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凡尔登战役搅拌机！（1/2）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粘稠的琥珀，将江淮困在其中，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无形的丝线，连接着三位女性灼热而危险的视线。苏玖玖的掌控，林芷的偏执，月岛绫的玩味，如同三股不同颜色的丝线，缠绕、绞紧，几乎要勒入他的灵魂。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平衡即将被打破的瞬间，一个更加具有破坏性的力量，如同野火般蛮横地闯入了这片精心维持（或者说，勉强维持）的脆弱生态。
“喂——！”
一声清亮又带着几分沙哑的呼喊，像一块石头砸碎了压抑的薄冰。
人群像是被摩西分开的红海，自发地让开了一条通道。一个身影，踏着六亲不认又莫名吸引眼球的步伐，走了过来。
那是怎样一个存在啊。
她穿着改短到几乎临界点的校服裙（尽管今天并非要求穿校服的日子），露出一双笔直而富有力量感的长腿，包裹在有些磨损的黑色马丁靴里。上衣的扣子随意地解开两颗，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和一小片健康的蜜色肌肤。她的妆容并不精致，甚至有些粗糙，眼线飞挑，带着几分不耐与野性，唇上涂着脱色斑驳的暗红色口红。一头挑染了几缕紫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发梢微卷，透着一种不管不顾的慵懒。
她是校园里有名的“不良辣妹”，叶雪。传说中抽烟、喝酒、打架，换男友比换衣服还快，是连老师都头疼不已的存在。
此刻，这位“不良”小姐，正用她那双猫一样锐利又带着些许迷离的眼睛，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着被三位美女围在中心的江淮。
“啧，”她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音节，嘴角勾起一个充满兴味的、近乎掠夺性的笑容，“你，叫什么名字？”
她直接无视了苏玖玖瞬间阴沉的脸、林芷警惕的注视以及月岛绫玩味加深的眼神，径直走到江淮面前，距离近得几乎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某种野莓系香水的甜腻。
“我观察你半天了。”叶雪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像是在江淮紧绷的神经上又拧了一把，“像个被漂亮蝴蝶围住的小蘑菇，可怜兮兮的，又……挺有意思。”
她的用词古怪而精准，“小蘑菇”，带着贬低，又莫名有一丝扭曲的怜爱。
江淮的大脑一片空白。今天的“扭曲”浓度已经严重超标，他感觉自己那点“理性锚定”的能力快要支撑不住了。
“叶雪，这里没你的事。”苏玖玖率先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她显然认识这位风云人物，语气里充满了排斥。
叶雪斜睨了她一眼，嗤笑一声：“苏大会长（指其在S社的社长身份），管天管地，还管我看上谁了？”她转过头，目光重新锁死江淮，手指甚至大胆地戳了戳他的胸口，动作轻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我看上你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直球。毫无掩饰的、霸道的宣言。像一块巨石投入本就波涛汹涌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江淮感觉自己的胃部开始剧烈抽搐，真正的胃酸逆流而上，灼烧着他的喉咙。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苏玖玖眼中酝酿的风暴，林芷脸上天真面具下渗出的冰冷，月岛绫那仿佛在看一场精彩戏剧的愉悦，以及叶雪那蛮横的、如同宣告所有权般的目光。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记忆的碎片如同潮水般涌来，带着十岁那年夜晚的懵懂与渴望。他祈求一段“扭曲”的恋爱，却从未想过，这扭曲会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缠绕他的四肢，堵塞他的呼吸，将他拖入一个光怪陆离、无法醒来的噩梦。
“呵……”月岛绫的低笑打破了死寂，她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现在的年轻人，表达方式真是直接得令人……感动。”她的话像是赞赏，却又带着冰冷的嘲讽，“小淮，你的魅力看来是跨次元、跨阶层的呢。”
林芷往前凑了凑，小手抓住了江淮的衣角，声音甜得发腻，眼神却像淬了毒的蜜糖：“学长~这种不良少女好可怕哦，我们还是离她远一点吧？我可以保护学长的！”她的话语里，已然将自己划归为江淮的“保护者”。
苏玖玖直接上前一步，挡在了江淮和叶雪之间，虽然身高略有不及，但那份长期居于人上的气场却丝毫不输：“叶雪，把你的脏手拿开。他不是你能碰的人。”
叶雪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放肆而张扬，引得更多路人侧目。她笑够了，才用拇指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眼神骤然变得凶狠起来，像被侵犯了领地的野猫。
“我不能碰？苏玖玖，你算老几？”她伸出手，不是推向苏玖玖，而是再次精准地指向江淮，指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我叶雪看上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男人也一样。”
她环视一圈另外三位女性，眼神里是赤裸裸的挑衅和一种近乎野蛮的自信：“你们几个，不管是装模作样的大小姐，还是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小绿茶，或者是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危险大姐姐……都给我听好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力量，穿透了喧嚣，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这个男人，我要定了。你们谁想抢，尽管试试看。”
宣战布告。
不是针对某一个人，而是面向所有“竞争者”的无差别宣战。
江淮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像暴风雨中心的一叶扁舟，被来自四个方向的狂浪撕扯、拍击。苏玖玖的占有，林芷的依附，月岛绫的玩弄，以及叶雪这突如其来的、蛮横的掠夺……四种截然不同的“扭曲”情感，如同四把不同形状的钥匙，残忍地插进他名为“青春”的锁孔，试图将他拧成她们各自期望的形状。
阳光明媚，校园里充满了新生的希望与欢笑。然而在这小小的一隅，空气粘稠得如同深海，情感扭曲成了怪诞的图案。江淮看着眼前这四位风格各异、却同样将他视为“所有物”的女性，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
他的新生，他的大学，他渴望的“普通”……
在开学第一天，就在这极致“胃酸”的、如同荒诞戏剧的高潮中，被彻底碾碎，化为齑粉。
风吹过，带着夏末的燥热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来自叶雪身上的烟草与野莓的混合气息，像是为这场荒诞的开幕，献上的一曲扭曲的赞歌。
而他，江淮，就是那祭坛上，唯一的、也是被迫的祭品。
叶雪的宣战如同在滚油中泼入冰水，瞬间的死寂后，是更剧烈的爆裂。
苏玖玖最先回应。她没有动怒，反而笑了，那是一种看到蝼蚁试图撼动大树的、冰冷而轻蔑的笑。她甚至没有看叶雪，目光依旧牢牢锁着江淮，仿佛在欣赏一件自己珍藏的、正被外人觊觎的古董。
“要定了？”苏玖玖的声音很轻，却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剥开表象，“叶雪，你拿什么要？拿你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打架斗殴，还是拿你那个朝不保夕的‘辣妹’头衔？”她上前一步，并非靠近叶雪，而是更贴近江淮，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却能让所有人都听清的音量说：“弟弟，告诉她，谁才是能‘拥有’你的人。提醒她一下，那些……‘证据’的重量。”
证据！这两个字像淬毒的针，刺入江淮的耳膜，也刺向了在场所有不明就里者的好奇心。林芷的瞳孔微微收缩，月岛绫的眉梢几不可察地挑动了一下。
江淮感到一阵窒息。他被苏玖玖话语里的暗示钉在原地，尊严如同被公开剥落的鳞片，带着血丝。
而叶雪，显然被“证据”和“上不了台面”彻底激怒了。她脸上的慵懒和玩世不恭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触怒的野狼般的凶戾。“操！”她低骂一声，猛地伸手，不是去推苏玖玖，而是直接抓住了江淮的手腕！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手指像铁箍一样收紧，几乎要捏碎他的腕骨。
“我拿什么要？就拿这个！”她瞪着苏玖玖，眼神凶狠，嘴角却咧开一个近乎狰狞的笑，“老子看得上他，是他的福气！苏玖玖，你那些藏藏掖掖的手段，在我这儿屁都不是！我喜欢，我就抢！有本事，你现在就拦着我把他带走！”
物理层面的抢夺！叶雪用最直接、最野蛮的方式，将这场心理战升级为了肢体冲突。
“放开学长！”林芷尖叫起来，那声音失去了之前的甜美，变得尖利刺耳。她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扑上来，不是去拉叶雪，而是用她那看似纤细的手指，死死抓住了江淮的另一只胳膊！她的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带着一种偏执的、绝不松手的疯狂。
“他是我的！学长答应过要和我一起玩galga的！他懂我的！你这种粗鲁的女人凭什么碰他！”林芷仰头看着叶雪，眼睛里水光潋滟，却闪烁着病态的光芒，“0721……那是我们的约定！你什么都不懂！”
约定？galga？0721？更加诡异的信息被抛了出来，像投入混战的又一颗炸弹。
江淮被两人一左一右地拉扯着，身体几乎要被撕裂。疼痛从双臂传来，但更痛的是在心里。他感觉自己成了一件没有意志的商品，在疯抢中被扯来扯去。
“哎呀呀，真是……精彩的原始欲望呢。”月岛绫抚掌轻笑，她依旧倚在路灯杆上，仿佛在欣赏一出与她无关的戏剧。但她眼底闪烁的兴味，却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浓厚。“小淮，需要老师教你，如何让不听话的小野猫和小兔子……暂时安静下来吗？”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光滑的下巴，语气温柔得像是在询问今晚想吃什么，但话里的含义却让叶雪和林芷同时感到一股寒意。
“月岛老师！”江淮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一丝绝望的恳求。他不能让月岛绫插手，天知道这位黑道千金所谓的“安静下来”会是什么手段！
“都给我——放手！”
一声压抑着怒火的低吼，终于从江淮的喉咙里迸发出来。他试图发动“理性锚定”，但那混乱而强烈的扭曲力场如同泥石流，他的理性如同试图阻挡洪流的细沙，瞬间被冲垮。他只能凭借本能，猛地发力挣扎。
然而，叶雪和林芷都抱持着绝不松手的执念，他的挣扎反而让拉扯更加剧烈。
“够了！”
苏玖玖终于动了真怒。她无法容忍江淮在她的“管辖范围”内受到这种粗暴的对待，更无法容忍自己的“所有权”被如此践踏。她猛地伸手，试图去掰开叶雪的手。
“滚开！”叶雪反手就是一推，力道之大，让穿着高跟鞋的苏玖玖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这一下，如同点燃了最后的导火索。
苏玖玖站稳身形，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她不再看叶雪，而是直接对江淮下令，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江淮！跟我走！现在！立刻！”
林芷几乎要哭出来，声音带着哭腔和执拗：“不行！学长不能走！学长是我的！”
叶雪嗤笑，拽着江淮的手更用力了：“跟你们走？做梦！今天他必须跟我走！”
月岛绫终于直起身，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在惋惜美好的戏剧即将落幕，但她向前迈出的步子，却带着无形的压力：“看来，语言已经无法沟通了呢。小淮，老师有点失去耐心了。”
四方拉扯，四股截然不同的“扭曲”之力，以江淮的身体和灵魂为战场，疯狂地角力、撕扯。疼痛、屈辱、恐慌、还有那深不见底的胃酸般的灼烧感，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他眼前发黑，耳边是她们争吵、威胁、哭泣、命令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片混沌的、令人疯狂的噪音。
周围早已围满了目瞪口呆的新生和老生，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手机镜头闪烁着，记录下这堪称校园奇观的一幕。
血流成河……
江淮的脑海里闪过这个词。并非物理意义上的鲜血，而是他的尊严、他的隐私、他渴望的普通生活，正在被公开处刑，被撕扯得血肉模糊，淋漓一地。
就在他感觉自己即将被彻底撕碎，意识即将沉入黑暗的的前一刻——
“你们……在对我预定的小点心，做什么？”
一个全新的，带着几分空灵，几分慵懒，却又蕴含着无法形容的、古老威严的声音，清晰地穿透了所有的喧嚣，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人群再次分开。
一个穿着复古黑色长裙，打着哥特式蕾丝阳伞的少女，缓缓走来。她有着近乎透明的苍白皮肤，酒红色的眼眸深邃得如同凝固的血液，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仿佛看待蝼蚁般的笑意。
她是……吸血鬼小公主，伊丽莎白·该隐。自称是江淮的“专属血包”提供者。
她的出现，让原本就极致扭曲的力场，骤然攀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非人的维度。
江淮看着这位不该出现在日光下的“公主”，又看了看眼前依旧抓着自己不放的叶雪和林芷，以及面色铁青的苏玖玖和笑容危险的月岛绫……
他终于，彻底放弃了思考。
胃里翻江倒海，酸液汹涌而上。
这场因他而起的，汇聚了人类与非人，掌控与病娇，野蛮与玩味，以及最原始占有欲的“血流成河”的扭曲盛宴，看来，还远未到结束的时候。
他的青春，注定要在这一片狼藉的、胃酸弥漫的战场上，继续苟延残喘。
就在江淮感觉自己即将被四股无形的力量彻底撕碎，意识在胃酸的灼烧和精神的窒息中沉浮时，一只冰凉而柔软的手，轻轻按在了他的额头上。
是那只打着哥特阳伞的吸血鬼小公主，伊丽莎白·该隐。
一股难以言喻的、带着古老气息的清凉感，如同月夜下的幽泉，瞬间流遍江淮全身。那几乎要将他淹没的眩晕和恶心感，竟奇异地被压制了下去。不是消失，而是像被某种更高位阶的力量强行“安抚”了。
“啧，人类的欲望，总是如此喧嚣而……低效。”伊丽莎白收回手，酒红色的眼眸淡淡扫过依旧抓着江淮不放的叶雪和林芷，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仿佛来自食物链顶端的、天然的威压。
叶雪和林芷几乎是同时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窜起，下意识地松开了手。那不是恐惧，更像是一种生物本能，如同兔子遇到了鹰隼。
江淮得以喘息，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感觉自己刚从溺水的边缘被拉回。他看向伊丽莎白，心情复杂——这位“专属血包”的提供者，此刻竟成了他暂时的“救星”。
周围的人群，此刻也终于从目瞪口呆中回过神来，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涌起。
“我靠……这哥们谁啊？新生吗？这么猛？”
“四个！四个顶级美女围着他转！还有一个是S圈的苏大会长！”
“那个黑长直学姐气场好强！是老师吗？感觉好危险又好带感！”
“那个金毛双马尾学妹好可爱，但是刚才抓人的样子有点吓人啊……”
“最离谱的是那个穿洛丽塔的和那个打伞的哥特妹！画风都不一样了啊喂！”
“妈的，这是什么后宫漫画男主现实版？我酸了！”
“羡慕嫉妒恨啊！为什么围着的人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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