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魔法（2/2）

996跟他一起探头往里看去，偌大的钱包内部只有这么一点点岛上的可流通货币。

他拖沓着无力的脚步往外走，从单人间出来是一条半开放的走廊。他们这些考核官神行者的宿舍在城堡中一个幽静清雅的位置，防止学徒打扰——或者说防止他们和学徒产生过多的联系，又因为私人关系影响到考核结果。

他们在城堡的较高层，走廊望出去是弥漫着雾气的小片内部树林。这片区域静谧无声，看来大多数考核官都和张天心一样不喜欢同人交际，喜欢把自己关在小房间中安安静静地看书。张天心刚刚大致过了一遍自己的藏书标题，发现基本上和神行者的职责与考核条例有关，夹杂着许多魔法派系和本源的研究，总体上应该是为了省去他搜集信息的麻烦。

看来它们也觉得上个世界太苛求任务者本人了，补偿比张天心预想中更到位一些。他决定先在外面闲逛一天，晚上再回来研读纸质资料。可能是前两天翻阅世界背景时受到的冲击过于猛烈，他现在看到字就有点头疼。

然而等他慢悠悠逛到公共区域，看到“老师”和他们的学徒们在户外起起落落时头疼的状况就更严重了。

“我始终认为。”

“什么？”996很珍惜能光明正大说话的机会。

“我始终认为。”张天心深沉道，“御剑飞行比较帅吧就。”

没有在现实中见过活人乱飞的一人一统站在原地看了五分钟，几把扫帚载着人歪歪斜斜掠过，然后是骑着五颜六色魔法杖、魔法杖尾端带翅膀的，当然有些人的鞋子上有翅膀或者自己身上长翅膀，还有不太像人类的和可以直接在空中行走……大家各自是各自的画风。

“其实大体上可以辨认出他们的魔法体系。”张天心说，“但是这个学艺也太不精了！短短五分钟已经七起飞行事故！你们的监管者呢！”

这次宿主进入角色得相当快啊……

他把这些年轻人痛批一顿，昂首阔步地走了。996当然不知道他是因为自己没办法飞所以要稍微发泄一下内心微妙的嫉妒之情。

张天心在公共区域转了一圈，发现只有这一小块地方被圈出来允许飞行和实施没有破坏性的魔法，此外学徒们仅仅被允许在练习室内进行实践。学校的严苛规定让他有些困惑，不过想到施展魔法——“神力”有可能要付出某种“代价”，这样的安排也算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

奇怪的是他确实没有见到任何一个同僚……神行者如此深居简出么？

“我有个问题。”他对996道，“为什么要存在两个中间商？”

“我是说，人们自己许愿需要付出代价，所以出现一个用来许愿的中转站是合理的，就像神社、许愿池、野祀之类的，我理解的魔法师充当着这样的角色。但是为什么又有神行者呢？他们不能合并一下职责吗？”

一般996无法回答他的时候，就是他的问题正中世界剧情核心相关的时刻。

他对系统的沉默满意道：“oK，我明白了。帮我记一下，这个问题我要搞清楚。”

半个小时后他大体上把城堡中通行的地方转了一遍，没有试图直接去接触男主。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神行者这件事令他十分在意，不禁怀疑是否有什么限制接触的规定在。张天心调整计划，结束了探索回到房间中，仰头对着自己浩若烟海的书架，求助地看向996。

沉默的半分钟。

996无助道：“……不行读取不了，不是一个世界观我好像没办法直接扫描。”

“我懂了。”

张天心又懂了。

魔法禁制这不就是！唉这个世界架构还挺严密的，他叹了口气开始自力更生……哦哦哦哦没关系找到了，是这个，没错，就是《海拉鲁中央岛：一段校史》。

他把大部头从缓缓向上滚动的书架中抽出来抱住，犹豫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好怪，总感觉岛屿

翻开泛黄折角的书页，他从目录开始看起，飞快地找到了《考核规定》，果然发现负责考核的神行者日常生活与训练中禁止与学徒直接接触——他说怎么刚刚自己冲着那些乱飞的学徒嚷嚷时他们如鸟兽散呢，规定中说产生直接接触的魔法学徒会受到惩戒。

惩戒具体是什么也没说，半句话没提怎么处理神行者本人的事。

由此可见现行的愿神信仰体系……中间商之间居然也会产生阶级压迫啊！

他越看越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