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湖心邪影（1/2）
骨烬城的晨光刚漫过城墙时，沈砚已将月髓水灌满水囊，又把月骨花种子分装在三个布包里，分别递给苏晚和孟铁衣。
苏晚一夜休整，脉力恢复了大半，指尖的脉光虽不如往日清亮，却也稳定了许多，她把脉针重新装满袖袋，又将脉图叠好塞进衣襟——这脉图能感应邪气流动，是去碎星湖湖心的关键。
“老守月人说，碎星湖湖心的邪气会吞噬脉力，你们俩都小心。”沈砚把守月令系在腰间，断月棱斜挎在背上，刃身的蓝光被布套裹着，却仍能透出淡淡的光，“要是脉力不支，就退到我身后，我用月髓力护着你们。”
孟铁衣扛起骨刃，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这骨刃刚淬了月髓，邪气近不了身，你顾好苏晚就行。”
他看向苏晚，咧嘴一笑，“苏姑娘，要是遇到骨傀，你就撒种子，我来劈，保管不让它们碰你一根手指头。”
苏晚笑着点头，从怀里摸出个小巧的骨哨——是老守月人额外给的“避邪哨”，吹响后能暂时驱散低阶邪气：“我们走吧，越早到湖心，越能阻止教主炼碎月骨。”
三人出了骨烬城，朝着碎星湖的方向走。
断骨原的晨露沾在枯草上，泛着淡淡的白霜，风里的邪气比昨日淡了些，却更显阴寒——那是来自碎星湖湖心的邪力，随着距离拉近，越来越浓。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突然传来“咔嗒”的声响，像是骨头摩擦的声音。
沈砚立刻抬手示意两人停下，他握紧断月棱，慢慢拨开身前的枯草——只见十余个骨傀正围在一处土坡下，对着地面上的图腾骨嘶吼，那图腾骨泛着微弱的金光，显然是守月人留下的，却已快被邪气吞噬。
“是守月人的探查队。”苏晚压低声音，指尖凝出脉光，“图腾骨快撑不住了，我们得尽快解决这些骨傀，不然里面的守月人会被邪气侵蚀。”
孟铁衣刚要冲上去，沈砚却拉住他：“等等，这些骨傀的关节处缠着黑丝，比之前的厉害，硬拼会耗损脉力。”他看向苏晚，“你用引脉术引月骨花种子，先困住它们，我和孟大哥再动手。”
苏晚点头，掏出布包里的种子，指尖脉光一闪，种子撒向空中，瞬间开出白色的月骨花，金光像网一样罩住骨傀。
骨傀们嘶吼着挣扎，黑丝在金光下滋滋作响，渐渐失去了力气。
“就是现在！”孟铁衣大喝一声，骨刃的玉光暴涨，劈向最前面的骨傀——骨傀的头颅瞬间被劈碎，散成一堆碎骨。
沈砚也冲了上去，断月棱的蓝光划过，骨傀的关节接连断裂，邪气随着碎骨散逸，很快就被月骨花的金光净化。
解决完骨傀，沈砚快步走到土坡下，用守月令的金光拂过图腾骨——金光渗入骨中，土坡下传来一阵响动，接着，一个浑身是伤的守月人钻了出来，手里还抱着个昏迷的少年。
“接骨人！”守月人看到沈砚，眼里闪过一丝希望，“我们是来探查湖心邪气的，刚到这里就被骨傀围攻，要是你们再晚来一步……”
苏晚上前，用脉光检查守月人的伤势：“你伤得不轻，先回骨烬城，让老守月人给你疗伤。”
她又看向昏迷的少年，指尖脉光轻点他的眉心，“他只是被邪气迷了心脉，回去用月髓水敷一下就好。”
守月人点头，抱着少年，踉跄着往骨烬城的方向走。
沈砚看着他们的背影，握紧了断月棱：“教主肯定已经察觉到我们来了，不然不会派这么多骨傀在半路拦截。”
“我们得加快速度。”苏晚收起脉光，拿出脉图——图上的金线正微微颤抖，指向碎星湖的方向，“脉图感应到湖心的邪气越来越浓，碎月骨怕是快炼成了。”
三人加快脚步，又走了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碎星湖——湖面泛着诡异的骨白色，湖面上漂浮着无数月骨碎片，碎片间缠绕着黑色的邪气，像一条条小蛇在游动。
湖心处有个漩涡，漩涡中心泛着黑气，正是月碎核心碎片的位置。
“入口在漩涡人说，湖心有个水下洞穴，碎月骨的炼炉就在洞穴里，我们得潜下去。”
沈砚脱下外袍，露出里面的紧身衣，他把断月棱系在腰间，又把守月令握在手里：“月髓水能在水里护着我们的脉息，你们俩跟着我，别离太远。”
他看向苏晚，从怀里摸出个小小的骨符，“这是老守月人给的避水符，你戴上，能省点脉力。”
苏晚接过骨符，系在手腕上，指尖凝出淡金的脉光：“我能用脉力在水里造个气罩，你们不用管我，专心找入口就行。”
孟铁衣也脱下外袍，把骨刃别在背上：“我水性好，你们跟紧我，有骨傀我先劈。”
三人跳入湖中，湖水冰冷刺骨，却被守月令的金光和苏晚的脉气罩挡住，没沾到衣角。
沈砚在前，守月令的金光照亮了水下的路——湖底散落着更多的月骨碎片，碎片间藏着不少白骨，显然是之前来探查的人留下的。
快到漩涡时，苏晚突然拉住沈砚的胳膊，脉图上的金线剧烈颤抖：“小心，前面有邪气屏障！”
沈砚停下脚步，抬头看向漩涡下方——那里果然有层黑色的屏障，邪气在屏障上流动，像活物一样。
他举起守月令，金光猛地爆发，撞向屏障——“滋啦”一声，屏障上的邪气被金光烧得后退了些，却没完全破碎。
“得用月髓水。”孟铁衣从水囊里倒出半盏月髓水，泼向屏障，月髓水与金光交织，瞬间穿透了屏障，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三人钻进洞口，里面是条狭窄的通道，通道壁上嵌着发光的月骨片，照亮了前方的路。
走了约莫百来步，通道豁然开朗，出现一个巨大的洞穴——洞穴中央有个黑色的祭坛，祭坛上放着个青铜炉，炉里泛着黑气，正是炼碎月骨的炼炉。
炉边围着八个骨使，正拿着骨杖，嘴里念着诡异的咒语，黑气顺着咒语声往炉里汇聚。
“碎月骨就在炉里！”苏晚压低声音，脉图上的金线直指青铜炉，“我们得先解决骨使，再毁掉炼炉，不能让他们把碎月骨炼完！”
沈砚点头，握紧断月棱：“孟大哥，你去劈炼炉，我和苏晚解决骨使，注意别被邪气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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