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鬼面男装(2/2)
“别动。”慕容云海的声音压得很低,面具下的眼冷得像冰,“密信在哪儿?”
那汉子挣扎着要反抗,目光扫过慕容云海的夜行衣,忽然瞥见腰侧的鬼面暗纹,脸色骤变:“你是烟雨阁的人?”
慕容云海没说话,手腕用力,匕首的尖儿已经划破了对方的皮肤。那汉子疼得吸气,却忽然笑了:“就算你拿到密信又怎样?码头的人已经准备好了,明日一早,兵器就会运进京城!”
话音刚落,那汉子突然抬腿踢向慕容云海的小腹。慕容云海侧身躲开,却没料到对方另一只手摸向腰间的火药——那是个巴掌大的火药包,引线已经点着了。慕容云海眼疾手快,一把夺过火药包,扔出窗外,同时将匕首刺进对方的肩膀。
“砰”的一声,火药包在院外炸开,火光映亮了半个废园。慕容云海知道不能再等,转身就往门外跑。刚到院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是逆党的援兵到了。
他沿着墙根往东边跑,荒草划过夜行衣,却没留下半点痕迹。跑了约莫半里地,忽然看见前方有两点绯色的光——是烟雨阁的下属,举着用红花粉和硫磺做的信号灯。下属见他过来,连忙迎上去:“阁主,您没事吧?”
慕容云海摇了摇头,从怀中摸出锦盒:“密信拿到了,立刻送回烟雨阁,让他们去通州码头埋伏。”他说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夜行衣,袖口被火药烧了个小洞,露出里面的软缎——那是雪嫣红给他做的里衣,染了淡淡的胭脂色,是用“桃花露”和“苏木汁”调的色,她说“贴身的衣服要软,颜色也要暖,查案时也能安心些”。
下属接过锦盒,目光落在他袖口的鬼面暗纹上,忍不住赞道:“阁主这夜行衣真特别,那暗纹在月光下一看就知道是您,刚才援兵来了,我们还怕认错人呢。”
慕容云海摸了摸腰侧的暗纹,指尖触到胭脂绒的柔滑,忽然想起雪嫣红在耳房里的模样——她弯腰整理石榴花瓣时,鬓边的碎发垂下来,落在素白的颈间,像极了他前几日见的“玉簪花”胭脂,清清淡淡,却让人记挂。
他抬头看了眼天边的月亮,已经过了子时。凝香斋的灯笼应该还亮着吧?雪嫣红或许还在等他回去,或许还在整理那些胭脂原料,或许还在想明日的“石榴娇”该加多少珍珠粉。
“走吧。”慕容云海收回目光,玄色身影再次融入夜色,只有衣角的鬼面暗纹,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绯色,像一抹藏在黑夜中的胭脂,既藏着锋芒,也藏着念想。
回到自己的住处时,天已经快亮了。慕容云海走进内室,将夜行衣脱下来,挂在衣架上。他取过雪嫣红给的“护锋膏”,打开银盒,用指尖沾了点膏体,仔细涂在匕首鞘上——膏体是淡淡的胭脂色,涂在黑色的鞘上,像落了点桃花瓣的影子。
他将密信和假谱放在暗格里,转身坐在妆台前。妆台上放着个小巧的瓷瓶,里面是雪嫣红给他的“醒神露”,用薄荷脑和蔷薇露调的,涂在太阳穴上能解乏。他倒了点在指尖,刚要往太阳穴上抹,忽然瞥见镜中的自己——面具已经摘了,脸上还带着点夜露的凉意,耳后的头发上沾了片石榴花瓣,应该是从凝香斋后院带出来的。
他将花瓣取下来,放在手心,花瓣已经有点蔫了,却还带着淡淡的石榴香。他忽然想起雪嫣红说的,“石榴娇”胭脂做好后,要放在瓷罐里封三个月,这样香味才会醇厚。那三个月后,他是不是可以再来凝香斋,讨一盒“石榴娇”?就说“查案用”,其实是想放在身边,闻着那香味,就像她在身边一样。
窗外的天已经泛起鱼肚白,远处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慕容云海将花瓣夹进那本假的《古法胭脂谱》里,又将谱子放回暗格。他知道,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通州码头的埋伏,逆党的余孽,朝堂上的争斗,后宫的算计……但只要想到雪嫣红在凝香斋里等着,想到她做的胭脂,想到她教他分辨原料的模样,他就觉得那些腥风血雨,好像也没那么难扛。
他走到衣架前,摸了摸夜行衣上的鬼面暗纹,胭脂色的丝线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或许下次查案,他可以再让雪嫣红帮他做件在夜幕的掩护下,一袭黑色的夜行衣悄然穿梭于黑暗之中。这件夜行衣的材质轻盈而柔软,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然而,仔细观察会发现,夜行衣的暗纹竟然绣成了一朵朵精致的“桃花”。
“桃花”的花瓣细腻而逼真,仿佛在黑暗中悄然绽放。这独特的设计,无疑是为了某个特别的人而准备。
他曾经听她说过,“桃花妆”的胭脂是最鲜活的,那一抹粉色如同春天里盛开的桃花一般,充满了生机与活力。每当她轻轻涂抹上这种胭脂,她的面容便如同春日的桃花般娇艳动人。
或许,当他身着这件绣有“桃花”暗纹的夜行衣时,他可以暂时放下他在烟雨阁阁主和假面二皇子的身份。在那个瞬间,他不再是那个冷酷无情的江湖人物,也不再是那个隐藏在面具后的皇子,而是一个为了她的胭脂而在夜里藏起锋芒的慕容云海。
他想象着,当他摘否会被他眼中的温柔所打动,是否会明白他对她的心意呢?
这件夜行衣,不仅仅是一件衣物,更是他对她的一种情感寄托。它承载着他对她的思念和渴望,以及他想要在她面前展现真实自我的愿望。。
晨光透过窗棂,落在夜行衣的鬼面暗纹上,胭脂色的纹路在光里舒展,像一朵藏在黑夜中,终于等到晨光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