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宝象国的宫灯与哀伤的宝石（2/2）

唐僧的铁棍突然剧烈发烫。

不是之前的温热，是灼人的热，淡红的“不甘”从棍身飘出来，往殿外飘——是悟空的“不甘”被激活了，在往宝象国方向赶，按“剧本”的时间点，快到了。“你以为你能得逞？”唐僧握紧铁棍，指节被烫得发红，“悟空会回来的，他会救公主，会拆穿你的阴谋！”

奎木狼突然大笑起来，剑刃上的淡紫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回来？我等的就是他回来！他的‘混沌钟本源’能优化我的‘噩梦道’，让我炼香效率再翻一倍！你们的‘剧本’我早就知道——他回来救你，我‘失手’被打跑，公主‘获救’，国王的眼泪还能多流半个月，多炼三十块宝石，双赢的‘好买卖’！”

“双赢？”唐僧的手指往掌心掐深一分，血珠渗出来，落在地上，被淡紫雾吸走，“把我们当养料，把国民当空壳，这叫双赢？你们的‘正义’就是把所有人都榨干，然后换一批新的，再榨？”

奎木狼没回答。他只是抬手，长剑指向国王，淡紫光从剑刃射出来，落在国王的太阳穴上。国王的哭声突然变大，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铜盘里掉，落地就凝紫晶，“哗啦啦”的响，像在给天庭“上供”的仪式曲。

“别浪费时间了。”奎木狼的声音冷下来，“按‘剧本’，你该被我‘抓’起来了，关在后山，等着悟空来‘救’。你的‘恐惧’能让国王的眼泪更纯，炼的宝石更值钱——这才是你进宝象国的‘真正用处’。”

淡紫光突然缠住唐僧的手腕。

不是勒，是软得像水的束缚，往殿后拉。唐僧没反抗，也没挣扎——他知道反抗没用，和在平顶山、白虎岭一样，都是“剧本”里的步骤，他只是个按线走的木偶。铁棍还在发烫，淡红的“不甘”飘得更快，像在和悟空的方向“呼应”，像在倒计时。

国王还在哭。铜盘里的紫晶堆得越来越高，泛着冷光，像堆小坟，埋着他三个月的哀伤，埋着宝象国所有村民的梦。八戒和沙僧跟在后面，一个垂着钉耙，一个攥着项链，都没说话，淡紫雾裹着他们，往殿后走，像走向早就挖好的陷阱。

殿外的宫灯晃了晃。

暗紫光里，隐约能看见个猴子的影子，在往宫殿方向赶——是悟空。他的手还是半透明的，铁棍在手里发光，淡红的“不甘”像条线，一头连在他手里，一头连在唐僧手里的铁棍上，像“剧本”画好的归队线。

唐僧看着那道影子，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他知道，悟空会“救”他，会“打跑”奎木狼，会“救回”公主。可这之后呢？国王的眼泪还会流，村民的梦还会被吸，奎木狼会换个地方继续炼他的“噩梦道”，而他们，会继续往西天走，去下一个“情绪农场”，当新的“养料”。

淡紫雾裹着他们往殿后走。铜盘里的紫晶还在堆高，国王的哭声还在响，像首没尽头的“献祭曲”，在宝象国的宫殿里，一遍又一遍地循环。