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金丝雀的自我修养10（2/2）

台上，正准备宣布结果的顾湫钰忽然顿住了，他皱了皱眉，用力按了按太阳穴，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和清醒交织。

顾湫钰再次低头看向沈之微那份看似完美却毫无根基和实操性的方案，

又看了看台下沉稳的沈词，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困惑。

“抱歉，”顾湫钰开口，声音恢复了在外人面前的精明与冷静，

“沈之微先生，贵公司的方案……恕我直言，缺乏足够的实力支撑和风险评估。

我很好奇，我刚才为何会觉得它可行？”

他摇了摇头，仿佛甩掉了什么莫名其妙的想法，转而看向沈词，“沈总，不如我们来详细谈谈沈氏的具体实施计划？”

一瞬间，全场目光聚焦，窃窃私语声响起。

沈之微只觉得仿佛一盆冰水从头浇下，浑身冰冷，如坠冰窖。

他眼睁睁看着即将到手的胜利就这么飞了，而他却连系统为什么突然消失都不知道……

慕笙歌站在沈词身后，无人注意的角落，他指尖微动，

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瑟瑟发抖的微弱光团被无形之力扯出沈之微的身体，然后被揉捏成一个更小的团子。

“除掉野生系统原来是指吃掉它吗？”慕笙歌语气里满是无奈。

【前、前辈们的数据库里说这、这种东西，能量虽然杂……但、但嚼着挺香的……】

886一边含糊不清地解释，一边努力吞咽着被剥离吞噬的野生系统碎片，

【呜……，就是甜的齁……】

慕笙歌眼底闪过一丝的笑意，意念化作手指，轻轻弹了一下意识海里那团明显变大了一圈的数据光球：“贪吃。”

【叮！当前世界崩坏值下降至15%。请宿主继续努力。】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这些天，慕笙歌通过“Song”对沈之微公司的全方位打压。

早已将其依靠非法手段攫取的气运一点点削薄，如今野生系统被彻底吞噬，

这些气运正加速回归真正的天命之子，君阡墨身上。

只待彻底清除沈之微这个“病毒”，一切便能拨乱反正。

天道对此留下感动的泪水，还尚不知道自家儿子和任务者微妙的关系，

只是听着系统崩坏值的播报开心的上蹿下跳。

招标会结束，沈词与顾湫钰初步达成了合作意向，心情颇佳。

在李花花和慕笙歌的陪同下，他走向停车场。

刚走到车旁，一个身影如同疯狗般猛地冲了过来，直扑慕笙歌。

“是你！一定是你做了什么手脚！对不对？！”沈之微双目赤红，头发凌乱，早已没了刚才入场时的伪装，

脸上全是扭曲的嫉恨和疯狂，“你为什么要害我？！

那些项目！那些机会！本来就都该是我的！我的！”

慕笙歌微微侧身，轻松避开了他的扑抓，看着状若疯癫的沈之微，眼神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极淡的怜悯。

当然没有当圣父的意思。

真是蠢得无可救药，直到现在，沈之微还认为全世界都欠他的。

私生子这三个字一直压在沈之微身上，鄙夷、不屑、轻视，

让他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却没有那个能力，自卑和内心敏感成为了他显而易见的特点。

以至于，当有“外挂”出现时，沈之微是兴奋的，

他欣喜于自己通过系统得来的成绩，沉溺于人们的恭维声里，自卑这一特征逐渐被自大代替……

沈词的眉头紧紧皱起。

他早就注意到这个沈家突然冒出来的私生子行事诡异，却没想到竟如此失心疯。

他到底怎么会获得父亲偶尔的青睐？

沈词半点没看出来，此刻只觉得这人恐怕真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并且偏执地将所有不如意都归咎于他人，树立假想敌。

“保安！”沈词冷声喝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把这位先生请出去，联系一下精神科医生，做个全面的评估。”

他懒得再多看沈之微一眼，挥了挥手，仿佛在驱赶一只恼人的苍蝇。

两名高大的保镖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还在嘶吼挣扎的沈之微，毫不客气地将他拖离了现场。

慕笙歌看着沈之微消失的方向，目光深邃，崩坏值只剩15%了。

任务快要结束了。

他拉开车门，恭敬地请沈词上车。

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外面的喧嚣，也仿佛将那个跳梁小丑般的沈之微，彻底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