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决定与准备（1/2）

亚空间排污通道的内部，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混乱与污秽。

这里并非纯粹的黑暗，而是充斥着各种诡异的光晕——废弃能量液散发出的惨绿磷光、腐蚀性化学物质蒸腾的斑斓毒雾、以及空间乱流撕裂时迸发的刺目闪电。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废弃生物质和金属残渣如同淤泥般淤积在通道底部，不时有巨大的、以这些废料为食的变异生物阴影在浑浊的流体中一闪而过。

强大的空间乱流如同无形的刀锋，肆意切割着一切，偶尔形成的能量漩涡更是散发着足以吞噬金丹修士的恐怖吸力。

韩飞将混沌领域收缩到仅能包裹自身和生命之源的大小，灰色的气流在领域外围急速旋转，将侵袭而来的能量乱流、有毒物质和物理撞击尽可能地进行偏转、分解与吸收。他如同驾驶着一叶脆弱的扁舟，在狂暴的怒海中艰难前行，神识催发到极致，不断规避着那些最危险的能量漩涡和潜伏的变异生物。

生命之源蜷缩在领域中心，金色的光芒收敛了许多，仿佛也对此地的环境感到不适。它那纯净的生命气息与这里的污秽混乱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

“还有多远？”韩飞用意念询问，同时操控领域以一个惊险的角度擦着一道巨大的空间裂缝边缘掠过。

“感应……很模糊……通道……结构……不稳定……但方向……没错……”生命之源的意念传来，带着一丝疲惫和不确定，“穿过……前方的……‘净化漩涡’……应该……就能……抵达……相对……稳定的……出口区域……”

韩飞顺着它的指引望去，只见通道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由无数废弃能量和物质构成的、缓慢旋转的彩色漩涡。漩涡中心散发着强大的撕扯力和一种奇异的“净化”波动，似乎能分解绝大多数物质和能量。这显然是铁砧要塞某种大型净化系统的残留效应，经过亚空间异变后形成的危险天堑。

“抓紧了！”韩飞低喝一声，混沌金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轰鸣，磅礴的混沌灵力疯狂注入领域之中！整个灰色领域的光芒瞬间变得深邃如渊，边缘处甚至开始浮现出细微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空间褶皱！

他不再试图完全规避，而是选择了……硬闯！

青玄号如同一支离弦的灰色利箭，悍然射入了那巨大的净化漩涡！

轰——！

仿佛撞入了一片由无数砂轮构成的洪流！恐怖的撕扯力从四面八方传来，混沌领域剧烈震荡，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那些彩色的废弃能量如同附骨之疽，不断侵蚀、分解着领域的边缘！

韩飞脸色一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疯狂运转《混沌衍生经》，将侵入领域的异种能量强行纳入混沌循环，分解、同化！归墟之力被激发到极致，将那些无法立刻同化的有害物质直接磨灭！

这是一个极其凶险的过程，对他的灵力掌控和心神都是巨大的考验。稍有不慎，领域破碎，他和生命之源瞬间就会被这净化漩涡撕成最基本的粒子！

生命之源也感受到了危机，它不再保留，柔和而磅礴的生命能量注入韩飞的领域，那金色的光芒与灰色的混沌气流交织在一起，竟然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平衡！生命之力负责修复领域被侵蚀的部分，并中和那些带有净化属性的能量；而混沌之力则负责防御、分解和提供前进的动力！

两种截然不同，甚至某种程度上对立的力量，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竟然达成了短暂的、精妙的合作！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只是一瞬，又仿佛是永恒。当那股恐怖的撕扯力骤然消失时，韩飞操控着光芒黯淡许多的领域，终于冲出了净化漩涡！

前方，通道变得相对宽阔和平静，虽然依旧污秽，但空间乱流和能量漩涡明显减少。远处，一点微弱的、正常的星空光芒隐约可见——那是出口！

“成功了……”生命之源的意念带着一丝虚弱，但更多的是欣喜。

韩飞长长舒了一口气，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取出一枚恢复灵力的丹药服下。刚才的冲击，消耗巨大，但也让他对混沌之力的运用，尤其是在极端环境下的防御与转化，有了更深的体会。

他没有停留，继续向着那点星光前进。终于，他们冲出了亚空间排污通道的出口，重新回到了冰冷而“干净”的宇宙虚空。

回头望去，铁砧要塞那庞大的轮廓依旧矗立在远方，但可以看到其表面多处冒着硝烟，显然内部的战斗尚未完全平息。而那股令人心悸的清道夫气息，依旧如同阴云般笼罩着那片星域，但似乎并未立刻追来。

“暂时安全了。”韩飞说道，同时快速确定了自己的方位。他们此刻位于铁砧要塞的背侧，一个相对偏僻的星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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