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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急不可耐的舒舒(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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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格格,慎言!”

一阵诡异的寂静。舒舒的胸脯剧烈起伏着,脸上的脂粉也遮不住涨红的脸色。她死死盯着桑宁脸上那道血痕,突然转身就走,绣鞋将地上那朵绢花踩得粉碎。

桑宁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圆姐扶她在石凳上坐下,绯云已经飞奔着去取药箱。晨雾渐渐散去,露出被踩烂的绢花。

“疼吗?”圆姐轻轻碰了碰她的伤口。

桑宁摇摇头,却有一滴泪不受控制地砸在手背上。她望着舒舒离去的方向,那抹胭脂色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回廊尽头,只余下一地碎花瓣,在晨风中微微颤动。

晨露未曦,桑宁脸上的血痕已经凝结成两道暗红的细线。绯云取来的药膏散发着清凉的薄荷香,却怎么也止不住她指尖的颤抖。

“主子忍着些。”绯云蘸着药膏的手悬在半空,眼圈通红,“这伤...怕是要留疤...”

圆姐突然按住桑宁的肩膀:“别动。”她的声音比往常沉了许多,指尖挑起药膏,轻轻点在伤口,“舒舒的护甲上淬了东西。”

桑宁猛地抬头,铜镜里映出自己脸上那两道不正常的紫红色。院墙外突然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夹杂着舒舒尖利的嗓音:“...不过是给个教训...”

圆姐的手顿了顿,从荷包里取出一枚白玉小盒。盒盖掀开时,一股苦涩的药香弥漫开来。“这是李家祖传的玉容膏,”她挖出一块透明的膏体,“能解百毒。”

药膏触及伤口的刹那,桑宁疼得攥紧了裙摆。那朵被踩烂的绢花还躺在青石板上,藕荷色的丝绢沾了露水,就像额娘衣角扫过慈宁宫的金砖地。

“姐姐怎么知道她下毒?”

圆姐没答话,只是将药盒塞进桑宁手心。她的袖口滑落半寸,露出手腕内侧一道极不显眼的陈年疤痕。

绯云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初选时验身嬷嬷竟没看出来?”

圆姐点点头,并未多言。

远处假山后,舒舒正带着两个丫头朝这边张望。走近才看出,是梅香和寒月。寒月手里捧着个描金漆盘,上面盖着的红布下凸起可疑的形状。

“去请唐嬷嬷。”圆姐的声音很轻,却让绯云打了个寒颤,“就说...钟粹宫要出人命官司。”

桑宁尚未反应过来,就被圆姐拽着躲进了葡萄架后。透过藤蔓间隙,她看见舒舒气急败坏地掀开红布,漆盘上赫然是几根细如牛毛的金针,针尖泛着诡异的蓝光。

“贱人!跑得倒快!”舒舒的咒骂声惊飞了满架的麻雀。她抬手要摔漆盘,却被梅香死死拦住:“格格三思!这针见血封喉,可是要命的!”

圆姐的呼吸突然变得很轻。桑宁侧头看去,发现姐姐的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线,目光死死盯着那几根金针。

日头渐渐升高,院墙外响起唐嬷嬷特有的脚步声,精绣的宫鞋底藏着木跟,走起路来“咔咔”作响。舒舒慌忙将漆盘塞给梅香,自己却踩到裙摆,一个踉跄摔在了那堆碎绢花上。

“这是怎么了?”唐嬷嬷的声音由远及近。

圆姐突然捏了捏桑宁的手心,蘸着药膏在她掌心写了个“忍”字。桑宁会意,将玉容膏藏进袖中时,摸到缂丝团扇冰凉的扇骨,那是唯一能证明有人真心疼她的信物。

假山后传来舒舒故作娇弱的声音:“嬷嬷来得正好,我方才险些被野猫惊着...”

桑宁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脸上的伤火辣辣地疼,却比不过心里翻涌的恨意。她望着舒舒被嬷嬷扶起的狼狈模样,突然想起额娘常说的话:宫里的仇,要等它自己开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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