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渣了苗疆少年后,他疯了(8)(2/2)
白银嶸看著瘦,身材却不差,宽肩窄腰,肌肉紧实。
芸司遥:“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一处荒废的屋子”
白银嶸:“我阿爸留下的,很久没住过。”
“那是你阿爸的屋子”芸司遥道:“你平时住在哪儿”
白银嶸:“山里。”
说了跟没说一样。
芸司遥手指触碰到他身上的银器,突然想起封叔说的那句“对於苗人来说,他们身上的银饰、头髮、卉,都有可能是蛊虫幻化而来的”。
她是见过白银嶸身上可怕的毒虫的。
芸司遥:“你身上的银饰是真的吗”
白银嶸背著她往前走,脚步稳健,呼吸均匀,“你可以试试。”
怎么试咬一口
芸司遥瞬间放弃了这个念头,但转念一想自己趴在满是虫子的背上,头皮有些发麻。
“你身上的首饰呢,没有虫子吧”
白银嶸:“有。”
芸司遥身体一僵。
白银嶸:“你想看吗”
芸司遥一口回绝,“不了。”
白银嶸唇角牵起笑,转瞬即逝。
大约走了二十多分钟,芸司遥看见了熟悉的帐篷,她指著位置,“在那。”
白银嶸將她放下,芸司遥看著一片混乱的营帐,低下看了下微湿的土。
“……有人来过。”
帐篷被人翻动过,地上还有数道脚印。
芸司遥去翻自己的包。
没有少东西,甚至连封德海他们的东西也没少。
这就奇怪了。
芸司遥看到旁边的石头上,上面被刻了简易的记號。
这记號证明封叔他们来过这里。
难道是又遭遇了蛇潮
昨晚下过雨,地上的痕跡全都被冲刷过一遍,按照脚印和记號来看,封德海他们应该刚到没多久。
如果真有蛇潮,地上也会有爬行的痕跡。
白银嶸抬眸看著一边足够三人合抱的大树,眸底微动,一只银色的蝴蝶从树梢上飞下来,落在他指尖。
银白色蝶翼扇动,如梦似幻。
芸司遥:“封叔他们应该和另一拨人撞上了,山里还有別人”
这里已经处於银嵐山內围,很少有人敢进去。
阿松和普洛卡也是苗疆人,他们都不敢进內围,和封德海他们碰上的人又会是谁
白银嶸道:“我可以送你下山。”
他转过身,冷淡道:“其他人我管不了。”
芸司遥:“是这里的生苗发现了他们吗”
生苗对汉人很厌恶。
白银嶸冷冷道:“他们暂时没事。”
芸司遥追问道:“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封德海如果出事了,就算她拿到金蚕蛊也很难回去。
白银嶸看了看她,半晌,他薄唇微动,“我知道,你想去找他们吗”
他这句问话很奇怪。
芸司遥点头,“想。”
白银嶸视线掠过她的脸,最终停在她肿胀的小腿上,语调缓慢,仿佛腐旧棺槨渗出的寒雾。
“好啊。”
他漆黑的眼睛似有流光溢彩,“我可以带你去。”
白银嶸背著她走向银嵐山更深处,里面树林茂密,芸司遥翘起的小腿似乎总被野草划过,痒痒的,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握住又鬆开。
她紧了紧白银嶸的脖子,听他身上银饰摇晃碰撞的声音,道:“还要多久”
“快了。”
他说快了就真的快了。
芸司遥看到一处寨门,云雾繚绕,几个苗人打扮的男子站在门口,看见有人,警惕地堵住了门。
白银嶸走近,那两个苗人看清他的样貌,神色惊得僵住。
“baddeibxongb。”
白银嶸神色冷淡的点头,也跟他们说著苗语。
芸司遥完全听不懂,她只注意到这两个苗人態度转变得非常快,態度恭敬得甚至到了卑微的地步。
“走了。”这句话白银嶸说的是汉语。
芸司遥趴在他背上,苗寨里的人好奇的打量著她,却又不敢上前。
这里的苗人和山下的苗人很不同。
芸司遥心里隱隱有了预感。
他们完全不会说汉话,大街上的人都穿著苗服,看见白银嶸,却又闪躲开,给他留足了通过的空间。
不像是对待族人,倒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白银嶸带她到了一处巨大的三层吊脚楼。
青黑瓦檐间腾起裊裊炊烟。
芸司遥听到身后苗人的议论声,白银嶸仿若未闻,神色平静,抬脚跨过门槛。
沉香混著松脂的气息扑面而来。
“咳咳……”芸司遥眼前发晕,闷闷地咳嗽。
这香味不对。
她指甲掐进肉里,保持大脑清醒,想屏息却已来不及。
“你不是说带我来找封叔吗……”
香味好重。
白银嶸背著她,一步一台阶走上二楼,“是。”
芸司遥眼皮垂下,身体不断往下滑,屁股被人一把托住。
白银嶸將她放在雕木床上,声音轻缓,“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们。”
他將手覆在芸司遥眼睛上。
毫无温度,冰冷刺骨。
“现在,你需要好好睡一觉。”
芸司遥意识昏沉,像浸在浑浊的墨水里,浓稠的黑暗蔓延,將她拖入旖旎的梦境。
“叮铃铃”
她看到漫山遍野的银蝶飞舞,满身银饰的苗疆少年站在冶艷海中。
微风拂动瓣,露出细长心——上面竟趴著数不清的红色蛊虫!
少年长发散落,冷而淡漠的视线望向她。
芸司遥往前走了几步,皱眉喊他,“白银嶸……”
话还没说完,少年的身体逐渐被庞大的银蛇所替代!漂亮的蛇尾伸出,將她紧紧缠绕,纠缠。
芸司遥被这诡异的柔软冰冷触感惊住了。
“你——”
银蛇將她全身裹住,猩红的兽瞳倒映出她的脸,瑰丽又艷美。
芸司遥小腿被尾巴尖勾了起来。
濡湿滑腻的触感从小腿逐渐向上蔓延。
她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蛇垂下巨大的头颅,將她的双腿含在了嘴里。
意料之中的疼並没有出现。
巨大的银蛇睁著蛇瞳,一点点把她含进去,挤压,潮闷的感觉从腿蔓延到大脑。
这感觉真是难以形容。
芸司遥忍不下去了,手肘一曲撞在蛇头上。
“砰!”
巨蛇將她双腿吐出来了些。
芸司遥用力踹了他一脚,彻底脱开身,她转身要跑,那蛇却紧紧跟上。
伴隨著银铃的声响,芸司遥胳膊一紧,腰身落在如铁锁般的臂弯,后背撞在了同样冰冷宽阔的胸膛。
那蛇变成了人。
她熟悉的人。
苍白的手轻轻拂过芸司遥的脸庞。
“出不去了。”
白银嶸殷红的唇贴在她耳畔,说不出的邪性阴森,声音低沉满含恶意。
“……你永远都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