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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他们还活着:被花寄生的研究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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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瞬间噤声,连呼吸都几乎停滞,紧张地望过去。管道内只剩下心脏狂跳的咚咚声,擂鼓般敲击着耳膜。

手电光柱如同颤抖的触须,小心翼翼地探入前方深不见底的黑暗。光线在布满灰尘和锈迹的管壁上跳跃,勾勒出扭曲变形的阴影。管道前方似乎连接着一个更大的空间,有微弱的气流从那个方向吹来,带着一股……淡淡的、与灰尘、机油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腐烂植物的混合气味。

秦川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保持绝对安静。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悸动,压低身体,几乎是贴着冰冷的管道底部,率先朝着气流来的方向匍匐前进。每一次移动都极其缓慢,肌肉紧绷,耳朵竖立,捕捉着任何一丝异常的声响。城城将档案死死塞进背包,拉链拉上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异常刺耳。他紧随其后,动作因为恐惧而显得有些僵硬。李建国忍着背痛,示意七月跟上,自己则护在她身后,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后方。黑子断后,它四肢着地,步伐轻盈而警惕,喉咙里始终保持着那低沉的呜咽,仿佛在与看不见的威胁对峙。

爬行变得异常漫长而煎熬。冰冷的金属透过薄薄的衣物侵蚀着体温,手肘和膝盖在与粗糙管壁的摩擦中传来阵阵刺痛。空气中那股混合的气味越来越浓,甜腻中带着腐朽,仿佛走进了某种巨大生物的消化腔道。管道壁上开始出现一些不正常的附着物——不是铁锈,而是一种暗红色的、类似苔藓的东西,摸上去有一种令人不舒服的湿滑感,甚至在某些地方,还能看到一些细微的、如同血管般的幽蓝脉络在暗处若隐若现,仿佛整个管道系统都在被某种东西缓慢地侵蚀、同化。

爬行了大约十几米,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管道终于到了一个尽头,连接着一个破损的通风口。栅栏已经扭曲变形,锈蚀严重,露出了足够他们观察外界的缝隙。外面似乎是一个更大的实验室或者生活区。有微弱的、忽明忽暗的应急灯光从缝隙中透进来,在管道内投下摇曳不定、光怪陆离的影子,更添几分诡异。

而就在那摇曳的、如同濒死病人心跳般的光线下,他们看到了“它们”。

三个穿着早已褪色、破损不堪白色研究服的身影,在布满灰尘、废弃设备和散落文件的空间里缓慢地、僵硬地移动着。它们的动作极其不协调,关节仿佛生了锈,又像是被无形的丝线操控,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滞涩感。它们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灰白色,毫无生机,而在他们的头部、颈部、手臂上,生长着那种苍白的、带着幽蓝脉络的根系,如同恶毒的纹身,一些根系甚至刺破了衣物,暴露在空气中,微微搏动着。其中一人的肩膀上,赫然绽放着一朵拳头大小、散发着微弱蓝光的、形如鬼兰却更加妖异的滴血“血兰”花朵!那血兰花通体血红,红得触目惊心,胜似妖娆,与旁边另一人身上那朵通体雪白、洁白无瑕的鬼兰形成极其鲜明、极其诡异的对比。档案记载,血兰七年一开,花期七天,鬼兰九年一开,花期只有五天。而现在,这两个被不同兰花寄生的人,或者说曾经的“人”,却同时出现在这里,这时间的错乱与生命的扭曲,构成了一幅荒诞而恐怖的画面。

它们的手中,并没有拿着武器,而是……拿着一些工具——锈蚀得几乎看不出原貌的扳手、断裂的钢管,甚至有人拖着一根粗大的、绝缘皮剥落的电缆。它们正在……“工作”?缓慢地敲打着一些布满污垢的设备外壳,发出沉闷的“叩叩”声;试图拧动某些早已锈死的阀门,手臂扭曲成奇怪的角度;或者只是毫无意义地移动着地上的障碍物,将一堆废纸从一个角落推到另一个角落。它们确实还“活着”,以一种无法理解、亵渎生命的形式。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们偶尔会停下那毫无意义的“工作”,抬起头。那被根系部分覆盖的脸上,眼睛的位置只剩下两点微弱的、与漠然。它们似乎在“倾听”或者“感知”着什么,那两点蓝光微微闪烁,然后,如同接收到指令的机器,继续那缓慢而诡异的、永无止境的劳作。

“园丁……”七月用气声颤抖地说,声音细若蚊蚋,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恐惧和怜悯。她紧紧捂住自己的嘴,防止自己因为极度的惊悚而尖叫出来。这些曾经的研究员,或许也曾满怀理想踏入这里,如今却变成了这地下恐怖巢穴的维护工,被他们曾经满怀激情研究的“鬼兰”永恒地奴役着,失去了自我,变成了行尸走肉。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人类求知欲和野心最残酷的讽刺。

突然,那个肩膀上绽放着血兰的“园丁”停下了手中徒劳拧动阀门的动作,猛地转过头!那两点冰冷的蓝光似乎穿透了通风口的栅栏,直直地“看”向了他们藏身的方向!它那被根系缠绕的颈部发出细微的、如同干枯树枝折断的“咔哒”声。

它似乎……感知到了他们!

那“园丁”僵硬地迈开步子,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朝着通风口缓缓走来。它手中那锈蚀的扳手,在昏暗摇曳的灯光下拖行着,与粗糙的水泥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单调而持续的声音,如同死神逐渐逼近的脚步。

它的嘴巴,在被苍白根系缠绕的脸部艰难地张开,露出后面黑暗空洞的口腔。一种如同风吹过空洞洞穴、夹杂着植物纤维摩擦断裂的、断断续续的、非人的声音,从那里挤了出来,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恶意与渴望:

“……新……的……花……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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