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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上 六不治终局!徐福意识的“绝症宣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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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困兽余息

寒武纪原气海的岩壁上,徐福最后一缕意识正像将熄的炭火,明明灭灭。

那不是寻常的雾,是团扭曲的黑雾,浓得化不开,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的阴鸷与贪婪。黑雾中裹着无数细碎的记忆碎片,像被撕碎的镜子,每一片都闪着刺目的光:战国时他用巫蛊控制村民,村民们痛苦挣扎的面孔在碎片中扭曲,他站在一旁狞笑,牙齿闪着寒光;现代实验室里,他穿着白大褂,眼神狂热地篡改基因链,培养皿中畸形的胚胎在营养液里抽搐,他却拍着手叫好;寒武纪脉管中,他像条贪婪的蛇,疯狂掠夺能量,脉管壁被撑得薄如蝉翼,他却发出满足的嘶鸣。

这些碎片在黑雾中疯狂碰撞、嘶吼,却再也聚不成完整的形态。它们徒劳地撞击着原气海的壁垒,发出“砰砰”的闷响,像困在瓮中的野兽,明知挣扎无用,仍不肯放弃最后的疯狂。壁垒上的蓝紫色脉络被撞得微微震颤,却始终坚不可摧,像一道永恒的枷锁,锁住了这缕罪恶的意识。

阿月的三棱针残片悬在黑雾前,针尖的鼎气凝成一道细光,像外科医生手中最精准的手术刀,照出黑雾核心的一点猩红——那是他试图“自噬精元”的证明。这缕意识竟想吞噬原气海残存的先天之精,用同归于尽的方式换取最后一次反扑,就像那些明知无药可救,却偏要砸毁药罐、咬伤医者的绝症病人,充满了绝望的疯狂。

“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性质为‘亡阴’。”鼎纹项链的声音带着金属的冷硬,屏幕上跳出《伤寒论》的条文,古老的文字在现代科技的呈现下,更显威严:“亡阴者,汗出如油,喘而不休,脉细数疾,死不治。徐福意识精元耗竭,已进入不可逆消散阶段。”

黑雾突然剧烈翻涌,像一锅被煮沸的墨汁,猛地甩出一片记忆碎片,重重砸在阿月脚边。碎片没有破碎,反而像活过来一样,展开一段清晰的秦宫画面:徐福站在青铜鼎前,火光映红了他的脸,他正将一群反对他滥用巫蛊的方士推入滚烫的鼎中,方士们的惨叫声撕心裂肺,他却听得津津有味,用脚碾过地上的竹简,那是扁鹊的《难经》。

“扁鹊的‘六不治’?”他的声音充满了不屑,像啐出一口痰,“不过是给治不好病找的借口!什么‘骄恣不论于理’,什么‘信巫不信医’,本仙偏要改了这规矩!天地万物,生杀予夺,皆可由我掌控!”画面在他狂妄的笑声中碎裂,化作点点火星,被黑雾重新吸回。

阿月的指尖抚过冰冷的岩壁,触感坚硬而光滑,像触到了千年不变的医理。岩壁上,虢国太子王血滋养出的新绿正悄然蔓延,与黑雾的阴鸷形成鲜明对比。她想起林越医案扉页的话,那是他临摹扁鹊的笔迹,笔锋苍劲有力:“医道如镜,照见病灶,亦照见人心。有些病,药石能治;有些病,源于人心,根深蒂固,无药可医。”

黑雾中的猩红突然暴涨,像一头濒死的野兽喷出的血。原气海的海水开始沸腾,蓝紫色的浪涛拍打着岩壁,卷起无数细小的冰碴,冰碴在空中化作尖锐的冰针,刺向四面八方。徐福的嘶吼穿透黑雾,带着濒死的怨毒,震得岩壁嗡嗡作响:“我不甘心!我掌控过三域能量,篡改过生死法则,凭什么要败在你们这些守旧的医者手里!凭什么要受这‘六不治’的束缚!”

阿月没有后退,三棱针的鼎气反而更盛,在她身前凝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冰针的袭击。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原气海回荡,像锤子敲在青铜上,清脆而坚定:“你不是败在医者手里,是败在你自己的‘六不治’里。你一生所作所为,桩桩件件,都暗合扁鹊两千年前定下的绝症标准。他早就判了你的绝症,只是你自己不肯承认,像个讳疾忌医的愚人,直到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黑雾猛地收缩,像被这句话刺中了要害,剧烈地颤抖起来。那些记忆碎片突然停滞,悬在半空,竟隐隐呈现出六个不同的形态,有的像跳动的火焰,有的像沉重的石头,有的像浑浊的泥潭……像六颗埋在血肉里的病灶,终于在死亡来临前,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第二节病灶初显

第一颗病灶在黑雾左侧浮现,是团跳动的赤雾,像一团永远不会熄灭的怒火,裹着段现代实验室的记忆。

阿月的三棱针刺入赤雾,没有阻碍,仿佛刺入一团滚烫的空气。画面瞬间清晰得如同身临其境:徐福穿着一尘不染的白大褂,却做着最肮脏的勾当。他将林越的医案狠狠摔在地上,医案的纸页被摔得褶皱不堪,他穿着锃亮的皮靴,反复碾过其中一页,那页上印着林越的批注:“基因编辑需循伦理,如医者用药,需守禁忌,过则为毒。”

“伦理?规矩?”他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鄙夷,“都是给弱者定的!我要让人类进化跳过自然法则,一步登天,这才是真正的进步!你们这些抱着旧纸堆的医者,懂什么!”他身后的培养皿里,基因链正以一种扭曲的方式疯狂重组,发出痛苦的颤鸣,像无数冤魂在哭泣。

“这是‘骄恣不论于理’。”阿月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鼎纹项链投射出《史记·扁鹊仓公列传》的竹简影像,古老的文字在光中流转,“扁鹊曰:‘人之所病,病疾多;而医之所病,病道少。骄恣不论于理,一不治也。’”

她的针尖在赤雾中搅动,让那些扭曲的画面更加清晰:“你仗着术法通天,视医理伦理如无物,篡改基因,掠夺能量,以为自己能凌驾于天地法则之上。就像那些权贵,仗着权势,蛮不讲理,不遵医嘱,最终只会加速自己的灭亡。这是你第一颗绝症病灶,早已深入骨髓。”

赤雾剧烈翻滚,化作徐福狰狞的脸,眉骨高耸,眼神凶狠如狼:“理?我就是理!当年虢国太子若不是扁鹊多事,早成了我巫蛊的完美容器!这天下的规矩,本就该由强者来定,弱者只配遵守!规矩都是用来打破的,只有打破,才能前进!”

“所以你永远不懂,”阿月的针尖划过赤雾,鼎气将其割开一道裂缝,裂缝中渗出黑色的汁液,腥臭难闻,“扁鹊救太子,不是守规矩,是守‘生命该有尊严’的理;林越研究基因,不是循旧例,是循‘进化该有边界’的理。你所谓的‘打破’,不过是放纵自己的贪婪和残忍,像个拿着刀乱砍的疯子,终会砍到自己,血流不止。”

赤雾在她的话语中渐渐黯淡,颜色从赤红变成了暗红,像燃尽的灰烬。

第二颗病灶在黑雾右侧凝成,是块沉甸甸的灰石,表面粗糙不平,嵌着秦宫鼎魂的碎片,那些碎片闪烁着微弱的金光,却被灰石的阴冷压制着。

阿月拾起灰石,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仿佛握着一块万年寒冰——那是徐福当年为夺取鼎魂,将看守鼎的老方士冻成冰雕的记忆。灰石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能量数值,每一个数字都浸着掠夺的血腥,每一笔都透着无情的贪婪。

“为了鼎魂里的先天之精,你杀了三十七名方士,”阿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是害怕,是愤怒,“其中还有一个才十二岁的孩童,他只是给方士们送水,也被你残忍地冻成了冰雕,他的眼睛到死都睁着,满是恐惧和不解。”

“轻身重财,二不治也。”鼎纹项链的竹简翻过一页,光照在灰石上,那些冰冷的能量数值竟开始褪色,露出底下的血肉模糊,那是被冻结的鲜血,“扁鹊说的‘重财’,不只是金银珠宝,是你把能量、力量看得比生命重千万倍。为了鼎魂,为了原气海的精元,你视人命如草芥,连自己的精元都敢自噬,这颗病灶,早烂到了你的骨里,无药可救。”

灰石突然炸裂,碎成无数尖刺,带着呼啸声扎向阿月。她用三棱针格挡,针尖的鼎气与尖刺相撞,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将尖刺一一化为齑粉:“你以为力量是财富?错了。虢国太子用王血补脉管,那是把生命当最珍贵的财富;林越用医案救变异者,那是把仁心当最宝贵的财富。你掠夺的,不过是些会消散的能量,像握在手里的沙,握得越紧,漏得越快,最终一无所有。”

灰石的碎片在空中盘旋片刻,最终无力地落下,融入原气海的蓝紫色海水中,消失不见。

黑雾中的猩红黯淡了些,剩下的四个病灶开始不安地躁动,像怕被点名的罪人,在黑雾中瑟瑟发抖。阿月知道,审判才刚刚开始,这六颗病灶,每一颗都对应着徐福不可饶恕的罪孽,也对应着医道铁律的无情。她的目光如炬,盯着那团黑雾,等待着下一颗病灶的浮现,准备着继续这场跨越千年的审判。

第三节六症对应

第三颗病灶是团浑浊的气,颜色暗沉,时而翻滚如沸,时而凝滞如死,裹着徐福在黑风寨的记忆。

画面里,他站在变异者中间,像个恶魔般俯视着那些因能量紊乱而抽搐的村民。他们口吐白沫,浑身痉挛,痛苦不堪,而徐福却嘴角上扬,露出残忍的笑容。他故意不给他们解药,反而往村里的水井里投更烈的蛊虫,看着他们在痛苦中越陷越深。

“乱其阴阳,方能让他们更听话,”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千钧重量,压得人喘不过气,“让他们一会儿热得像在火炉,一会儿冷得像在冰窖,他们就会乖乖地求我,把我当成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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