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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下 跨学派卷!墨家机关术救了断指宦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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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断指之危

秦宫的永巷,地砖缝里还凝着未干的血,暗红的,像被踩碎的石榴籽。风从巷口灌进来,带着股铁锈味,吹得廊下的灯笼晃悠,光影在墙上投下斑驳的碎影,像幅破碎的画。

小宦官小六子蜷缩在廊柱下,身子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他右手死死捂着左手,指缝间渗出的血染红了青布袍袖,晕开一朵朵残梅似的印记。那截断掉的食指被他用绢布包着,揣在怀里,紧贴着心口,仿佛这样就能留住最后一点温度——昨夜三更,他给公子稷送夜宵,撞见个黑衣刺客翻窗,刺客情急之下挥剑,本想灭口,他躲得快,却没躲过那抹寒光,食指从第二节齐刷刷断掉,断面参差不齐,白骨茬隐约可见,像截被砍坏的木楔。

“截了吧,”太医署的老医官蹲在他面前,花白的胡子抖了抖,手里捏着把青铜刀,刀刃上的寒光映得他颧骨发白,“断指处离掌太近,血脉早就断了,留着就是个祸根。过不了三日就得烂,到时候整条胳膊都保不住,连小命都悬。”他用刀背敲了敲小六子的手腕,“听我的,一刀下去,干净利落,还能留条命。”

小六子的嘴唇哆嗦着,眼泪混着血水流进嘴里,又咸又苦,比黄连还涩。“不……不能截……”他声音发颤,带着哭腔,“我还得给娘娘研墨……还得给公子递笔……截了指,我就是个废人了,宫里头哪有废人的活路……”他怀里的断指包得更紧了,像揣着最后一点念想,“扁鹊先生……求求您……救救我的指头……”

林越站在扁鹊身后,看着那截断指的绢布被血浸得透湿,心里一阵发紧。他懂现代医学的断肢再植,知道黄金时间不过六小时,可这战国连消毒水都没有,更别说显微镜和缝合针线,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像要在冰面上种庄稼。他看向扁鹊,老人正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小六子残指的断面,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什么珍宝,指腹能感觉到皮肉的颤动,那是神经在最后的挣扎。

“还有救。”扁鹊的声音很轻,却像块石头投进死水,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他拿起那截断指,绢布解开时,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混着点墨香——小六子是负责研墨的宦官,指甲缝里总嵌着点墨渍。“断指离体未过三个时辰,断面还算整齐,筋络没完全扯碎,像根被刀砍断的麻绳,虽然断了,纤维却还连着,只要对齐了,未必接不上。”

老医官嗤笑一声,青铜刀在手里转了个圈,刀光晃得人眼晕:“扁鹊先生是老糊涂了?从古到今,断肢哪有能续上的?《黄帝内经》都说‘骨断筋绝,不可复续’,您这是拿人命当儿戏!筋络像断了的琴弦,接上也弹不出声,白白让他多受疼,最后还得截,何苦来哉?”

子阳提着药箱跑过来,箱子里的接骨草和麻沸散撞得叮当作响,像串不安分的铃铛。“先生,要立刻清创吗?麻沸散我带来了,用曼陀罗和乌头配的,劲儿大。”他看着小六子的断指,脸色也有些发白——他跟着扁鹊见多了外伤,断肢最终都是以截肢收场,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扁鹊没答话,却从药箱底层取出一卷竹简,是他前些日子托墨家弟子借来的《考工记》,边角都翻得起了毛。他展开其中一页,上面画着各种榫卯结构,凸的“榫”和凹的“卯”严丝合缝,像天生就该长在一起。“你看,”他指着其中一幅“木榫入卯”的图,对林越说,声音里带着点兴奋,像发现了新大陆,“木头断了,尚且能用榫卯接起来,只要凹凸对齐,就能承重,甚至比原来还结实。手指的筋络、血脉,也像这榫卯,筋是‘榫’,骨缝是‘卯’,只要对得准,血能流过去,就能活。”

林越看着图上的榫卯,又看了看那截断指,忽然想起现代解剖学里的血管吻合术,虽然工具天差地别,可那“精准对接”的道理竟是相通的。他捡起那截断指,断面的皮肤还带着点余温,指甲盖泛着淡淡的粉,像朵没开完的花。“先生,要固定吧?用夹板?”

“夹板太粗,”扁鹊摇头,目光落在《考工记》的“机关铜片”图上,眼睛亮了亮,像点起了两盏灯,“得用更精细的东西,像墨家做的机关,能牢牢卡住,又不压坏里面的筋络血脉。就像给玉器镶边,既要固定住,又不能伤了玉。”他站起身,对老医官说:“这指,我保了。截与不截,让小六子自己选,后果我担着。”

小六子猛地磕头,额头撞在青石板上,发出“咚咚”的响,血都磕出来了:“我信先生!我不截指!哪怕最后只剩个空壳,我也留着!死也死得全乎点!”

林越看着扁鹊打开药箱,里面除了寻常的药膏,还多了些奇怪的东西:一小罐蜂蜜(他听扁鹊说过,蜂蜜能防腐,夏天药圃里的伤口涂了蜂蜜,不容易烂)、一把磨得极薄的青铜小刀(刀刃亮得能照见人影,是用来修齐断面的)、几缕蚕丝(最细的那种,据说是从蚕农那里特意挑的,说是用来捆筋络,比麻线软,不伤皮肉)。

他忽然懂了,所谓“卷”,不是蛮干,是在绝境里找生机,像在石头缝里种庄稼,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也要翻土、浇水、施肥,拼尽全力试试。永巷的风还带着血腥味,吹得人发冷,但林越看着扁鹊专注的侧脸,心里却燃起一点希望——也许,真的能创造奇迹,让那截断指重新活过来。

第二节跨界之思

扁鹊的药圃里,当归和防风的影子被日头拉得老长,像铺了层深绿的纱。石桌上,墨家弟子阿木蹲在那里,手里拿着块黄铜片,正用刻刀细细打磨,铜屑落在青石板上,像撒了把碎金,闪着细碎的光。他带来的《考工记》摊在桌上,边角被风吹得微微卷,其中一页画着“榫卯对接”的结构图,凸的“榫”和凹的“卯”咬合得严丝合缝,旁边被扁鹊用朱笔标了些小字:“筋如木筋,血如木脉,对接需如榫卯咬合,差一分则血脉不通,失一毫则筋络难续”。

“先生,您要的机关铜片,按您说的尺寸磨好了。”阿木举起铜片,那是块薄如蝉翼的黄铜,边缘被磨得圆润,像鹅卵石的边,中间有几道凹槽,宽窄刚好能卡住指骨,“这东西平时用来固定机关齿轮,让齿轮转得稳当,接断指……能行吗?铜是硬的,指是软的,会不会硌坏了?”

扁鹊没直接回答,而是拿起那截断指,用青铜小刀仔细修齐断面,动作像在雕琢一块璞玉,刀刃轻轻刮过皮肉,去掉那些参差不齐的边角,露出心的筋络,“主筋在中间,像木榫的芯;周围的血脉像木卯的纹,弯弯曲曲,只要对齐了,血就能顺着纹路流过去,就像水顺着河道走。”

他又指了指《考工记》上的图:“你们墨家做木车,轮轴与车厢的榫卯差一分就转不动,还会磨坏木头;接指也是一个理,差一分,血就通不了,筋就长不连,最后还是得烂。”他把断指轻轻放在小六子的指根处比划,“你看,这断面的弧度,像不像木榫的弧度?只要把这‘榫’对准那‘卯’,再用铜片固定住,给它们时间长在一起,就能活。”

林越蹲在旁边,看着阿木用墨家的“刻度计”测量断指的直径——那是根刻着细密刻度的竹棍,最小单位到“分”(约合0.3厘米),比他见过的任何量具都精细。“铜片的弧度要刚好贴合指骨,”林越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不确定,却很认真,“松了固定不住,断指会晃,长不牢;紧了会压坏血管,血过不去,还是活不了。就像给水管接接头,既不能漏水,又不能太用力把管子捏扁,得刚刚好。”

阿木眼睛一亮,手里的刻刀停了:“林越兄弟说得对!我们做机关时,铜片的松紧度要用‘试榫法’,先试装三次,每次调整半分,直到刚好卡住,转着顺溜,又不晃。接指也该这样,先比划着,一点点磨铜片,直到贴合适了为止。”他拿起铜片,在断指上比划了一下,“我再磨掉点边角,让它更服帖。”

扁鹊点点头,拿起那截断指,用青铜小刀小心翼翼地修着断面的筋膜,像在整理一团乱麻:“看到没?这些筋络要对齐,像把两根断绳的线头并在一起,才能慢慢长上;皮肤也要对齐,像把撕破的布缝好,不然长出来会歪歪扭扭,不好看,也不好使。这一步,比墨家的榫卯对接还难,因为它是活的,会动,会收缩,不像木头是死的,不会变。”

子阳捧着药膏过来,瓦罐里是接骨草捣的汁,混着融化的蜂蜡,冒着淡淡的药香,像春天里的花蜜。“先生,药膏熬好了,按您说的,加了三倍的蜂蜜,用桑柴火慢慢熬的,熬了一个时辰,稠得像琥珀。”

“蜂蜜能防烂,”扁鹊解释道,用竹片挑起一点药膏,放在阳光下看,质地细腻,没有渣,“就像墨家给木头上漆,能防潮防腐,不让虫子蛀。但光靠药膏不够,还得让血脉通起来,这才是根本,像给接好的木头浇水,让它活过来,能发芽,能长叶。”

林越看着他们忙碌,阿木磨铜片的“沙沙”声,子阳捣药膏的“咚咚”声,扁鹊整理筋膜的“窸窣”声,混在一起,像支奇特的曲子。他忽然明白扁鹊为何要研究墨家的书——学问从来不是孤立的,医道能从工学、农学里找到借鉴,就像药圃里的草木,要吸收阳光、雨露、泥土里的养分才能长得好,缺一不可。

所谓“卷王”的跨界,不是为了炫耀自己懂得多,是为了找到解决问题的钥匙,哪怕那钥匙藏在别的学派的工具箱里,也要借来试试,看看能不能打开眼前的锁。日头渐渐西斜,药圃里的影子越来越长,阿木终于磨好了铜片,放在断指上,不大不小,刚刚好,像为它量身定做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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