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物是人非（2/2）

“你……”通天教主身躯微微前倾，脸上首次露出了极度震惊的神色，那困扰他许久的忧虑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发现冲淡了几分，“混元道果？！你……成就圣人了？！”

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与探究。圣人超脱时空，因果难缠，他竟未能提前感知到叶辰的成圣之机！

叶辰直起身，不再刻意收敛自身气息。刹那间，一股圆融、浩大、却又带着独特混沌生死轮回意境的混元圣威，自然而然地弥漫在整个碧游宫中，虽不如通天教主那般锋芒毕露、截天一线，却更显深沉内敛，仿佛蕴含着一方完整的宇宙轮回。

“弟子叶辰，幸不辱命，于外界偶得机缘，终证混元道果，今日特回返师门，拜见师尊！”叶辰恭敬道。

“好！好！好！”通天教主连道三声好，脸上终于露出了畅快而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冲散了不少阴霾，“吾道不孤！吾截教，再添一位圣人！”

但喜悦只是短暂的，通天教主的脸色很快又凝重起来，他挥手布下重重禁制，隔绝内外，沉声道：“你回来的正是时候，却也……不是时候。叶辰，你既已成就圣位，当能感知，如今洪荒，天机混沌，杀劫隐现，万物皆在局中。”

叶辰点头，神色同样肃穆：“弟子归来途中，已闻紫霄宫钟响。师尊，此次量劫，非同小可。”

“何止非同小可，简直就是针对你们截教的大型屠宰现场预订。”系统的吐槽在叶辰脑海响起，一如既往的毒舌。

叶辰没理会系统，看着通天教主眉宇间那化不开的忧色，知道他虽感应到危机，却因天机被蒙蔽，难以看清全局，更想不到背后是几位圣人的联手算计。他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绕圈子，直言道：

“师尊，弟子在外界历经艰险，窥得一丝天外之机。此次量劫，名曰‘封神’，看似为天庭遴选正神，实则是天道运转下，一场不可避免的杀劫。然……”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通天教主，一字一句道：“此次量劫，天道有异，劫气之中，隐有人为操弄之痕迹！我等圣人，乃至整个玄门，皆在局中，恐为人所算！”

“什么？！”通天教主霍然起身，周身诛仙剑气不受控制地迸发而出，将周围虚空切割出道道裂痕！他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死死盯住叶辰，“此言当真？！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何人能操弄天道量劫？！”

圣人之怒，天地变色！整个碧游宫都在这股怒气下微微震颤。

“哦豁，宿主你这就捅破天了？不过也好，省得这耿直师尊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系统看热闹不嫌事大。

叶辰顶着通天教主那足以让大罗金仙魂飞魄散的威压，面色不变，沉声道：“弟子不敢妄言。虽无确凿证据，但弟子以自身道途感应，劫气流转，并非全然天成。其中因果纠缠，指向……并非单一。师尊，您细想，封神之事，由何人提起？榜上之名，又由何人拟定？为何我截教万仙来朝，便恰逢此劫？”

他没有直接点出元始、老子和西方二圣的名字，但那引导性的言语，足以让通天教主联想到很多。更何况，叶辰如今已是圣人，他的话，分量截然不同！

通天教主缓缓坐回云床，脸上的怒容渐渐被一种深沉的冰冷所取代。他并非蠢人，只是性情刚直，不屑于算计，此刻被叶辰点醒，往日一些被他忽略的细节和不合常理之处，纷纷涌上心头。

玉虚宫那位兄长对根脚、出身的看重……八景宫大师兄看似无为实则深意的态度……还有西方那两位，每次论道时那看似悲悯实则贪婪的眼神……

“好一个封神量劫……好一个玄门正宗……”通天教主低声冷笑，笑声中带着无尽的寒意与一丝被背叛的痛楚，“原来，是要拿我截教弟子，去填他们天庭的神位，全他们的面皮！”

他看向叶辰，目光复杂，有欣慰，有感激，更有决绝：“叶辰，你成就圣位归来，又带回如此至关重要的警讯，此乃截教之幸！既然他们不仁，就休怪吾通天不义！这封神之劫，我截教，接了！但要我门下弟子任人宰割，却是妄想！”

叶辰看着战意重新燃起，却更添几分决绝与悲怆的师尊，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封神的车轮已经开始滚动，截教的命运，从此刻起，或许将因他的归来，掀开截然不同的一页。

“师尊，敌暗我明，还需从长计议。”叶辰拱手道，“当务之急，是稳定人心，暗中准备。弟子既已归来，自当与师尊，与截教，共渡此劫！”

碧游宫中，两位圣人相对而立，诛仙剑意与混沌轮回之意隐隐交融，在这量劫将至的晦暗时刻，为截教撑起了一片新的天空。而殿外，得知叶辰师兄不仅回归，更已成就圣位的消息，如同燎原之火，瞬间点燃了所有截教弟子心中的希望与斗志！

金鳌岛上，那压抑已久的凝重气氛，终于被一股昂扬的战意所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