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昆仑与司徒，迷雾重重（2/2）

是应该先去东域，设法混入天澜城，摸清司徒家的详细底细，查明追杀自己的根源，主动解决这个潜在的、如同悬顶之剑般的大麻烦？还是应该直接前往环境恶劣、危机四伏的极西荒漠，去追寻那虚无缥缈、却可能关乎系统本质与自身实力飞跃的昆仑墟踪迹？

室内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林渊平稳的呼吸声。他权衡着利弊，分析着风险与收益。

去东域，直面司徒家。好处是目标明确，可以尝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坏处同样明显：风险极高！司徒家盘踞东域千年，根深蒂固，眼线遍布。自己一个陌生面孔，又是对方潜在的目标，贸然闯入其核心地盘，无异于羊入虎口。一旦身份暴露，面对的可能是一位元婴后期大修士和整个千年世家的雷霆之怒，生存几率渺茫。而且，即便查清了，以自己目前的实力，能否应对得了，也是未知数。

去极西荒漠，寻找昆仑墟。好处是目标关乎自身核心利益与长远发展，若能找到入口并获得机缘，实力必然能迎来质的飞跃，届时再回头应对司徒家，将更有底气。而且地域广阔荒凉，便于隐藏行踪。但坏处是：前路未知，危险莫测。昆仑墟入口难寻，极西荒漠本身也是着名的死地，环境恶劣，妖兽横行，空间不稳。那份残图真假难辨，很可能耗费巨大精力后一无所获，甚至葬身其中。

权衡再三，林渊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他伸出手指，最终点在了地图上那片代表着极西荒漠的土黄色区域。

“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在没有足够的自保之力前，贸然踏入龙潭虎穴，非智者所为。”他低声自语，做出了决断，“先去极西荒漠！寻找昆仑墟，提升实力！待他日修为精进，再论其他！”

至于司徒家，若他们不识趣，继续纠缠，那便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正好用这些送上门来的磨刀石，来淬炼自己的锋芒！

“看来，需要在这天风城再停留几日了。”林渊收起地图，心中已有定计，“等参加完那场拍卖会，看看能否从司徒家来人的动向，或是拍卖会本身，得到更多关于极西荒漠或昆仑墟的线索，也好为接下来的行程做更充分的准备。”

接下来的两天，林渊几乎足不出户，大部分时间都在这灵气充沛的静室中打坐修炼，适应着中州与南疆迥异的、更为活泼浓郁的天地灵气，并沉下心神，进一步挖掘和熟悉“真视之瞳”与“初级能量掌控”这两项新能力的各种应用技巧与潜力极限。他发现，在中州这种灵气充沛且规则似乎更为清晰稳定的环境中，“初级能量掌控”所能调动的天地灵气范围与精细程度，都比在南疆时有了显着的提升。

期间，他也曾偶尔在黄昏时分外出，并非为了采购，而是如同一个普通的旅人，在天风城一些着名的修士集市和茶楼酒肆间闲逛，看似随意，实则耳听八方，感受着中州修真界特有的风土人情与信息流通方式，并顺手购买了一些中州特有的、南疆罕见的低阶灵草和奇异矿石样本，利用真视之瞳研究其内部蕴含的能量属性与结构，丰富着自己的知识储备。

通过这两日的观察与零星听到的交谈，他对中州主流的修炼体系也有了更清晰的认知。这里的境界划分从低到高大致为：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据说化神之上还有更玄妙的境界，但那就不是普通修士所能知晓的了。每个大境界又细致地划分为初、中、后期，甚至还有大圆满之说。这里的武道体系似乎与修仙体系存在某种对应关系，例如他之前的化劲宗师境界，大致对应金丹期修士，而更强的元神境武尊，则对应着元婴期老怪。像司徒家主司徒雷鸣那样的元婴后期大修士，放在整个大夏王朝，都算得上是跺跺脚四方震动的一方巨擘，顶尖高手之列。

第三天，日落西山，华灯初上，奇珍阁拍卖会举行的日子终于到来。

林渊换了一身干净的青衫，气息收敛得如同一个普通的筑基修士，随着人流，向着位于城西、今夜注定成为焦点的奇珍阁走去。街道上，明显可以感觉到比往日多了许多强大的气息，一道道或明或暗的能量波动在城中穿梭，显然都是被这场据说有重宝现世的拍卖会吸引而来。

当他来到奇珍阁那灯火通明、气势恢宏的大门前时，这里已是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出示了之前通过客栈渠道预订的普通入场玉牌后，他被一名训练有素的侍者引到了拍卖大厅二楼的一个位置相对靠后、陈设简单的包间。包间前方是单向透明的特殊琉璃窗，可以从内部清晰看到下方人头攒动的拍卖台与大厅，又能很好地隔绝外部神识的探查，保证了一定的私密性。

林渊在包间内那张铺着软垫的椅子上坐下，并未关注侍者送上的灵茶点心，而是将目光投向下方。大厅内座无虚席，喧嚣声如同潮水。他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些装饰明显更为奢华、位于最佳位置的贵宾包间。

忽然，他的目光在斜对面一个悬挂着“甲七”号牌的包间外停顿了一下。真视之瞳无声无息地运转，视野中，那个包间外围笼罩着一层淡金色的、能量流转不息的高级隔绝禁制，显然是为了保护贵宾的隐私。然而，在林渊升级后的瞳术之下，那层禁制的光芒被略微穿透，虽然无法看清内部具体情形，但他却清晰地捕捉到，在那禁制之内，隐隐透出一股如同出鞘利剑般凌厉、霸道，并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却让他记忆深刻的怨念气息！

这气息，与当初在昆仑试炼秘境中，伏击他的那些司徒家杀手身上所残留的怨念，同出一源！甚至更为精纯浓烈！

“司徒家的人……果然来了。”林渊眼神微眯，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随即恢复平静，如同古井深潭。

看来，这次的拍卖会，注定不会平静了。也好，就让他看看，这中州的巨擘世家，究竟有何等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