出回应似的。
在老远的冰崖那块儿,楚嫣然把远程监控终端给关了,她的手指头有点微微发抖。
她小声嘟囔着:“赵司令啊,您说得没错,他到底还是来了。”
说完呢,她就一转身,走进风雪里了,那身影在去往东海军港的雪道尽头就看不见了。
天已经黑下来了,军部数据中心的样子在远处隐隐约约能瞧见。这时候,有个加密频段静悄悄地就亮起来了。
紧接着,有一台没人管的终端悄悄地就解锁了,U盘接口还弹出了半寸来长呢。这可是三年前赵司令亲自设置的“重启协议”的唯一入口啊。
现在呢,就像钥匙已经插好了,就等着有个人去按下开始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