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刻意刁难，初次交锋（2/2）

下一瞬，杯口倾斜，酒液如一条猩红绸带，径直飞向苏念星胸前！

“哧——”

布料吸水的声音极轻，却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月白礼服瞬间绽开大片暗红，像雪地里突然盛开的曼珠沙华，刺得众人瞳孔骤缩。

“哎呀！”白若曦低呼，嗓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地板太滑，我真的……太不小心了。”

她嘴里道着歉，身体却纹丝不动，眼底那点得意亮得吓人。

苏念星低头看向自己胸口，酒液正沿着布料纹理继续蔓延，温热而黏腻，像一场当众的烙印。她能感觉到无数视线爬上皮肤——好奇、怜悯、幸灾乐祸，甚至有几道掩饰得极差的嘲讽。

深吸一口气，她抬手，指尖稳稳捏住披肩一角，从佣人臂弯里接过那条米白羊绒披肩。布料展开，轻抖，披上的瞬间已遮住所有狼藉。紧接着，她微微侧身，让丝带自颈间自然垂落，竟将原本的狼狈化作慵懒的优雅。

“白小姐不必自责。”她声音轻软，却字字清晰，“礼服脏了可以洗，人若跌了，才真的疼。”

这句话像一枚冰做的细针，悄无声息刺入绸缎，外表不见血迹，内里却寒意蔓延。

陆廷渊的眸色终于沉了下来。他本站在人群最末，此刻却大步穿过人墙，黑色西装掠过灯影，像一把出鞘的刀。停在苏念星身侧时，他右臂自然环住她腰肢，掌心温度透过薄薄衣料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

“爷爷，”他抬眼，声音不高，却让整个书房再陷寂静，“念星身体不适，我先送她回房。画，改日再赏。”

陆老爷子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最终落于孙子扣在苏念星腰间的那只手，眉峰微挑，却只是缓缓点头：“去吧，别着凉。”

白若曦想开口，却在对上陆廷渊侧眸那一霎忘了声音——那双眼黑得吓人，像无月无星的子夜，只一眼，便将她所有辩解冻成冰碴。

转身之际，苏念星听见自己心跳擂鼓般撞击胸腔。腰间那只手微微收紧，指腹隔着衣料传来一下极轻的、安抚似的摩挲，像在说：别怕，有我。

橡木门再次合拢，将满堂暗涌与窃窃私语关在身后。长廊灯光昏黄，把两道并肩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一条无声的河，终于开始缓缓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