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女生言情 > 救命!老扁把我逼成战国医学卷王 > 第108章 孙子兵法救不了败血症

第108章 孙子兵法救不了败血症(1/2)

目录

第一节高热噬生

长平战场的秋老虎比盛夏还毒,晒得临时医疗帐篷像个密不透风的蒸笼。帆布被晒得滚烫,用手一碰就能烫起水泡,空气里弥漫着汗臭、药味和若有若无的腐臭味,混杂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吸进肺里像吞了团火。

林越刚给一个箭伤士兵换完药,指尖还沾着草药的绿汁,就听见帐篷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像雨点砸在铁皮上。伴随着粗重的喘息,一个士兵连滚带爬地冲进来,膝盖在地上磕出闷响:“林越!林越!快!二柱他……他快不行了!”

林越心里咯噔一下,王二柱?是那个在101章里被他用t恤包扎止血的士兵。当时腹部被秦军的戈划了道深口子,血流不止,他情急之下撕了t恤当止血带,又连夜缝合,本来恢复得不错,前天还能扶着墙走路,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去,只见两个士兵抬着一副断矛担架,王二柱躺在上面,身体蜷缩成一团,像只被煮熟的虾米。他的脸烧得通红,像块刚从火里捞出来的烙铁,嘴唇却紫得发黑,像涂了层墨,呼吸急促得像破旧的风箱,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痛苦的呻吟,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被堵住了的烟囱。

“怎么回事?”林越蹲下身,伸手摸向王二柱的额头,指尖像触到了火炭,烫得他猛地缩回手。这热度,至少三十九度以上,是典型的高热。

“不知道啊!”抬担架的士兵急得满头大汗,汗水顺着下巴往下滴,砸在担架的木板上,“昨天还好好的,能吃半碗糙米粥,今天一早突然就烧起来了,说胡话,喊着冷,盖了三床破毯子还发抖!刚才伤口突然裂开,流脓了,臭得厉害!”

林越掀开王二柱的破烂战袍,缝合的伤口果然裂开了一道狰狞的小口,里面渗出黄绿色的脓液,像烂掉的菜叶,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比战场上的尸臭味更刺鼻。他用干净的麻布轻轻按压伤口周围,皮肤硬邦邦的,像块烧透的砖,还滚烫,明显是感染扩散了。

“坏了。”林越的心沉到了谷底,这不是普通的伤口感染。看王二柱的症状——高热、紫绀、呼吸急促、意识模糊,很可能是败血症,是细菌突破伤口防线进入血液引起的全身感染。在没有抗生素的年代,这几乎是绝症,像一把无形的刀,能轻易割断生命的绳索。

“还有救吗?林越兄弟?”一个年轻士兵颤声问,眼里满是期盼,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林越没说话,他抓起王二柱的手腕切脉,指尖下的脉搏细速如丝,微弱得几乎摸不到,像风中摇曳的蛛丝,随时可能断裂。在他的脑海里,这脉搏自动转化成了波形图——不再是之前处理外伤时相对规律的锯齿线,而是变成了杂乱无章的毛刺,忽高忽低,毫无规律,像被强电流干扰的信号,预示着身体机能的全面崩溃。

“去打盆凉水来,再找几块干净的麻布。”林越的声音很稳,稳得像块石头,心里却乱得像团麻。他知道败血症的凶险,但不能放弃,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要抓住。

凉水很快端来了,盆底还沉着几粒泥沙。林越把麻布蘸湿,轻轻敷在王二柱的额头、腋窝和大腿根——这些地方血管丰富,能通过物理降温带走热量,是目前唯一能做的应急措施。麻布刚贴上皮肤,就“滋”地一声冒起白烟,很快就被体温焐热。

“二柱!二柱你醒醒!”一个同乡士兵趴在担架边,哭喊着王二柱的名字,声音嘶哑。

王二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球浑浊得像蒙了层雾,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含混的呓语:“水……娘……我想回家……”

“有水!马上就给你喝!”林越一边给他擦身降温,一边让人端来凉盐水,用小勺一点点喂进他嘴里,补充水分和电解质。每喂一勺,王二柱的喉结都要艰难地滚动半天,像卡住了的齿轮。

这时候,一个穿着破旧铠甲的老兵走了过来,是李敢,在赵军里混了十几年,脸上刻满了刀疤,眼神像淬了火的铁。他瞥了一眼王二柱,又看了看林越忙碌的身影,嘴角撇了撇,吐出一口唾沫:“别费劲了,这是‘血里生了毒’,我见多了,烧得这么厉害,神仙也救不活。”

林越没理他,继续给王二柱擦身,动作一丝不苟。他知道李敢说的是实话,但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看着一个生命在自己面前流逝。他想起扁鹊处理感染伤口时说的“毒入血,如燎原之火,需釜底抽薪,然薪火难寻,只能杯水车薪,尽人事听天命”,当时他还觉得老人过于悲观,现在才明白,那是无数次失败后总结出的无奈。

帐篷外的太阳越来越毒,晒得地面发烫,连风都带着热浪。林越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像层湿泥,可他顾不上擦,只有一个念头:再降点温,再撑一会儿,说不定会有奇迹。

但奇迹没有发生。王二柱的体温还在升高,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红得发紫,像块烧透的猪肝。林越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无法战胜的对手——不是看得见的敌人,是看不见的细菌,是这个时代医学无法跨越的边界。

第二节药石难支

黄连和马齿苋被捣成了泥,绿色的汁液混着药渣,散发着苦涩的气味,像胆汁一样难闻,呛得人直皱眉。林越用干净的麻布蘸着药泥,小心翼翼地敷在王二柱裂开的伤口上,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瓷器。

药泥刚贴上,王二柱就猛地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吼,大概是药的刺激性太强。

“忍一忍,二柱,这能杀毒!”林越按住他的肩膀,轻声安慰,指尖能感觉到他肌肉的剧烈颤抖。

“这玩意儿管用吗?”一个年轻士兵看着绿乎乎的药泥,满脸怀疑,“闻着就苦,能杀得了肚子里的‘毒’?”

“黄连能抑菌,马齿苋能消炎,试试才知道。”林越的声音有点沙哑,他用麻布把伤口包扎好,又给王二柱喂了点凉盐水,“以前扁鹊先生处理类似的感染,常用这两味药配伍,只是比例不同,效果也不同。”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没底。败血症是细菌进入血液引起的全身感染,局部用药效果有限,必须全身给药才能起效,可他手里没有抗生素,只有这些作用有限的草药,像用鸡蛋碰石头。

“林越兄弟,你这是把战场当药圃了?”李敢靠在帐篷杆上,抱着胳膊,冷眼看着,嘴角挂着一丝嘲讽,“打仗哪有那么多讲究?伤口烂了就剜掉,发烧了就灌凉水,活不活得下来,看命。”

林越没理他,他从药箱里拿出剩下的黄连和马齿苋,又找了块干净的石板,开始做实验。他把两种草药按不同比例混合:1:1、2:1、3:1,分别捣成泥,然后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个小口子(之前不小心被树枝刮的,刚结痂),把不同比例的药泥分别涂在伤口周围,想看看哪种配比抑菌效果最好。

“你疯了?”李敢瞪大了眼睛,声音陡然拔高,“拿自己做实验?不要命了?这要是也生了毒,谁救你?”

“不试试怎么知道哪种管用?”林越的语气很平静,他用炭笔在石板上画了三个格子,分别标上比例,“等会儿看红肿消退的速度,就知道哪种效果好了。”他想起扁鹊教他试药时说的“医者用药,如将用兵,不知药性,何以克敌?”此刻,他就是在用最原始的方法,探索这些草药的“兵力”。

年轻士兵们都看呆了,没人敢说话,只有王二柱痛苦的呻吟和外面呼啸的风声。李敢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林越,像在看一个疯子,又像在看一个勇士。他从军这么多年,见过怕死的,见过贪功的,却没见过拿自己试药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帐篷里的空气越来越闷,药泥的苦涩味和王二柱伤口的腐臭味混在一起,让人头晕目眩。林越时不时观察王二柱的情况,他的体温还是没降下来,脸色依旧通红,嘴唇发紫得更厉害了,呼吸也越来越微弱,像风中残烛,每一次起伏都可能是最后一次。

“不行,得全身用药。”林越突然站起身,把剩下的黄连和马齿苋捣成粉,按2:1的比例混合(他直觉这个比例可能更有效),用水冲成药汤,想给王二柱灌下去。

“别费劲了。”李敢拦住他,伸手探了探王二柱的鼻息,“他现在连咽水的力气都没有,灌进去也是呛着,白费功夫。”

林越的手顿在半空,看着王二柱紧闭的嘴和微弱的呼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疼。他知道李敢说得对,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他想起自己穿越前在医学院学到的知识,想起那些精密的仪器和有效的药物,再看看眼前的困境,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臂的实验伤口上——涂2:1比例药泥的地方,红肿消退得最快,比1:1和3:1的效果都好。他在心里记下:黄连和马齿苋2:1配比效果最佳。可这个发现现在对王二柱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局部用药根本无法阻止败血症的进展。

“为什么……为什么没用……”林越攥着手里的草药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他龇牙咧嘴,却感觉不到,只有心里那股撕心裂肺的痛苦,像要把他撕裂。那些他引以为傲的现代医学理论,那些他努力实践的“卷王”方法,在没有抗生素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像纸糊的盔甲。

“因为病不一样。”李敢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不像之前那么刻薄,“伤口感染是‘小毒’,在皮肤外面;他这是‘大毒’,钻进血里了,流遍全身,就像野草长满了田地,除不尽的。”

林越愣住了,李敢的话虽然粗糙,却点出了问题的本质——败血症是全身性的感染,不是局部处理能解决的。他想起扁鹊医案里写的“毒入血络,如鱼入大海,难以捕捉,药石难及”,当时他还不太理解,现在才明白,那是古人对败血症最精准的描述。

王二柱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一口带血的痰,溅在林越的脸上,滚烫而粘稠。然后,他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像被电击了一样,接着,彻底不动了。

林越僵在原地,脸上的血痰还在发烫,他呆呆地看着王二柱,看着他不再起伏的胸口,心里一片空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