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噬心魔现·镇魂抉择（2/2）

空间如玻璃破碎，一座青铜巨门的虚影浮现。门上缠绕着九条锁链，此刻其中一条正在剧烈晃动——正是对应噬心魔的锁链！

“原来如此。”杨玄的声音变得沙哑低沉，“每吞噬一尊邪魔……就能开启一层剑狱……”

姜十七不顾一切冲到他面前：“杨玄！看着我！”

她双手捧住他的脸，额头相抵：“还记得在黑水城吗？你说过要带我吃遍天下美食……你说过要成为至尊……”

一滴泪落在杨玄手背。

他的瞳孔剧烈颤抖，左眼的黑色渐渐褪去：“十……十七？”

就在众人稍松一口气时，异变陡生！

轰——！

青铜巨门突然打开一道缝隙，滔天魔气喷涌而出！隐约可见门内矗立着八道模糊身影——正是被镇压的其他邪魔！

“不好！”萧天问脸色大变，“其他邪魔在冲击封印！”

更可怕的是，杨玄刚压制的魔性再度爆发！他痛苦地抱住头，皮肤下浮现出黑色纹路。

“杀……了我……”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否则……我会屠尽……”

话未说完，他的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掐住姜十七脖子！

“杨玄！”紫璃和无尘同时出手，却被魔气震飞。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冰蓝剑光从天而降！

铿——！

这一剑精准斩在杨玄手腕，逼他松开了姜十七。

众人回头，只见凌清羽手持镇魔锁站在祭坛废墟上，周身环绕着纯净的雪神之力——她竟将镇魔锁与自身血脉暂时融合！

“清羽？！你的身体……”

“撑不了多久。”凌清羽嘴角溢血，“但足够做一件事——”

她将镇魔锁狠狠按在杨玄眉心！

“以雪为引，以魂为锁……封！”

杨玄的意识坠入一片血色空间。

这里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父亲被杀的雨夜、姜十七中毒时的泪眼、吞噬噬心魔时的快感……

“这就是你的心魔境。”

杨玄转身，看到另一个“自己”坐在尸山血海之上。这个“他”眼瞳漆黑，指尖缠绕着噬心魔特有的黑气。

“很意外？”魔性杨玄咧嘴一笑，“我就是你心底最真实的欲望……杀戮、力量、不惜一切代价变强！”

“闭嘴。”杨玄拔剑就斩，却被对方轻松挡下。

“没用的。”魔性杨玄一挥手，四周浮现出惨烈的画面——青冥剑宗化为废墟、姜十七被魔气腐蚀、凌清羽冻结成冰雕……“看啊，这就是抗拒我的后果。”

杨玄握剑的手微微发抖：“你到底想怎样？”

“很简单。”魔性杨玄凑到他耳边，“接受我……我们联手杀光所有敌人，踏平监察殿，成为万界主宰！”

就在杨玄心神动摇之际，一缕火光突然穿透血色空间！

“杨玄！”

姜十七的声音！

魔性杨玄暴怒：“又是这个女人！”他挥手想掐灭火光，却被杨玄一剑刺穿手掌！

“你忘了……”真正的杨玄眼中重新燃起战意，“我练剑的初心是什么？”

记忆如潮水涌来——

黑水城雨夜，少年杨玄跪在父亲尸体前发誓：“我要成为天下第一剑……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守护！”

天剑冢秘境，姜十七中毒时笑着对他说：“别哭啊……剑修流血不流泪……”

葬剑谷底，无尘曾问：“剑道尽头是什么？”当时的他回答：“是问心无愧。”

“明白了？”杨玄剑指心魔，“你不过是我渡劫的垫脚石！”

魔性杨玄终于露出惊恐：“不！你杀不了我！我是你的一部分！”

“谁说我要杀你？”杨玄突然收剑，“我要……炼化你！”

他张开双臂，主动拥抱心魔！

外界，众人看到镇魔锁突然迸发刺目金光。杨玄身上的魔纹如潮水般退去，最终在眉心凝结成一道剑形印记。

当他再度睁眼时，左眼已恢复清明，唯有右眼还残留一丝血红。

“成功了？”姜十七小心翼翼地问。

杨玄看向自己颤抖的右手：“暂时压制了……但下次魔性爆发会更猛烈。”

他转向凌清羽，却发现她已昏倒在紫璃怀中。镇魔锁脱离了她的胸口，锁身上多了一道裂痕。

“清羽用血脉之力暂时修补了镇魔锁。”紫璃声音发颤，“但噬心魔的封印已经松动……其他邪魔迟早会察觉。”

萧天问长叹一声：“浩劫将至啊……”

众人离开葬剑谷时，谁都没注意到云层中闪过一抹银光。

银甲使者站在空间裂隙内，冷冷注视着杨玄的背影：“剑狱第三层……必须禀报殿主。”

他转身欲走，突然浑身僵住——

一柄骨刀从背后贯穿了他的胸膛！

“监察殿的杂碎……”沙哑的声音响起，“也配觊觎剑狱？”

银甲使者艰难回头，看到一张被黑雾笼罩的脸：“你是……幽冥……”

话未说完，他的身体便化作飞灰。

黑雾人影捡起掉落的银色令牌，上面刻着“癸字九十七”。

“才是个小卒子。”他捏碎令牌，目光投向青冥剑宗方向，“杨玄……我们很快会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