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秩序崩塌，混沌擎天（1/2）
赤霄长老那轻描淡写的一按，蕴含的却是凌驾于寻常金丹境界之上的法则威能——“秩序崩塌”！这不是蛮力的摧毁，而是从根本上否定、瓦解事物存在的结构与规则。九曲沧澜大阵赖以维系的灵力回路、符文结构、能量节点，在这股力量面前，如同被抽去了基石的高塔，从最微观的层面开始崩解。
裂纹如同蛛网般急速蔓延，蓝色的光罩剧烈闪烁，明灭不定，发出令人心悸的哀鸣。主持阵法的几位研法堂执事脸色瞬间煞白如纸，鲜血从七窍中渗出，已然遭受重创！整个桃花岛仿佛暴露在狼群面前的羔羊，失去了最坚硬的甲壳。
绝望的气息在岛上弥漫。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立于阵眼之上的林星尘，动了。
他并未去试图修补那正在崩塌的大阵——在那“秩序崩塌”的法则影响下，任何常规的修复都是徒劳。他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举动。
他闭上了双眼。
并非放弃，而是将全部的心神，所有的意志，尽数沉入体内那枚混沌金丹，沉入与怀中混沌古碑那无比紧密的联系之中，沉入那新生的、能窥见万物本源的混沌星眸深处！
他在感受，感受那“秩序崩塌”之力运行的轨迹，感受其瓦解规则的“律动”。混沌星眸即便闭上，那直指本源的洞察力也未消失，反而向内收敛，更加专注地分析着那入侵的异种法则。
“秩序……亦是混沌所衍……汝之秩序，非吾之秩序……吾之混沌，包容万序，亦可……归于虚无！”
他心中明悟闪过。逍遥真意，包容万物，超脱束缚！混沌之道，更是演化万序的源头！
他猛地睁开双眼！眸中混沌星璇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旋转，不再是观察，而是投射！他将自身对“混沌归墟”的领悟，对逍遥真意的坚持，以及对古碑封魔正道本源的引动，尽数化作一股无形的、却更加宏大、更加本源的意蕴，以自身为中心，悍然向上迎去！
这不是能量的对轰，而是法则与意志的碰撞！是“秩序崩塌”与“混沌包容”的正面交锋！
没有声音，没有光爆。
只有一种仿佛两个不同世界、不同规则在边界处相互挤压、侵蚀、湮灭的诡异寂静。以林星尘头顶上方百丈为界，出现了一片模糊的、不断扭曲变幻的灰色地带。上方，是赤霄长老那冰冷、绝对、试图瓦解一切的“秩序”领域；下方，是林星尘撑开的，混沌朦胧、仿佛能包容同化万物的“混沌”领域！
那原本急速蔓延的阵法裂痕，在触及这片灰色混沌地带时，竟如同被无形之力阻滞，蔓延的速度骤然减缓，甚至在某些区域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咦？”
高天之上，一直面色漠然的赤霄长老，首次发出了一个带着些许讶异的音节。他那双如同黑洞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波动。他显然没料到，一个金丹后期的修士，竟然能领悟并施展出如此贴近本源大道、甚至能一定程度上抗衡他“秩序崩塌”的法则之力！这已然触及了元婴境界的门槛！
“有趣。看来戟尊与方士败于你手，并非偶然。”赤霄长老的声音依旧平淡，但那份漠然中，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审视与……兴趣？“可惜，萤火之光，终难与皓月争辉。你的‘混沌’，太稚嫩了。”
他并未再出手加强力量，似乎觉得对付一个金丹修士，动用刚才那一按已然有些“过分”。但他那维持着下压姿态的右手，并未收回。那“秩序崩塌”的意蕴依旧源源不断地压下，与林星尘的“混沌”领域僵持着。
这僵持，对林星尘而言，是巨大的消耗，是神魂与道源的煎熬！他感觉自己的金丹在哀鸣，识海在震荡，仿佛扛着一方正在倾覆的天地！嘴角，一丝金色的血液悄然溢出。
但他脊梁挺得笔直，眼神坚定如磐石。他不能退，身后是整个林家！
“家主！”
“师尊！”
下方，石岳、水灵儿、阿木等人看得目眦欲裂，心急如焚，却无法插手这等层次的法则对抗。覆海龙鳌与星骸古蜥发出焦躁不安的低吼，它们能感受到那股令它们灵魂战栗的压迫感，却同样无能为力。
“结阵！将我们的法力，全部渡给家主！”石岳猛地反应过来，嘶声怒吼。
“对！结阵！”
刹那间，所有能动的林家弟子，无论修为高低，无论是在校场、在丹器阁、在研法堂，皆毫不犹豫地盘膝坐下，将自身法力毫无保留地注入脚下的土地，通过桃花岛的地脉与阵法残余的联系，向着阵眼处的林星尘汇聚而去！
成千上万道或强或弱的灵力光流，如同百川归海，涌入林星尘体内。这股力量虽然驳杂，却蕴含着林家上下同心、众志成城的磅礴意志！
得到这股生力军的支援，林星尘压力骤减，精神一振！他引导着这浩荡的灵力，并非用于直接对抗（那只会被秩序崩塌之力更快瓦解），而是将其注入混沌古碑之中，再经由古碑转化为最精纯的混沌道韵，加固着那摇摇欲坠的混沌领域！
暗金色的混沌古碑在他怀中光芒大放，那初生的碑灵也传递出一股不屈的意志，与林星尘共同支撑着这片天地！
灰色的混沌领域再次稳定下来，甚至隐隐有将那股秩序崩塌之力向上反推一丝的趋势！
赤霄长老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他没想到，这群蝼蚁般的修士，联合起来竟能爆发出如此坚韧的意志力。这让他心中那丝“兴趣”更浓，但也仅此而已。
“垂死挣扎。”他淡淡评价，一直未动的左手缓缓抬起，与右手一同，隔着虚空，对着下方，做出了一个虚握的姿势。
“寰宇……寂灭。”
更加冰冷、更加绝对、仿佛能令星辰熄灭、万物归寂的意蕴，如同潮水般涌来！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崩塌，而是彻底的“归无”！要将林星尘连同他撑开的混沌领域，以及其下的整个桃花岛，都化为最原始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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