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都想要冲师（2/2）
不。
绝不止是这样。
从第一眼在涂山禁地见到师尊开始。
从他完全无视自己引以为傲、无往不利的天生魅术，轻易看穿自己伪装出来的“平庸”资质，却依旧波澜不惊、甚至带着一丝有趣的神情，将自己收入门下那一刻起。
这个男人，就在她那颗看似妩媚多情、实则高傲无比的心脏最深处，种下了一颗名为“征服”的、危险而又诱人的种子。
她想要征服他！
想要撕破他那层永远平静淡然、视万物为蝼蚁、超然物外的大帝强者面具！想要看到这个仿佛无所不能、执掌乾坤的男人，最终为自己而沉沦！为自己而失控！想要在他那古井无波的眼眸中，点燃名为“欲望”的火焰，并且那火焰，只为她一人燃烧！
这才是她涂山狐妖深植于血脉骨髓深处的本性！追逐最极致的情感，征服最难以企及的目标！
而“冲师”，这个大胆、疯狂、悖逆伦常的念头，就是实现这个终极目标的，最直接、最刺激、也最对她胃口的手段！
大逆不道？
那才够刺激！才能挑起她血液里沸腾的兴奋！
有违伦常？
那才够有趣！才能匹配得上师尊那至高无上的身份，以及她涂山雅雅不甘平庸的野心！
一想到，有朝一日，能凭借自己的魅力与手段，将那位高高在上、宛若神明般的师尊，从那永恒孤寂的神坛上拉下来，坠入这十丈软红、七情六欲的漩涡……
让他只对自己一个人，露出沉迷的、无法自拔的、甚至是失控的表情……
让他那低沉悦耳的声音，沙哑地唤出自己的名字……
“唔……”
涂山雅雅的身体，蓦地一软，一股强烈的、陌生的酸软感从脊椎尾骨窜起，瞬间席卷了全身，让她差点没能稳住身形，扶住旁边一株古树才勉强站定。一股奇异而汹涌的热流，毫无征兆地从心底最隐秘的角落窜起，如同野火燎原，瞬间烧遍了她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脸颊上迅速升腾起的、几乎能灼伤手指的热度。
她那张本就妩媚动人、颠倒众生的俏脸，此刻更是飞上了两抹动人心魄的酡红，艳若三月桃李，眼波流转间，媚意几乎要化为实质流淌出来，勾魂夺魄。
“该死……”
她用力咬着娇艳欲滴的下唇，直到唇瓣泛白，才低声啐了一口，声音带着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细微颤抖和一丝懊恼。“只是……只是想一想，就……就有这么强烈的感觉了……”
“苏夜……师尊……你可真是……雅雅命中的克星啊……”
然而，这股陌生的、几乎让她失态的强烈反应，非但没有让她感到羞耻或退缩，反而像是一剂最猛烈的催化剂，让她骨子里的兴奋与征服欲更加炽烈地燃烧起来。体内的九尾天狐血脉，在这一刻，仿佛都在为这个大胆、刺激、充满挑战性的想法而欢呼雀跃，奔腾不息！
“等着吧，师尊……”
涂山雅雅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躁动的气血和紊乱的呼吸，重新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微微凌乱的衣襟和鬓发。她望向轮回峰方向的目光，变得更加坚定、灼热，充满了势在必得的野望。
“雅雅的‘报答’，一定会精心准备，徐徐图之……最终，一定会让您……印象深刻，永生难忘的……”
她低声自语，最后一个尾音消失在微风中，带着无尽的缱绻与势在必得。
……
轮回峰。
山巅之上，云雾终年缭绕不散，并非凡间水汽，而是浓郁到化为实质的天地灵气与大道法则碎片。亘古长存的孤寂与永恒不变的磅礴道韵，是这里唯一的主旋律，时间在此地仿佛失去了意义。
沐曦依旧盘膝坐于那块光滑如镜、烙印着无数天然轮回道纹的巨石之上。她的身姿挺拔而孤峭，与这座山峰的气息完美融合，仿佛她本就是这轮回的一部分，从未离开过。
她的面前，那滴得自苏夜的金色精血，依旧静静悬浮着，散发着柔和而永恒的光芒。精血内部，大道符文生灭不息，如同微缩的宇宙星辰在运转，每一缕逸散出的气息，都沉重如山岳，浩瀚如星海，足以让任何圣人王，乃至大圣级别的强者为之疯狂厮杀，掀起无边血雨。
但沐曦的目光，却并未长久停留在这滴精血所蕴含的、足以让她修为突飞猛进的庞大无匹能量之上。她的脑海中，反复回荡、研磨着苏夜在离去之前，看似随意，却又仿佛意有所指的那句话语。
“梦中神魂双修，无比真实哦。”
神魂双修……
无比真实……
作为曾经执掌轮回法则亿万年，俯瞰诸天万界生灭，见识过宇宙间无数玄奇功法、无上秘术的转世女帝，她怎么可能不明白“双修”二字所代表的深层次含义？那绝不仅仅是寻常修士所理解的、简单的法力交融、阴阳互补。
那是神魂本质的相互敞开，是生命本源最深层次的触碰与共鸣，是大道轨迹的相互缠绕与印证。是一种……远比肉身层面的结合，还要亲密无间、难以分割无数倍的修行方式。在那样的状态下，双方几乎毫无秘密可言，心思、意念、乃至灵魂最细微的波动，都可能在对方的心湖中映照出来。
师尊他……
究竟为何要赐予我这样一滴蕴含他自身大帝本源的精血？又为何要特意点明，以此物为引，可在梦中进行这般……亲密无间的修行？
他明明清楚我的根脚，知道我曾是与他并肩立于大道之巅、执掌轮回的女帝。他给予我这滴精血，助我恢复修为，可以有很多种更“正常”、更符合师徒身份的方式。为何偏偏选择了“神魂双修”这一种？其背后真正的用意，到底为何？
是真的单纯为了以最高效的方式，帮助我更快地重登帝境？
还是……在他那看似温和包容、实则深不可测的谋划中，蕴含着其他……我尚未参透的深意？
沐曦那颗早已被无尽轮回岁月磨砺得如同万古玄冰、古井不波的道心，第一次，因为一个男人、一句看似调侃的话语，泛起了剧烈而持久的波澜，涟漪阵阵，难以平复。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苏夜将精血递给她时的眼神。那眼神，依旧是平日里那般温和，带着对徒弟的宠溺与纵容，可在那温和之下，却又分明藏着一丝仿佛能洞穿万古、看透一切虚妄的深邃与玩味。仿佛她隐藏至深的女帝身份，她自以为坚不可摧、冰封万载的心防，在她这位神秘的师尊面前，都如同透明的水晶，无所遁形。
“无比真实哦……”
那带着一丝若有若无调侃、仿佛在陈述一个有趣事实的语气，再次清晰地在她耳边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细微的电流，窜过她的神魂。
沐曦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滞，胸口有种难以言喻的闷胀感。她发现自己竟有些不受控制地开始想象。那个由师尊大帝本源精血构筑的、“无比真实”的梦境，究竟会是一番怎样的光景？
是自己的神魂，与他的神魂，在那片由双方意识共同构建的玄妙空间里相遇。
然后呢？
是如同上古大能论道一般，相对盘坐，口灿莲花，阐述各自对天地法则的理解，演化无穷大道？
还是……
会有一些，超越寻常师徒界限的、更进一步的……接触与触碰？
他的神魂，会是什么样的？是如同他本人一般，带着一种令人安心、仿佛能包容一切的温暖气息？还是如同他偶尔流露出的那般，带着属于无上大帝的、威严深重、凌驾众生的霸道意志？亦或是……两者兼而有之？
如果……
如果在那真实的梦境中，他的神魂，主动靠近，甚至……拥抱住了自己的神魂……
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是如同被温暖的阳光包裹？还是如同被无形的法则链条束缚？亦或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足以撼动她冰封心境的……战栗与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