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临淄大佬修针盒!阴阳家放狠话(1/2)
第一节墨门巧匠
临淄墨家工坊的铜灯悬在梁上,灯芯爆出的火星坠在积灰的齿轮堆里,洇出细小的焦痕。两千多个齿轮在青石案上泛着冷光,淳于髡的手指在磁石堆里翻飞,指腹的老茧蹭过玄铁,发出细沙磨玻璃似的轻响。他抓起块巴掌大的玄铁,往火炉里送时,铁钳与炉壁碰撞,溅出的火星落在林越手背上,烫出枚转瞬即逝的红斑,像颗被掐灭的火种。
你这针盒的核心齿轮快磨平了。老工匠的声音混着铁器敲打声,像块粗糙的砂纸在磨木头,上次在秦宫硬接徐福的蛊虫波,齿牙崩了三分之一,再用就得散架——你当墨家的东西是铁打的?他将玄铁在砧上敲出清脆的响,火星溅在案上的罗盘上,把字烫得发亮。
林越的针盒躺在青石案上,表面的裂纹像条干涸的河,金红的光流在裂纹里挣扎,时明时暗,像濒死者的呼吸。自虢国回来后,这盒子就总在夜里发烫,显影的图谱时断时续,此刻屏幕上的乱码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像墨汁滴进清水,晕染出一片混沌。淳于先生,它还能撑住吗?他的指尖划过盒面,那里的纹已经暗淡,边角被蛊虫的酸液蚀出细坑,像被虫蛀过的树叶,扁鹊先生说这盒子藏着鼎魂的钥匙,要是坏了...
扁鹊那老小子就爱故弄玄虚。淳于髡突然将烧红的玄铁按进冷水,一声,白雾裹着铁腥味漫开来,在他虬结的胡须上凝成细小的水珠。玄铁表面浮出齿轮的雏形,齿牙的角度与针盒内部的凹槽严丝合缝,连最细微的倒角都分毫不差。但他说对了一件事——墨家的东西,没那么容易坏。他朝两个墨家弟子扬下巴,声音陡然拔高,取东方青铜、南方赤金、中央黄土来,要最纯的那种!青铜得是会稽山的雷纹铜,赤金要南海砂炼的,黄土...他顿了顿,眼神突然锐利如刀,要终南山脚下的鼎心草根下三尺的,带根须的那种!
弟子们抬来五个鼎形容器,青铜泛着冷光,映出屋顶的蛛网;赤金映着火苗,流淌着液态的光;黄土里埋着块磁石,石面吸附着密密麻麻的铁屑——是临淄城外的特产,能吸走方圆十里的铁器,连工匠的铜纽扣都在微微颤动。淳于髡将针盒放进中央的土鼎,手指在案上的罗盘上转动,盘上的天干地支突然亮起,与针盒的光流产生共鸣,金红与银紫的光丝在空中缠绕,像两只交颈的鸟。五行对应五脏,也对应五方之气。他的指甲划过罗盘上的位,我给你加个聚气阵,以后再遇蛊虫波,就能自动吸收对方的能量,反过来治它——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懂吗?
林越看着针盒在土鼎里微微震动,盒面的裂纹正被金红的光一点点填满,像被岩浆愈合的地壳。淳于髡的袖中突然滑出卷竹简,上面画着《神农鼎基因图谱》的初稿,比针盒显影的更粗糙,却在鼎足的位置标着与dNA双螺旋相同的纹路,墨迹里还嵌着细小的铜屑,是用刻刀一点点凿上去的。这是邹衍那老东西偷偷画的。老工匠用铁钳敲了敲竹简,发出空洞的响,他嘴上说逆天,夜里比谁都研究得勤,去年还偷摸来我这借过测微镜,说是观星用,骗谁呢?镜筒里还沾着鼎心草的花粉。
阴阳家也在解析鼎魂?林越的针盒突然弹出段光流,与竹简上的纹路重合,显影出甲=A,乙=t的字样,金红的光流将字投射在墙上,像用烙铁烫出来的,边缘还在微微跳动,他们不是说天人感应不可破吗?说解析鼎魂会遭天谴,雷劈火烧那种?
淳于髡的锤子突然顿住,火星落在罗盘上,将丙=G的字样烧得更亮,像只睁开的眼睛。别听他瞎扯。他将赤金碎片贴在针盒表面,碎片立刻与盒面融为一体,冒出细小的金泡,当年邹衍见燕王时,偷偷用罗盘测过鼎魂的气,回来后就疯魔了似的研究天干地支,把自己关在观星台三个月,出来时头发都白了——他怕的不是解析,是怕这秘密落在徐福手里。老工匠突然压低声音,往门口瞟了一眼,毕竟,阴阳家的五德终始说,最早就是从鼎魂的能量周期里悟出来的,要是被徐福拿去当武器,他们的饭碗就砸了。
针盒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像玉磬被敲响,震得案上的齿轮都在共振。土鼎里的五行气顺着齿轮的纹路往里钻,裂纹彻底消失,盒面的纹重新亮起,比原来更锋利,像把出鞘的剑,光流在纹路里流淌,像有生命的河。屏幕上的乱码褪去,显出完整的《神农鼎基因图谱》,鼎耳的位置标着个红点,旁边写着二字,笔画边缘还在微微跳动,像颗心脏在搏动,与林越的心跳频率渐渐重合。
成了。淳于髡擦了把汗,玄铁齿轮在他掌心还发烫,烫得他直甩手,指缝里还嵌着铜屑,现在它能吸收五行气,还能定位鼎魂相关的能量场,哪怕在千里之外——就像条嗅觉灵敏的狗。他突然压低声音,往门口瞟了一眼,不过你得小心邹衍那老东西,今早有人看见他带着弟子往工坊来了,说是要清妖孽,我看他是来抢功劳的。
话音未落,工坊的门突然被撞开,门轴发出痛苦的呻吟。阴阳家弟子的青衫扫过门槛,带起的风掀动了案上的竹简,像群白色的鸟。为首的老者手持罗盘,罗盘的指针正对着案上的针盒疯狂转动,铜尖都快磨秃了,发出的响。邹衍的白须在风中扬起,像团被吹乱的雪,拐杖在青石板上敲出火星:淳于髡!你敢逆天而行!
第二节阴阳怒喝
邹衍的罗盘悬在工坊门口,指针的铜尖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正对着针盒的方向剧烈震颤,像条被磁石吸住的铁蛇,欲挣脱却不能。他身后的阴阳家弟子举着幡旗,旗上天人感应四个字在风里猎猎作响,墨色的笔画被风吹得鼓鼓的,像要从布上跳出来,与墨家弟子的旗形成对峙,空气里都带着火药味。
淳于髡,你可知罪?邹衍的声音淬了冰,每个字都带着寒气,拐杖在青石板上敲出火星,神农鼎乃天数所钟,是沟通天人的桥梁,岂是尔等凡夫俗子能用机关术解析的?你这是在拆老天爷的骨头,用齿轮嚼碎天道!他的罗盘突然转向林越,指针的影子在地上组成字,边缘还在抖动,像条活的蜈蚣,还有你这后生,身负克隆体基因,本就逆天而生,竟敢用这妖盒窥探鼎魂本源!不怕遭天打雷劈吗?去年黑风寨的雷灾,就是窥探鼎魂的下场!
林越的针盒突然发烫,盒面的纹亮起,像块烧红的烙铁。屏幕上的天干地支开始跳动,与邹衍罗盘上的刻度产生共振,金红的光流顺着盒边往下淌,在地上组成细小的河流,映出屋顶的蛛网。老先生,他举起针盒,盒面显影出甲=A,乙=t,丙=G,丁=c的字样,光流将字投射在墙上,比之前更清晰,像用烙铁烫出来的,您说的天人感应,是不是就是这个?古人用天干地支记录的,或许就是基因的密码,他们早就知道生命的规则了。就像您用星象记录天体运行,用五行记录物质变化。
邹衍的拐杖突然顿住,白须下的嘴唇微微颤抖,罗盘差点从手里滑出去。他的罗盘指针突然转向墙面,与光流中的戊=U产生共鸣,盘面上的刻度开始重组,显露出与针盒相同的图谱,只是颜色更淡,像蒙上了层雾,看不真切。一派胡言!他的声音却没了底气,尾音发飘,像被风吹动的蛛丝,天人感应是天道意志,是日月星辰的呼吸,岂是这等微观伎俩能解释的?你这是把凤凰当成了山鸡,把河图洛书当成了孩童涂鸦!
淳于髡突然笑出声,笑声震得梁上的铜灯都在晃,灯芯爆出的火星落在他的bald头上,烫出细小的白烟。他抓起块磁石抛向空中,磁石在光流中悬浮,与罗盘指针形成奇妙的平衡,像个小型的星轨模型。老邹,你罗盘里的磁石,用的也是磁山的料吧?他的指尖划过针盒,去年是谁半夜敲我工坊的门,求我给你修测天仪的?说是观星时指针总跑偏,骗谁呢?那测天仪的镜头里,还沾着鼎心草的花粉,当我瞎吗?他的语气带着调侃,却像把软刀子,戳中了对方的痛处,解析不是逆天,是懂天。就像你懂星象的运行,我懂齿轮的咬合,本质上都是在摸清规矩,只是你穿的是宽袍,我穿的是短褂罢了。
当然不同!邹衍的罗盘突然爆发出银紫的光,与针盒的金红光流撞在一起,在半空炸开,像两团烟花在较劲,光屑落在众人身上,带着微麻的触感。星象是警示,是让你顺应天命,不是让你篡改!鼎魂有自己的意志,强行解析只会招致天谴!当年徐福的0号克隆体失败,就是因为逆天而行,基因链都崩成了碎末,连骨头渣都没剩下!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种近乎恐惧的激动,你想重蹈覆辙吗?
林越的针盒突然捕捉到段声波,是邹衍刚才与弟子的密语,被五行气放大了,像从墙缝里钻出来的:...74号克隆体在东海,针盒修好后会自动定位...千万别让那后生知道我们早就发现了...那孩子的基因序列很不稳定...他的心脏猛地一跳,屏幕上的红点突然分裂成两个,一个在临淄,闪烁着微弱的光,像风中残烛;一个在东海,亮得刺眼,像颗小型的太阳,旁边都标着二字,字体边缘泛着与他相同的金红,像同母所生的兄弟。
老先生知道74号?林越的声音发颤,针盒的光流突然锁定邹衍的袖中,那里藏着块玉牌,露出的边角刻着与72号克隆体相同的编号,只是数字被磨损了,看不真切,像被人刻意磨掉的。您见过其他克隆体?他们...是不是也像我一样,带着别人的记忆?是不是也会被鼎魂反噬?
邹衍的脸色瞬间煞白,比他的白须还白,拐杖在地上划出深深的痕,石屑飞溅,像破碎的牙齿。休要多问!他突然转身,对阴阳家弟子喝道,我们走!可罗盘的指针却像生了根,依然死死指着针盒,铜尖都磨出了火星,发出的响,像在抗议。
墨家弟子爆发出哄笑,有人还吹起了口哨,像在嘲笑落荒而逃的猎物。淳于髡拍着林越的肩,掌心的老茧蹭得林越脖子发痒:这老东西,就是嘴硬。他怕我们抢了阴阳家的风头,毕竟五德终始说是他们的饭碗,要是让人知道鼎魂的秘密能用齿轮解析,他们就得喝西北风去。他的指尖在针盒上轻点,东海的红点突然放大,显露出座孤岛的轮廓,岛上的建筑呈现出与秦宫相似的鼎形,只是更庞大,像头蛰伏在海里的巨兽,看到没?徐福的东海基地,藏着不少见不得人的东西,说不定就有你那74号。
针盒的屏幕突然暗了下去,只留下74号三个字在闪烁,像只眼睛在黑暗中眨动,带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仿佛在哪段丢失的记忆里见过。
第三节街市异象
临淄的街市像条流动的河,车辙里的水映着两旁的酒旗,、杏花村的字样在风中摇晃,酒气混着蒸饼的麦香,在空气里酿出种微醺的甜。林越握着修好的针盒,指尖能感受到五行气在里面流动,像握着颗小小的心脏,随着他的脚步轻轻跳动,与街市的喧嚣形成奇妙的共鸣。
林兄,邹衍那老东西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淳于髡啃着块临淄特产的麦芽糖,糖丝在阳光下拉得很长,沾了他一胡子,像挂了层蜘蛛网。他就是怕我们抢了阴阳家的风头。当年他提出五德终始说,说每个王朝都有对应的德运,夏朝属木,商朝属金,周朝属火,还不是为了给各国变法找理论依据?本质上和我修齿轮没区别,都是为了自圆其说。他突然压低声音,你以为他真信天人感应?上次齐王建想迁都,他掐指一算说,转头就跟弟子说其实是怕秦国打过来
林越的目光落在个卦摊前,卦师的罗盘与邹衍的一模一样,只是更小,盘面上的天干地支被磨得发亮,露出底下的铜色,像位饱经沧桑的老者。卦师正给位农妇算收成,指尖在位上重重一点:甲木属阳,主生长,今年的麦子定能丰收,只是要防着七月的蝗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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