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羊膜护眼:角膜划伤的生物相容性守护(2/2)
张弓接过碗,慢慢喝着粥,眼睛却盯着窗外的箭靶——虽然戴着半透光的眼罩,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但他还是忍不住想:三天后,真的能看清靶心吗?
“别老盯着外面,林郎中说你现在要少用眼,多休息。”李小丫坐在他旁边,拿起之前林越留下的生理盐水,“我帮你擦擦眼睛周围,要是觉得痒,千万别揉,痒是羊膜在帮角膜长新肉。”
张弓点点头,闭上眼睛,任由李小丫用生理盐水浸湿的麻布轻轻擦拭眼周。他想起昨天训练时的场景,想起新兵们崇拜的眼神,心里更坚定了——一定要尽快好起来,不能让大家失望。
第一天晚上,张弓睡得很轻,总担心羊膜会掉。半夜醒来,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眼罩,没掉,心里才松了口气。第二天一早,天刚亮,他就听见帐篷外传来脚步声——是林越来了。
“张弓,醒了吗?该换羊膜了。”林越的声音很轻,怕吵醒他。
张弓赶紧坐起来,李小丫已经帮他准备好了干净的麻布和生理盐水。林越拆开眼罩,先用放大镜检查张弓的角膜——羊膜贴得很稳,边缘的炎症已经消退,之前的白痕也淡了点,变成了浅灰色。“恢复得不错,羊膜没掉,也没感染,今天换个新的,明天就能拆了。”
老周也跟着来了,手里拿着刚取的新鲜羊膜,已经洗干净,放在生理盐水中。“这次我来试试敷羊膜?”老周有点跃跃欲试,“你教我怎么贴,我记着,以后就能帮你了。”
林越点点头,指导老周捏着羊膜的边缘,对准张弓的角膜轻轻覆盖:“别太用力,贴的时候注意有没有气泡,有气泡要轻轻推出去,不然会影响愈合。”
老周学得很认真,手指虽然还有点抖,但动作很轻,顺利把羊膜敷在了张弓的角膜上。“成了!”老周笑得像个孩子,“没想到我这老兽医,还能学会治人眼的活!”
换完羊膜,张弓感觉右眼更清楚了,能看清帐篷里石桌上的陶碗,甚至能看清碗上的花纹。“林郎中,我能试着看看箭靶吗?”他有点迫不及待。
“可以,但别太久,看一会儿就闭眼休息。”林越笑着点头。
张弓走到窗边,掀开眼罩的一角,看向训练场的箭靶——虽然还是有点模糊,但靶心的红圈已经能看清了!他激动得手都抖了,赶紧闭上眼睛,生怕用眼过度影响愈合。
第三天早上,意外突然发生。张弓醒来时,感觉右眼有点痒,忍不住想伸手抓。他刚碰到眼罩的边缘,就听见“啪”的一声轻响——眼罩掉了,羊膜也跟着掉在了草席上!
“坏了!”张弓吓得脸色惨白,赶紧捡起羊膜,手忙脚乱地想往眼睛上贴,却怎么也贴不回去。他看着草席上的羊膜,眼泪瞬间掉了下来——羊膜掉了,角膜会不会感染?是不是再也看不清了?
“张哥!怎么了?”李小丫刚好端着早饭进来,看到张弓哭了,赶紧跑过来,“是不是羊膜掉了?别慌,我去找林郎中!”
李小丫跑出去没多久,林越就赶来了。他看到张弓手里攥着羊膜,右眼红红的,赶紧蹲下来:“别慌,我看看角膜。”
林越用生理盐水轻轻冲洗张弓的右眼,拿出放大镜检查——角膜上的划痕已经几乎看不见了,新的上皮细胞已经长好,只有边缘还有一点浅灰色,完全没有感染的迹象。“没事!愈合得很好,羊膜掉了刚好,不用再贴了!”
张弓愣了愣,不敢相信:“真的?我没瞎?”
“真的没瞎,你慢慢睁开眼,别直视阳光,慢慢适应。”林越扶着他的肩膀。
张弓慢慢睁开右眼,先是模糊的帐篷顶,然后慢慢清晰——他能看清林越的脸,能看清李小丫手里的陶碗,甚至能看清碗里青菜的叶脉!他激动得站起来,冲到窗边,完全睁开眼睛——训练场的箭靶就在眼前,靶心的红圈清晰得像在眼前,连箭孔的纹路都能看清!
“看见了!我看见了!”张弓欢呼起来,声音里满是激动,他抓起旁边的箭杆,对着靶心比划了一下——还是熟悉的感觉,还是熟悉的视野!
“太好了!张哥你好了!”李小丫也跟着哭了,是高兴的泪。
老周也赶来了,看到张弓能看清东西,拍着他的肩膀笑:“我就说羊膜管用吧!以后谁再伤了眼睛,咱们都能治!”
张弓拿着箭杆,手还是有点抖,却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激动。他看着林越,深深鞠了一躬:“林郎中,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这辈子都别想再射箭了!”
林越笑着扶起他:“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就能去训练场试试,别太用力,循序渐进。”
第四节眸亮传法
张弓恢复视力的消息像长了翅膀,当天就传遍了整个赵军营地。连赵括都特意来到张弓的帐篷,想看看他的恢复情况。“张弓,能拉弓吗?给我露一手!”赵括拍着他的肩膀,眼里满是期待——三天后的箭术对决,张弓是赵军的主力,他要是能上场,胜算能大不少。
张弓点点头,拿起放在帐篷角落的长弓,跟着赵括去了训练场。新兵们早就围在旁边,等着看他射箭。张弓站在起跑线后,深吸一口气,左手持弓,右手拉弦——还是熟悉的姿势,还是熟悉的力度,弓弦“嗡”的一声,箭羽带着破风的锐响飞出去,“笃”的一声,稳稳钉在十丈外的靶心!
“好!”赵括忍不住鼓掌,“不愧是神箭手!林郎中,你这羊膜护眼的法子,必须在全军推广!以后再有人伤了眼睛,就不用怕瞎了!”
林越笑着点头,心里却想起了昨天秦军使者送来的消息——秦军有个叫李箭的弓箭手,也是在训练时被箭羽划伤了右眼,因为没找到合适的治疗方法,现在眼睛已经开始流脓,连光都怕,秦军的医官们束手无策,只能托使者问问赵军有没有办法。
“将军,秦军那边有个弓箭手叫李箭,也被箭羽划伤了角膜,情况跟张弓差不多,已经快看不见了。”林越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想带老周和李小丫去秦军营地看看,教他们用羊膜的法子。医者不分敌友,能救一个是一个。”
赵括愣了愣,随即大笑:“好!你去!不仅要去,还要把法子教给他们!让秦军也看看咱们赵军的医术,让他们知道,打仗归打仗,治病救人咱们不含糊!”
第二天一早,林越、老周和李小丫带着一只刚宰杀的活羊,还有制作半透光眼罩的麻布,往秦军营地出发。秦军的营地在赵军营地的西侧,隔着一条小河,平时两军很少往来,这次因为李箭的眼睛,秦军特意派了使者在河边接应。
秦军的医疗帐里,李箭正躺在草席上,右眼蒙着一块脏麻布,听到脚步声,他慢慢抬起头,声音沙哑:“是赵军的林郎中吗?我的眼睛……还有救吗?”
林越走到他身边,轻轻拆开脏麻布——李箭的右眼比张弓当时还严重,角膜上的划痕更深,边缘已经开始溃烂,流出淡黄色的脓液,眼睑也肿得几乎睁不开。“还有救,只是比张弓的情况严重,需要多换两次羊膜,大概五天能好。”
李箭的眼睛亮了,原本绝望的脸上露出一丝希望:“真的?我还能射箭吗?”
“能,只要好好配合,肯定能。”林越点点头,转头对老周说,“老周,取羊膜吧,这次要更小心,他的角膜已经有点溃烂,羊膜要敷得更贴。”
老周熟练地剖开羊腹,取出新鲜的羊膜,用秦军准备好的煮沸冷却的生理盐水漂洗了三次,递给林越。林越接过羊膜,轻轻敷在李箭的角膜上,动作比平时更轻:“别紧张,有点凉,忍一下。”
李箭闭上眼睛,能感觉到清凉的触感,之前的疼痛感慢慢减轻了。他忍不住问:“林郎中,这羊膜……真的能治好我的眼睛?不会有副作用吗?”
“不会,新鲜羊膜的生物相容性最好,跟你的角膜能长在一起,还能帮你长新肉。”林越一边给他戴眼罩,一边解释,“这眼罩是半透光的,你能看见点东西,不用怕黑。每天换一次羊膜,换的时候要洗干净,别感染。”
秦军的医官们围在旁边,看得很认真,有的还拿着竹片记录步骤。“林郎中,羊膜要怎么判断新鲜不新鲜?”一个年轻的医官问,“要是没有刚宰杀的羊,用冻过的羊膜行不行?”
“必须用刚宰杀的,冻过的羊膜会失去活性,没用。”林越耐心解释,“判断新鲜度要看羊膜的颜色,新鲜的是半透明的,要是发灰或者发黄,就不能用了。还有,取膜的时候别带脂肪,脂肪会粘在羊膜上,影响贴合。”
老周也在旁边补充:“取膜的时候要顺着纹理撕,别用蛮力,我第一次就撕坏了,后来慢慢练才熟练。”
秦军将领站在帐篷外,看着帐内的场景,心里满是敬佩。他走进来,握着林越的手:“林郎中,谢谢你!之前我们两军经常打仗,没想到你还愿意来救我们的人,这份恩情,我们秦军记着!以后要是赵军有需要,比如缺粮草或者药材,我们绝不含糊!”
林越笑了笑:“不用谢,医者的责任就是救死扶伤,不分敌友。只要李箭能好好配合,五天后就能拆眼罩,到时候就能射箭了。”
五天后,林越收到了秦军送来的消息——李箭的眼睛已经好了,能看清东西,甚至能拉弓射箭了。秦军还特意送来两袋粮食,作为感谢。
张弓听说后,特意去河边跟李箭见了一面。两人隔着小河,互相拉弓射了一箭——张弓的箭钉在秦军岸边的树干上,李箭的箭钉在赵军岸边的石头上,两人相视一笑,没有敌意,只有英雄惜英雄的默契。
后来,林越把羊膜护眼的方法刻在竹片上,分发给赵军和秦军的医官,还教大家制作半透光眼罩——用不同厚度的麻布试验,找到最适合的透光率,既能避光又不影响活动。老周也成了营里的“羊膜专家”,不仅能熟练取膜,还研究出用羊膜治疗轻微的角膜溃疡,救了不少人的眼睛。
李小丫也成长了不少,能独立处理角膜划伤,甚至教其他卫生兵怎么判断角膜伤口的深度,怎么敷羊膜。她常说:“林郎中教我的不仅是医术,更是医者的仁心——不管是谁,只要需要帮助,我们都要伸出手。”
深秋的训练场,风还是那么干冷,可箭靶周围却热闹非凡。张弓和李箭偶尔会隔着小河比试箭术,不再是敌人,而是朋友。林越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一块小小的羊膜,不仅守护了一双双渴望光明的眼睛,还化解了两军之间的敌意,这大概就是医学的力量,也是仁心的力量。
他想起先生说过的话:“医学的精细,藏在每一处微小的守护里。一块羊膜,看似平凡,却能守护最珍贵的光明;一次救治,看似简单,却能连接最遥远的心灵。”林越知道,这只是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多平凡的东西,被赋予不平凡的意义,守护更多的生命,连接更多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