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决定（2/2）

陈秋旭看向手中的刀，突然感到沉甸甸的责任。

所以红月会一直追杀我们。

直到得到钥匙，或者...艾莉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许岁突然举起手，像个课堂上的学生。

我有个问题。如果我们彻底封印红月，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一阵沉默。

阿尔瑟斯最终叹了口气：总得有人留在翡翠梦境，成为新的守门人。就像艾琳娜当年那样。

三人的目光在昏暗的记忆迷宫中交汇，无需言语便理解了其中的含义——他们中必须有人留下，永远与红月对抗。

而这个人选，将是最艰难的抉择。

迷宫的出口处，银白古树静静等待着。

树下的阴影里，隐约可见一个纤细的身影——是艾莉，还是又一个红月倒影？

静默之刃在陈秋旭手中微微震动，仿佛在提醒他：有些选择，一旦做出就无法回头。

翡翠梦境的黎明不同于任何地方。

晨光不是从地平线升起，而是从那些半透明的树木内部开始发亮，如同翡翠被阳光穿透。

陈秋旭坐在银白古树的枝桠上，静默之刃横放膝头，看着光芒一点点浸染整个森林。

树下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艾莉仰头望着他，翡翠色的眼睛在晨光中如同两潭清泉。

阿尔瑟斯召集我们。她轻声说，要决定...谁留下。

陈秋旭翻身下树，落地时几乎没有声响。

他的目光扫过艾莉颈侧的钥匙印记——淡金色，形状比昨天更加清晰了。

你恢复记忆了吗？

只有片段。

许岁呢？

还在睡。生命之泉的副作用。

艾莉转身引路，银发间缠绕着几根发光藤蔓，他的火焰变成了苍蓝色，阿尔瑟斯说那是融合了生命能量的表现。

两人穿过一片会发出风铃般声响的草地，来到森林中央的圆形空地。

阿尔瑟斯已经等在那里，身旁漂浮着三个水球，每个里面都映出不同的场景——陈秋旭认出其中一个是龙骨沙漠的黑塔。

精灵猎手今天换了一身墨绿色装束，银发扎成战斗辫，长弓斜挎在背。

她面前的地面上刻着复杂的精灵符文，组成三个相连的圆环。

她头也不抬地说，手指继续在空中勾画更多符文，红月退去只是暂时的。下次月蚀时，记忆吞噬者会全力攻击翡翠梦境的屏障。

陈秋旭盘腿坐在一个圆环内，静默之刃出鞘半寸，刀尖插入地面。为什么必须有人留下？

阿尔瑟斯终于抬头，琥珀色的眼睛直视他。

因为钥匙印记已经激活。从艾莉带你进入记忆迷宫那一刻起，你们三人就与翡翠梦境建立了链接。

她指向三个水球，红月会通过这些链接反向入侵，除非有人自愿成为守门人，永久切断通道。

艾莉坐在另一个圆环内，银发垂落遮住了表情。母亲当年...也是这样成为守门人的？

艾琳娜的情况更特殊。

阿尔瑟斯的手指轻触一个水球，画面变成冰封祭坛，她将自己化为封印的一部分。而你们只需要留下一个人维持屏障。

怎么选？陈秋旭直截了当地问。

阿尔瑟斯展开手掌，三片翡翠叶子悬浮其上。

传统方法是让梦境决定。每人一片叶子，它会根据你们的命运脉络显示结果。

陈秋旭接过叶子。

叶子表面逐渐浮现出细密的纹路，像是某种地图——不，是迷宫，与他昨晚在记忆迷宫中看到的路径一模一样。

我的显示什么？他抬头问。

阿尔瑟斯摇头。

只有持叶者自己能看懂。给你们一小时考虑，正午时分回到这里宣布决定。

她意味深长地补充，记住，成为守门人意味着与翡翠梦境同寿，永远无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