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蜉蝣之约（2/2）

“所以他才去卖那些旧东西？”沈炼问。

“不然呢？等死吗？”对方的语气带着一丝压抑的激动和绝望，“‘家里’不管我们，‘那边’……‘那边’的‘药’代价更大！”

沈炼默然。他知道猛鬼众的首领赫尔佐格（王将）确实会提供血清，但代价是彻底的控制和沦为实验品。

“我今天看到，好像有人在找他。”沈炼试探着问。

连帽衫的身体猛地一颤，声音更加急促和低沉：“是‘家里’的清洁队！他们一直在找我们这些‘病’了的人！抓住就会被关起来，或者……处理掉！”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恐惧。

源稚生领导的蛇岐八家，对于血统不稳定的“鬼”，态度确实是清除或控制。沈炼对此并不意外。

“你需要什么？”沈炼直接问。

连帽衫抬起头，帽檐下的眼睛紧紧盯着沈炼：“你能弄到‘药’？真正的，没有副作用的‘药’？”

沈炼摇了摇头：“我不能保证。但我或许有别的办法，可以试试看……‘缓解’你们的‘病’。”

他想到的是自己的查克拉，尤其是仙人之力，或许对稳定龙血有一定作用？但这只是猜想，从未实践过。而且他现在的状态，也做不到。

连帽衫眼中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之火，瞬间黯淡下去，他嗤笑一声，带着嘲弄：“缓解？又是这种空头支票……算了，你走吧。就当我们没见过。”

沈炼没有动，他知道自己无法立刻取得对方的信任。他换了个问题：“关于‘影子’，你知道多少？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连帽衫警惕地看着他：“知道得太多，对你没好处。‘影子’无处不在，他们藏在‘家里’，也可能藏在‘那边’……我们只是挣扎求存的虫子，不想被卷进大人物们的游戏里。”

他顿了顿，似乎不想再谈下去，准备起身离开。

就在这时，酒吧门口的风铃再次响起。

连帽衫的身体瞬间绷紧，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缩回阴影里，低声道：“快走！从后门！”

沈炼也感觉到进来的人气息不同寻常，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冷峻。他不再犹豫，按照连帽衫示意的方向，迅速起身，闪向酒吧后方狭窄的通道。

在他离开卡座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进来的果然是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眼神锐利地扫视着酒吧内部，目光最终定格在他刚才离开的那个阴暗卡座。

沈炼没有停留，快速穿过堆满杂物的后厨，从一扇不起眼的小门离开了“蜉蝣”酒吧。

后门外是另一条更脏乱、更昏暗的小巷，空气中弥漫着垃圾的酸腐气味。沈炼拉紧帽檐，快步汇入巷外街道上的人流，很快消失了踪影。

这次会面，得到的信息有限，但确认了一些事情。猛鬼众的底层成员在蛇岐八家的追捕下生存艰难，他们对“药”的渴望极其强烈。而“影子”的势力确实渗透得很深。

那个连帽衫，不知道能不能逃脱。

沈炼轻轻吐出一口气，感觉东京夜晚的空气，更加冰冷沉重了。

他拿出手机，删除了那条信息记录。

“蜉蝣”酒吧，朝生暮死。这里的每个人，似乎都挣扎在看不见的阴影之下。

而他，也已经踏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