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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冰辙引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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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梧郡的晨雾被骨哨声搅成碎银时,沈砚已将断月棱捆在竹架上。那银裂里的光顺着竹条往上爬,在顶端凝成颗米粒大的星子,像被系住的流萤。

苏晚把折成骨哨形状的脉图塞进袖袋,图角的花瓣正顺着她的腕骨往上爬,在承字纹旁开出半朵虚影。

“极北三千里外就没了人烟,”石坚(极北来人)用冻裂的手指在地上画着冰辙,“过了‘碎雪关’,连鸟兽都绝迹。

冰原上的风带着冰碴,能刮透鲸骨衣——但月骨花的根须能指方向,它们在冰下会发光。”

孟铁衣往藤筐里塞了把晒干的接骨草,草叶遇着断月棱的寒气,突然蜷成骨哨的模样:“我备了三副‘骨炭暖炉’,是用月葬渊的沉骨烧的,能顶三天寒。沈兄那截冰骨得离暖炉远些,刚才我见它碰着火星就冒白烟。”

小少年的哨声突然从巷尾追来,带着三叠哨的尾音。他怀里揣着个陶罐,里面是刚收的月骨花籽,籽壳上还沾着晨露:“沈大哥!这是花田新结的‘引籽’,遇着冰就会发芽。阿婆说极北的冰下藏着活土,让花籽带我们找路。”

沈砚接过陶罐时,断月棱突然轻颤,银裂里浮出丝极细的光,缠上罐口的花籽。

石坚盯着那道光,突然按住颧骨上的承脉印:“是承月纹!冰骨认主时才会显这个——圣师骨札里写过,断月棱是月核崩裂时最先飞出去的碎片,带着天地骨脉的头道裂痕。”

队伍出发时,巷子里的月骨花突然齐齐转向,根须在地上织出淡青的辙痕。

孩子们举着骨哨站在巷口,哨声织成张网,将晨雾里的光都兜进来,落在沈砚等人的衣摆上,像缀了圈星子。

出苍梧郡三日,道旁的草木渐渐染上霜色。途经“落月镇”的接骨坊时,坊主正带着镇民给断树接枝——月骨花的藤蔓缠着断裂的树干,枝头已挂上串青果,果纹竟是缩小的承字纹。

“沈先生来得巧!”坊主递过碗接骨蜜,蜜里浮着片冰花,“前日有极北来的商队说,冰原边缘的冻土开始解冻,冻层里翻出些带骨纹的老树根,遇着暖光就会抽芽。只是……”他压低声音,指了指镇外的山坳,“那里的冰裂越来越大,夜里能听见骨头摩擦的声响。”

苏晚展开骨脉图,图上的极北区域突然亮起,与山坳方向的光纹连成线。

她指尖划过图上的冰原,那些新长的根须突然转向,在纸页上冻出层薄霜:“是断月棱在引脉。它和冰原下的骨脉原本是一体,就像断骨总会朝着原本的位置生长。”

孟铁衣往山坳里探了探,回来时靴底沾着些银白的粉末:“里面结着冰壳,壳上的裂纹和断月棱一个模样。我敲了块下来,遇着日头就化了,水里飘着月骨花的籽——这是冰原在往南‘传信’。”

石坚把那块冰碴捏在手里,掌心的承脉印突然发烫:“是‘骨引’。当年圣师修补月核时,让月骨的碎块往有生机的地方去,冰原下的骨脉知道我们带着断月棱,在引我们走最近的路。”

离开落月镇那日,山坳里的冰壳突然裂开,露出条被冰碴覆盖的古道,路面的车辙里冻着层淡青的光,像凝固的哨音。

沈砚背着断月棱走在最前,银裂里的光与冰辙里的光相触,竟在空气中织出半透明的骨桥,桥栏上爬着月骨花的虚影。

“这是上古的‘承骨道’。”苏晚的脉图在袖袋里发烫,“图上显示,这条路直通碎雪关,关隘下埋着截‘月轨石’,是当年圣师定星轨时埋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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