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对不起与煤气泄漏（2/2）

“怎么这么大雾？”

“我怎么会躺在地上？”

“电影还没开始吗？”

混乱和疑惑瞬间取代了之前的寂静。人们互相询问着，看着周围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都是一脸茫然和惊慌。

赵孟华也捂着后颈龇牙咧嘴地站起来，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刚才要做什么了，只记得脖子后面一痛就失去了意识。他环顾四周，看到后排把自己埋在花里的路明非和旁边独自坐着的陈雯雯，眉头皱起，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混乱的场面让他暂时没空细想。

就在骚动渐起之时，放映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哐当”一声推开。

一道手电光柱刺破了浓雾，晃动着。一个穿着保安制服、戴着口罩的大叔探头进来，扯着嗓子喊道：“喂！里面的！没事吧？没事赶紧出来！隔壁小卖部说闻到我们这边有煤气味，可能是管道老化了有点泄漏！已经喊人检修了！快出来快出来，散散气，别中毒了！”

煤气泄漏？

这个听起来既离谱又莫名合理的解释，瞬间抓住了所有惊慌失措的大脑。

“原来是煤气！”

“怪不得头晕晕的！”

“我说怎么突然就晕了呢！”

“这雾是水蒸气吧？吓死我了！”

人们立刻接受了这个说法，毕竟这总比什么超自然现象要好理解得多。求生的本能压过了好奇，大家也顾不上探究细节了，纷纷捂着口鼻，互相搀扶着，慌慌张张地跟着保安手电的光柱往外涌去。

赵孟华也被同伴拉着往外走，临走前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后排那个依旧埋着头的身影，啐了一口：“算他走运！”他完全把之前的羞辱计划和自己的突然晕厥归结为了“运气”。

陈雯雯在人群中被推搡着，她回头又看了一眼那片渐渐被疏散人群冲淡的浓雾，和雾中那个孤独的、埋首花丛的身影，眼神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最终还是随着人流离开了。

很快，整个放映厅就变得空荡荡的。

只剩下路明非一个人，还僵硬地坐在最后排的角落里，像是一座被遗忘的雕像。

浓雾在通风和人员走动下，渐渐变得稀薄，缓缓消散，露出原本的座椅和屏幕。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因煤气泄漏而引发的集体幻觉。

沈炼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路明非旁边的座位上。他看着身边这个把脸深深埋起来、浑身散发着绝望和失败气息的衰仔，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用力地、重重地拍了拍路明非不停颤抖的肩膀。

【绑定对象经历重大情感挫折，心态发生转变。吃一堑长一智，路明非获得成长，奖励：600点（新手期x10倍=6000点）】

【新手福利期剩余：5天】

系统的提示音依旧冰冷而准时。

沈炼看着那6000点入账，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这羊毛薅得…真他娘的造孽。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传来工作人员喊换影厅继续看电影的声音。

沈炼又用力拍了拍路明非的后背：“走了，衰仔。电影…还看不看了？”

路明非没有回答，也没有动。只是那丛白玫瑰之间，似乎传来极其微弱压抑的、像是小动物呜咽般的吸鼻子的声音。

沈炼没有再催他，只是默默地坐在旁边，陪着他在这空旷、残留着些许诡异气味和巨大悲伤的放映厅里，静静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