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玉佩滴血,九幽有声(2/2)
“咱们接着走。”他说道,那声音冷得好像能把寒风都给砍断了,说话的时候吐出来的白气都结成了冰晶,啪啦啪啦地往下掉。
走过血狱关之后,前面是一条更长的回廊。雾气到处都是,红得就像血浆在往上冒热气似的,摸一下还有点温热,可闻着有一股腐烂的腥甜味儿。
墙壁光滑得跟镜子似的,能照出人的影子,但是影子都是歪歪扭扭变形的,那倒影的嘴角还咧开着,在那无声地怪笑。
“这是血雾回廊。”瑶光的脸色很凝重,“这地方不伤害人的身体,专门吞噬人的心智,能让你看到自己最痛苦的记忆。”
林澈抬腿就走了进去。
雾气一下子就涌了过来,眼前的景象一下子就变了——
小时候,在宗门测灵台前。他就那么跪在地上,检测仪上明晃晃地显示着“灵力零级”。
长老不屑地冷笑一声,说道:“哼,你这个废物,赶紧给我滚出山门。”周围的人听了这话,哄然大笑起来,紧接着,石子就像雨点似的往他背上砸,每被砸一下,那感觉就像是钝器在身上敲,又疼又丢人。
他妈妈抱着他往山门外面走的时候,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来,不一会儿就落满了肩膀。那寒意啊,就像针一样,透过单薄的衣服直往骨头缝里钻。他妈妈的眼角挂着泪,那泪在冷风中都结成冰了。
突然,脚步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似的,停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瑶光“嗯”地闷哼了一声,身子摇摇晃晃地往后退。
她的眼睛里出现了血红色的影子,就好像看到自己被那些人绑在了火刑柱上。周围的老百姓都愤怒地大喊着:“这个妖女就该被处死!”那火焰一下子就把身体给包住了,能清楚地听到皮肉被烧焦时“滋滋”的声音,灵魂在身体里痛苦地哀嚎着,那股子疼啊,感觉都能把神魂给震碎了。
这俩人就这么同时掉进幻境里了。
王胖子忍不住骂了一句,然后一咬牙把舌尖给咬破了,好让自己强行保持清醒。那血腥味一下子就在嘴里散开了,就跟爆炸了似的。他紧接着就扔出去三枚烟雾弹。
烟雾弹一炸开,里面还混着特制的“清醒粉”呢,那味道刺激着神经,把周围的迷障给逼退了。那股子辛辣的气味直往鼻子里钻,呛得人不停地咳嗽。
王胖子扯着嗓子大喊:“林哥!你可一定要清醒啊!过去的那些事儿又不能把你怎么样,只有活着的人才能决定以后呢!”
林澈一下子抬起头,眼睛里那种凶狠的戾气一下子就没了,只剩下像钢铁一样坚定的意志。
他低低地吼了一句:“我可不是为了过去那些烂事儿活着的!”
然后他把战旗狠狠地往地上一插,军道战体就自动开始运转了。只见他周围一下子就涌出了金色的战意,就像熔炉里的火在呼呼地烧,热气腾腾的。那血雾“嗤”的一声就退散了,就好像是皮革被火烧着了似的声音。
这么一来,幻境就被打破了。就在这突然一下清醒的时候,那玉佩又一下子变得滚烫起来,紧接着,第三段记忆就猛地冲进了脑海里。
在一片黑暗的深处,有个女子的身影。她的四肢和心口都被七根黑钉子给穿透了,整个人就这么悬在半空中。她一睁眼,那目光就像能穿过时间和空间一样,直直地就看向林澈了。她嘴唇轻轻动了动,虽然没发出声音,但能看出来是在说两个字:救我。
林澈一下子呼吸都停住了,感觉胸口就像被重重地捶了一下似的。就在这个时候呢,前面雾气还没散干净的地方,慢慢出现了一个人影。这人全身都戴着黑色的铁面具,手里拿着一把满是铜锈的斧头,站在那儿就跟个石头雕像一样,特别僵硬。最奇怪的是,他头顶上还飘着七根若有若无的黑色灵钉呢,这些灵钉深深地扎进他的神魂里,不停地往外冒灰雾,那雾里好像还隐隐约约有像呜咽一样的小声说话的声音。
他慢慢抬起头来,面具的裂缝里透出两点像血一样红的光,声音嘶哑地说:“想见她,先过了我这关。”这个铁面人弯着腰,把生锈的斧头拄在地上,那声音可刺耳了,就像金属在刮擦岩石一样,听着让人牙根都发酸。那七根扎在神魂里的灵蚀钉在他头顶慢慢地转着,灰雾就像锁链似的缠在他的四肢上,他每动一下,就好像在承受着特别重的痛苦,关节还发出“咯吱咯吱”的闷响。
可是呢,当他听到扳手插进锁眼的声音时,那原本僵硬的脖子竟然微微地抖了一下,面具盯着那个生锈的工具包编号——Jx-07,这可是军区兵工厂三十年前的老款式了,全军就只发给过三位一级军械师呢。他听老赵说过:“李振山,就是Jx-07,是唯一一个能修‘战旗’核心阵列的人。”
“是你啊……”林澈嗓子沙哑地说道,“你就是那个唯一能修‘战旗’的人。”
那个戴着铁面具的人突然浑身一震,面具的裂缝里开始渗出血来,就好像记忆的碎片被人硬生生地撕开一样,脑袋里“轰”的一下,就像有什么东西在灵魂深处怒吼。
他大吼了一声,斧头一下子就朝着自己的左肩砍了下去——血一下子就溅了出来,“噗嗤”一声,一块刻着玄天宗符印的黑铁碎片就掉下来了。
“砍……断我的执念!”他大声咆哮着,声音就像是沙子和石头在摩擦,不过还带着一种解脱后的颤抖,“快走啊!地脉的引信已经点着了,他们要毁掉这个阵,开启深渊!”
王胖子眼眶都红了,紧紧地握着扳手,指甲都掐到手掌心里去了:“老李头啊……你可是说过等我退伍了要请你喝二锅头的啊!”说完,他就把扳手狠狠地砸进了地面机关的凹槽里,整个回廊一下子就嗡嗡作响,还震动起来,那七根灵蚀钉的虚影也停顿了一下,铁面人身体剧烈地抽动着,不过还是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指向里面:“最里面……祭坛那儿……别相信……她的……眼睛……”
话还没说完呢,他的身体就开始瓦解了,变成了灰,被风吹得没了影,就剩下那把生锈的斧头静静地躺在地上,斧刃朝上,就像是在举行葬礼时的敬礼一样。
林澈在那儿跪了好久都没动,寒风吹得战旗呼呼作响,可怎么也吹不走他心里的那份悲痛。
王胖子默默地把地上的扳手捡了起来,紧紧地握在手里,手指关节都变白了。瑶光小声地说:“他靠着执念稳住了阵眼呢……现在啊,该咱们走啦。”
——就在这个时候,血雾又开始翻腾起来了。
本来封闭着的通道一下子就塌了,九面青铜古镜从地里冒了出来,围成一个阵。每一面镜子里都映出一个林澈。
第一个林澈胆小得很,直接跪在地上,手里的战旗都断了;第二个呢,眼睛红得像要冒火,在那杀自己的战友;第三个特别冷漠,转身就走,任由小孩子在妖火里惨叫;第四个把军籍章一扔,就走进宗门的大门了……这九种人生啊,都是背叛,可就是没有那个紧紧握着扳手、修好第一把灵能枪,还在补给站雪夜里悄悄擦战旗的他自己。
【系统突然提示:只有真正的自己,才能打破虚幻。】
这时候,赵刚那低沉得像打雷一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在军人的字典里,就没有后退这俩字儿。”
林澈把眼睛闭上了。
他就看到啊,妈妈抱着他在风雪里赶路呢,后面是宗门关上的大门;又看到师父把玉佩塞到他手心里,还说“一定要活下去啊”;还瞧见楚嫣然在演习场上帮他挡住了一击,血都把肩章染红了;还看到苏清月第一次没挖苦他,而是递过来一瓶药剂,轻声说:“你救了好多人呢。”
林澈把眼睛睁开了,眼神就像刀子一样锋利。
他抬手就把左臂的袖章给撕下来了。
军籍编号一下子就露出来了——dJS-1479,这是东海军区最偏远的编制了,根本没人能记住,可一直都没被注销呢。
“我林澈啊,”他先是小声地说,接着就大声吼起来,“不是为了成神!也不是为了报仇!就只是为了保护大家!”
然后朝着主镜就轰出了一拳。玻璃“哗啦”一声在地底炸响,那声音可大了,就跟在耳边炸开了似的。剩下的八面镜子也跟着全碎了,那些碎片飘在空中,都映出同一张特别坚毅的脸。
这时候,周围安静得很,啥声音都没有,就好像时间一下子停住了,动都不动了。
那玉佩轻轻抖了一下,第五段残影就冒出来了——
在一个黑咕隆咚的深渊里,叶倾凰穿着白色的衣服,上面全是血,有七根钉子从她身体穿过去,她就这么慢慢地往下掉。就在她快要没了的时候,她突然回过头来笑了一下,那目光就像能穿过时间和空间一样,落在了一个躲在战车后面的小男孩身上。那眼神里有温柔,也有一股决绝的劲儿,就和十年前一模一样。
就这么一下子,林澈听到的这个世界全变了。那血雾里传来的低语不再是那种虚幻的声音了,而是数不清被困住的将士们临死前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血在哭呢;墙壁一下一下的脉动,就像是大地的脉络在呼吸,就跟大地的心跳似的;就连那个早就没了的铁面人的残魂,也在风里留下了一句几乎听不见的“谢谢”。
在地表的雪峰顶上呢,楚嫣然突然心里一紧,手指摸了摸胸前那枚已经褪色的徽章,上面写着“叶倾凰·守”。她看着从地下冲起来的血光,小声地说:“他……是不是见到她了啊?”
在地底最深的地方,那五重血狱关都被踩破了。前面呢,有九根又大又黑的铁柱子从地里冒出来,围成了一个阵。中间的锁柱上缠着半透明的血丝,模模糊糊能看到有个女的被锁在里面,头发乱乱地散着,她胸口的玉佩和林澈手里拿着的那个,正隐隐约约地互相呼应呢。
这时候,风都停了,感觉时间也像是被冻住了一样。请提供一下原文内容,这样我才能进行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