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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杭州疑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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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在平康坊略显拥挤的街道上缓缓行驶,车厢内的王玉瑱低头看着手中那叠来自杭州的密信,指尖在火漆封口处几次摩挲,心绪复杂难言。

他渴望知道真相,却又莫名地畏惧拆开。

此刻,他心底竟荒谬地生出一丝希冀,宁愿宴清真的只是因身体羸弱、积劳成疾而病故,也好过是被卷入那肮脏的官场倾轧、死于不可告人的阴谋诡计之中。

这自欺欺人的念头,或许是对逝去好友最后的一丝温柔。

正当他心神不宁之际,行驶中的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车外传来项方与另一人对话的声音,随即,一个清晰恭敬的询问声传入车厢:

“敢问尊驾之内,可是王府二公子王玉瑱?我家主人乃梁国公府大郎房遗直,见公子车驾经过,特命小的冒昧拦车,恳请公子移步,入楼内一叙。”

王玉瑱闻言,眉头微动,抬手掀开了侧面的车帘。

只见道旁一家清雅酒楼的门口,房遗直身着素色常服,身形挺拔,正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沉静地望向自己的方向。

看到房遗直,王玉瑱心中了然。

房遗直与宴清当年同是弘文馆的学生,两人志趣相投,私交甚笃。

昔日宴清还在长安时,曾特意将性情端方、学识渊博的房遗直引荐给王玉瑱,三人曾有过数次愉快的交游,彼此脾性颇为投机。

在此刻见到房遗直,王玉瑱立刻明白,对方必然也是为了同一件事而来。

他对着房遗直的方向微微颔首,随即放下车帘,低声道:“项方,停车。”

他拿着那叠尚未拆封的密信,弯腰走下车驾。

房遗直见他下车,立刻迎上前两步,拱手为礼,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玉瑱兄。”

他顿了顿,目光触及王玉瑱手中那叠显然来自官方的文书(密信外观做了伪装),眼中闪过一丝痛色,语气变得更加艰涩,“宴兄…的消息,你…想必也已知晓了?”

王玉瑱看着他眼中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沉痛,默默地点了点头,所有的言语在此时都显得苍白。

他侧身让开一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声音平稳却带着共同的沉重:“房兄,此处非谈话之所,我们进去详谈吧。请。”

“请。”房遗直也不多言,同样伸手一引。

两人因同一位挚友的遽然离世而重聚,相随着踏入那间清静的雅阁,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在酒楼空旷的廊道里。

……

酒楼雅间内,清幽静谧,与外面的市井喧嚣隔绝开来。两人相对而坐,项方与房遗直的随从皆默契地守在外面。

短暂的沉默后,王玉瑱率先开口,打破了凝重的气氛,语气带着适当的关切:

“房兄,梁国公的身体近来可好些了?听闻他已告假多日,在家中静养,朝中上下都十分挂念。”

房遗直微微欠身,神色恭谨地答道:“有劳玉瑱兄挂怀。家父前些日子确是染了风寒,加之年事已高,精力不济,陛下特恩准其在府中将息。近来已好转许多,只是医嘱仍需静养,不宜过度操劳。”

他言语得体,将房玄龄的“病”归咎于年迈体衰与寻常病症,并未透露任何其他信息。

王玉瑱点了点头,不再深究此事。话题终究无法避免地回到了那个令人沉痛的名字上。

房遗直脸上的客套神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切的惋惜与哀伤,他长长地叹息一声,声音低沉:

“宴兄…唉,英年早逝,实在是天妒英才,令人痛惜。”他摇了摇头,眼中满是追忆与不解。

“他在杭州,虽非显职,却也一向勤勉,怎会突然就……

我记得他离京外放时,虽有不舍,却也意气风发,欲在地方上一展抱负。谁知如今,竟已是天人永隔。”

王玉瑱默默听着,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面前的酒盏。

房遗直的惋惜是真诚的,这让他心中那份因怀疑而产生的冰冷杀意,稍稍融化了一丝,至少,在这长安城中,还有人与他一样,真心为宴清的离去而感到痛心。

“是啊,”王玉瑱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他那样的人,本该有更广阔的天地……”

他话未说尽,但两人都明白,宴清的才华与风骨,绝不该止步于一个杭州长史,更不该如此不明不白地湮没在江南的烟雨之中。

雅间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市声,衬得室内的哀思愈发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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