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万蛇窟壁画活了!子阳唠嗑劝退蛊虫(2/2)
祭坛的石缝突然渗出金红的光,像有无数条小溪在流动,汇聚成河,与子阳的红斑产生共振,发出低沉的嗡鸣,像大地的心跳。整面壁画开始像水波一样流动,耕田的农夫、治病的巫祝、鼎周围的蛊虫,都从石壁上走了下来,变成半透明的虚影,在祭坛周围组成圈,将子阳和李贞围在中央。虚影的脚下没有影子,却能感受到它们的呼吸,像春风拂过草地,带着生命的气息。
这是...李贞的蛇鳞彻底停止蔓延,露出的皮肤泛着健康的粉色,像雨后的桃花,她伸出手,想要触碰身边的巫祝虚影,指尖却穿过了那透明的身体,带起一阵微风,吹动了她额前的碎发,是万蛇窟的记忆?它们...一直在看着我们?
子阳的红斑告诉他,这些不是幻影,是蛊虫集体记忆的投射,像群古老的灵魂在重现历史,诉说着被遗忘的真相:它们想让我们看清楚,巫道本来的样子。少年指着壁画中最古老的部分,那里没有文字,只有幅简笔画——人、蛊、鼎三者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化作一颗跳动的心脏,血管里流淌着金红的光,像生命最初的脉动,这才是共生的真相,不是谁控制谁,是成为彼此的一部分,像左手和右手,谁也离不开谁。
壁画中的人影突然转向子阳,手里的青铜玉器发出与林越针盒相同的频率,的一声轻响,金红的光流从器物中涌出,与子阳的红斑、李贞的巫血(此刻已变成淡红色,像掺了水的胭脂)交织在一起,组成一个完整的字,笔画边缘闪烁着细碎的光,像星星落在了人间。
林越先生的针盒...子阳突然明白,眼睛亮了起来,像找到了丢失的拼图,是从这里来的!他的工具,是古人用来沟通蛊虫的器物!红斑的红光与青铜玉器的光流呼应,显影出针盒的内部结构,与玉器的纹路完全吻合,只是更精巧,像经过了千百年的打磨,林越先生一直在做的,就是找回这种沟通的能力,不是控制,是理解。
李贞的目光落在字上,那里属于巫血的部分正在闪烁,与她体内的血液产生共鸣,带来一阵温暖的痒意,像有什么东西在融化,我娘说过,巫血的终极不是杀戮,是守护。她的声音带着释然的轻叹,像放下了千斤重担,徐福骗了我,他说只有让蛊虫变得凶狠,才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其实不是...是他想利用我们的凶性,来驱动鼎魂做坏事,满足他的野心。她捡起地上的骨笛,轻轻敲了敲,笛身发出清脆的响,这笛子本来应该吹温柔的调子,是我把它变成了武器,也把自己变成了武器。
突然,祭坛中央的地面塌陷,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黑得像墨,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里面传来熟悉的哀嚎——是徐福的0号克隆体基因在嘶吼,带着种被排斥的痛苦,像野兽被困在笼子里,疯狂地想要挣脱。子阳的红斑告诉他,那里是万蛇窟的核心,也是母蛊的巢穴,徐福的人已经穿过阴谷,快到洞口了,他们的脚步声像闷雷一样越来越近。
他们想抓母蛊。子阳的红光与壁画人影的光流融合,显影出徐福的计划:用母蛊的基因强化0号克隆体,让鼎魂只听从他的命令,成为他统治天下的工具,母蛊是所有蛊虫的,她的意志能影响所有蛊虫,徐福想控制她,就等于控制了天下的巫蛊,让它们都变成杀人的机器。
李贞将骨笛插进腰间,蛇鳞虽然还在,眼神却变得坚定,像燃起了一团火,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她的指尖抚过脸颊的鳞片,这次没有厌恶,反而带着一种珍视,我娘说过,蛇鳞是铠甲,不是枷锁。以前我用它来伤害别人,现在该用它来保护了。她的目光看向洞口,那里的哀嚎越来越近,带着死亡的气息,子阳,你去救母蛊,我来挡住徐福的人。我知道怎么关闭祭坛的入口,至少能为你争取时间。
壁画人影的光流突然钻进子阳的红斑,少年的后背传来一阵暖流,像被阳光包裹,脑海里多出无数与蛊虫沟通的方法,不是命令的口诀,是倾听的技巧,是理解的信号,是千百年来人与自然相处的智慧。当光流散尽时,壁画恢复了原状,只有鼎下的人影和青铜玉器的虚影依然清晰,像在说等你们很久了,眼神里满是期盼。
第四节母蛊之声
洞口的哀嚎越来越近,带着0号基因特有的暴戾,像无数把钝刀在切割空气,让人头皮发麻。子阳的红斑指向洞底,那里的母蛊正在回应,声音温柔却虚弱,像一位生病的母亲在呼唤孩子:疼...冷...孩子...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疲惫和自责。
她快不行了。子阳的声音发颤,红光顺着洞口往下延伸,像一根金色的绳子,连接着他和母蛊,徐福用催变剂刺激她,让她不断产卵,那些催变剂里有0号基因的碎片,对她来说像毒药。她已经快耗尽生命力了。那些变异的蛊虫,都是她被迫生下的孩子,她一直很自责,觉得是自己害了它们。
李贞突然吹起骨哨,这次的调子不再尖锐,带着安抚的温柔,像母亲哼唱的摇篮曲,在空旷的石洞回荡。祭坛周围的蛊虫听到后,自动组成一条通道,通往洞底,银线蛊在两侧织成光网,像挂起了无数盏小灯,护心蛊趴在通道上,用身体铺平凹凸不平的石板,像在为子阳铺路:我知道一条近路,是我娘以前带我来的,能直接到母蛊巢,那里有片石笋林,母蛊最喜欢在那里晒太阳。她的蛇鳞再次爬上脸颊,这次却带着一种决绝的美丽,像战士穿上了铠甲,子阳,你记住,沟通不是示弱,是最强大的力量。我娘说,最早的巫者,就是用说话的方式,让洪水退去、让猛兽驯服的,不是靠蛮力,是靠理解。
可是你的蛇鳞...子阳看着她渗血的皮肤,红斑传来刺痛的预警,那是危险的信号,林越先生说强行催动巫血会反噬的,会很疼。
没关系。李贞的笑容像雨后的阳光,明亮得有些晃眼,驱散了洞中的阴霾,我娘说过,巫者的血,本就该为守护而流。以前我不懂,以为守护就是杀人,现在才明白,守护是让该活的活下去,是让万蛇窟的真相不被埋没。她突然拥抱了子阳一下,动作仓促却温暖,蛇鳞的冰凉透过衣料传来,带着一种诀别的郑重,告诉虢国太子,我不是故意骗他的,那半片鼎耳...其实是我娘给他娘的信物,代表永不相负。还有,告诉他,有个姐姐,很骄傲有他这样的弟弟。
子阳钻进洞口时,最后看到的是李贞站在祭坛中央,蛇鳞完全覆盖了她的身体,像一条银色的巨蛇,美得令人窒息。她的骨哨吹出的调子不再温柔,而是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刚烈,将涌来的玄冥教徒和被控制的蛊虫全部引向自己。她的声音在石洞中回荡,带着一种解脱的笑意:原来...它们真的会笑...我以前从来没见过...
洞底的母蛊巢像一朵巨大的白色花苞,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母蛊的身体半透明,像冻住的月光,能看到里面流动的金红液体,与子阳的红斑同源,那是生命最纯粹的颜色。她的周围,无数未孵化的蛊虫卵正在发光,组成与壁画相同的二字,只是笔画有些黯淡,像快要熄灭的烛火,却依然努力地亮着。
母蛊大人。子阳的红斑贴在花苞上,金红的光流源源不断地注入,像在给枯萎的花朵浇水,我们来救你了。
母蛊的身体轻轻颤动,发出温柔的声音,直接在子阳脑海里响起,像春风拂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孩子...终于等到你了...长桑君说...会有个能听懂我们说话的人来...结束这场战争...我们不想杀人...只想好好活着...她的光流与子阳的红光融合,显影出最后的真相——玄冥教的创始人,正是当年背叛长桑君的巫派弟子,他偷走了役使蛊虫的方法,却丢掉了沟通共生的真谛,将巫道变成了控制的工具,让蛊虫从朋友变成了武器。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子阳的红光突然与母蛊的光流完全同步,像两颗心一起跳动,洞底的蛊虫卵全部炸开,化作金红的光,顺着洞口往上飞,像一群金色的蝴蝶,带着希望和新生,林越先生说得对,共生不是让它们听我的话,是我们一起做决定,一起守护这个家。
当金红光流冲出洞口时,子阳听到了李贞的最后一句话,不是痛苦的哀嚎,是带着笑意的:原来...这才是回家的路...
少年的红斑在洞底剧烈发烫,比任何一次都要明亮,照亮了整个母蛊巢,也照亮了未来的方向。他知道这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万蛇窟的壁画活了过来,不是为了重现过去,是为了指引未来,一个人与蛊虫真正平等共生的未来,像那幅古老的壁画一样,没有杀戮,只有默契的微笑,只有鼎心草在风中摇曳的清香。
而林越的针盒,在遥远的临淄突然震动,屏幕上显影出万蛇窟的坐标,旁边多了一行字,是子阳的笔迹,带着孩童的稚嫩,却无比坚定:它们说,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