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读她的日记，像读自己的命（2/2）

话音未落，体内突然翻涌如沸。

大夏血脉在骨血里轰鸣，他看见模糊的影像——玄衣帝王执剑斩落九曜，说此命由我，不由天；看见自己在不法之地啃食生肉时，血脉里沉睡着的火种；看见暮千城为救孩童时泛白的指尖，与这股力量渐渐交融。

嗡——

一道赤金雷纹从掌心腾起，如锁链缠刃，顺着手臂爬上脖颈。

何初帆睁开眼，瞳孔里流转着修罗的暗红与元素的璀璨，两种力量在体内翻涌，竟似要融成新的脉络。

哥哥，春天来了吗？春童的魂光轻轻拉他衣角，发梢沾着刚开的桃花。

何初帆低头，泪落进她虚浮的掌心：来了。他抬手按在焦黑的祭坛上，形成的雷纹引动地下地脉之火。

橘红火焰腾起时，火光里竟映出两个小女孩的影子——穿白衣的是暮千城，扎双髻的是春童，正追着桃花在桃树下转圈，银铃般的笑声穿透百年尘埃。

从今起，我不只为接你回家。他望着火光中的幻影，声音轻却坚定，我要让这天下，再无人因爱而死。

焚心鸦的啼鸣忽然响起。

这一次，它的声音不再是悲怆的呜咽，倒像在应和什么。

黑羽掠过桃花雨，化作一道白光直冲天际，只余下几片金羽飘落，落在何初帆脚边。

暮老侍的青铜杖地坠地。

他跪在花雨里，额头抵着焦土，叩了三个响头：小姐...有人懂你了。

春风卷着花香漫过断墙。

那株曾枯死的桃树此刻花开正盛，粉白的花瓣落了何初帆满头满身。

他盘坐在祭坛中央，掌心雷纹如活物般流转，修罗之力与元素神力在体内交缠，隐隐有了新的模样——那是属于他的，也是属于她的，修罗元素术的雏形。

春意渐浓时，桃花仍在纷纷扬扬地落。

何初帆闭上眼，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正在血脉里苏醒，有什么正在神格里生长。

而在他心口，那本以心头血封印的日记，正随着他的心跳，一下一下，轻叩着他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