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我跪着，把她的名字刻进地脉（2/2）

你......为何不还手？暮老侍的声音抖得厉害，像片被风吹的老叶。

何初帆低头看了看自己心口的伤。

那里的白光正随着呼吸明灭，像在应和地底某个沉睡的心跳。

他抬手，修罗黑焰竟在掌心里转了个弯，化作温柔的紫辉，你们护了她一辈子，他轻声说，我只想送她一程。

紫辉漫开时，百具残魂突然颤了。

他们的铠甲开始剥落，断剑坠地，化作点点光尘。

暮老侍望着自己逐渐透明的手掌，突然从怀中掏出本焦痕斑驳的日记，双手递向何初帆：小姐说......若有一人肯为她流血而不杀，就把这个交给他。

何初帆伸手去接，指尖触到扉页时，有温热的液体滴在他手背——是暮老侍的眼泪。

替她......看看真正的春天。老者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消散在风里。

何初帆低头翻开日记，扉页上的稚拙字迹刺得他眼眶发热：今日与小童种桃，他说，春天来了。

轰——

大夏血脉在识海炸开。

何初帆突然想起史书里的记载：始皇一统六合时，天地曾降赤金洪流。

此刻那股霸道意志正顺着血脉往上涌，冲得他仰天长啸。

修罗黑焰与元素白光在他周身交织，最终化作赤金洪流，席卷整片废墟。

身后的枯桃树发出裂帛般的轻响。

第一朵桃花从焦黑的枝桠间挣出时，何初帆正擦去日记上的灰烬。

第二朵、第三朵......万朵粉白在月光里翻涌，像有人把整个春天揉碎了，撒在这方焦土上。

心口的白光突然骤缩，那道古老声音再度炸响：元罗......已开。

何初帆站在落英里，望着漫天桃花。

他摸了摸胸前的旧伤，那里的热度不知何时散了，只余一片温软。

风卷着花瓣掠过他发梢，他低头看向膝头的日记，指尖轻轻抚过扉页上的字——

姐姐等春天，春天来了我们一起看桃花。

他在桃树下坐下，月光透过花影落在日记本上。

翻开第一页前，他听见远处传来空间撕裂的轻响——那是元罗界域的召唤。

但此刻他只是盯着封皮上的焦痕，喉结动了动，轻声说：千城，这次......我陪你看。

花瓣落在日记本上，盖住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